许是刚刚那突起的异象给两人奠定了深厚的革命情谊,美人不惦记着杀人,舒简也不记恶了,直接大跨一步走到美人的身侧,哥俩好一般的说道:“来来来,边吃边说,边吃边说。”
美人立刻就眉开眼笑了。
却说这疯美人也是有个可悲的身世,他本是一个大势力的机要之人,职责是看管圣物,哪知有一天强敌忽然攻上了总部,杀死了当时的上位者。他与一群忠心护卫抢了小主子,带上大宝剑逃到了这个鸟不拉屎的边境地方,只等着小主子长大好带着他们夺回荣誉。可是那个夺权者,如今执掌势力之人却是不肯放过他们,每日都要进行地毯式搜寻,他也不敢出门,怕招惹祸事。
舒简砸吧砸吧嘴,觉得自己对这事吧,挺词穷的,便只好岔开了话题问他:“说了这么久,我连你名字都不知道呢。”
美人愣了一愣,笑道:“杜若,我唤作杜若。”
“采芳洲兮杜若,将以遗兮下女。”舒简一挑眉,赞道,“真是个好名,这杜若说是服之令人不忘,以你之容貌,也真是担得起这个名头。”双眼一下子又向下掠去,问道:“这把又是什么剑?”
杜若美人看来是全全信任了舒简,如今真可谓是有问必答:“这剑名唤七星龙渊,如今双刃未开七星不显,不过是在等待主人的到来。”
舒简心思大动,想着自己穿越而来,总算是肩负了使命,这不,来了个莫名其妙的店铺,居然还能碰上个绝世兵谏。她把头扭向杜若,咽了咽口水询问道:“能不能靠近点,这种灵物,多看两眼都是赚的。”
杜若道:“如你所愿。”轻轻一跺玉足,两人便来到了龙渊剑的一侧。
舒简好奇地问道:“有结界吗?”
“自然是有的。”
舒简一笑,听到有结界的时候浑身的血液便开始跳动,好像一个普通了二十多年的小卒瞬间有了当英雄的资质,她灵根处的精神力也受到了情绪的感召澎湃起来,自主地从她身体之中流窜而出,逆流而上地包裹起面前这块看似无用的剑型的铁块。
龙渊剑上头的光亮一下子变得白亮刺眼,剑身也开始猛烈地震荡起来,带动着整个空间都有趋向崩塌的意思。可是它越是震荡,越是激起了舒简潜藏于内心深处的执拗性子,越是震荡,舒简便越是愿意调动十倍,百倍,千倍的精神力去覆盖其上,狠狠地压制于他。
这个世界的绝对服从,没有苦口婆心的教条伦理,只有压制,用绝对的力量压制对方,高高立于其上而不敢生出任何反对的心思。
杜若拍手叫好:“女孩的精神力果然不赖,棒,棒极!”
不知过了多久,空间稳定下来,龙渊剑也不在呼啸,上头的珠子又化作了七彩的柔和光芒,她轻而易举地把剑柄放在手中,得意地朝杜若扬了扬眉。
杜若亦是朝她笑道:“看来龙渊对你的精神力很是满意啊。”
“满意?”
杜若点头:“也就是说你可以挥着这个生锈的铁块出去砍白菜了。”
舒简算是听懂了杜若所说,心里的豪情顿时挥泄一空,手也无力地撤回:“啊,我不是他的主人啊。”
“你若是他的主人,早就屁颠屁颠跑你怀里蹭点血准备开锋,去遨游大陆一展雄风了,”杜若挑了挑他那双天上人间的眉毛,缓缓说道,“哪里会反抗得这般彻底。”
“我终究不是个当英雄的料。”舒简摇头苦笑。
“女孩子嘛,尤其是漂亮的女孩,干嘛要把自己这么累呢,嫁个英雄共赢天下岂不是美哉快哉?”
一提起终身大事,一般女孩的羞涩道舒简这处都用不太上,她满怀豪情地一挥手道:“哈~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总有一天他会踏着七色云彩,穿着金色战甲来娶我,哈哈!”
杜若一噎,刚想着要刺上几句,却听得舒简忽的放缓了声调,柔柔地说道:“我倒宁愿我的意中人不是个英雄,但是他会在我危机是突然出现,接住我下坠的身子,无论多凶险的场面,望着我的第一眼终归是柔的,贴着耳廓告诉我说不怕不怕。”
“然后你就死心塌地跟着他了?”
舒简转过脸,眼含无限温情却是极为正色地说道:“为了这一幕,我为他死也是值了。”
未经大事的女孩,心里头终归是有一个英雄梦的。她如今说的真心半点不假,不过回头想过,那是年轻年少,青春正好。
杜若心里头有点感触,但他是心智坚定之人,修习也趋于大成,这点感触不过是平淡意识中微微一弗而起,瞬间湮灭的波澜。他看着舒简微笑的脸庞,看着她的神色由坚毅变成了怔松,亦是对着她微微一笑,招式快如闪电,手指瞬间就点上了她的眉心。
舒简只觉得自眉心中一点酥麻,只瞬间便渗透进浑身肌理之中,半点都动弹不得了,她不由怒目而视地对着出手之人:“你什么意思?”
杜若也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性子,缓缓说道:“没什么意思,就是这个秘密实在是关乎多人性命和名誉,而你又知道得太多。”
舒简大声道:“你怎么还是想要我性命?”
“错喽,我并不是想要你性命,”杜若报着双臂于胸前说道,“我只是要想个法子让你永远保存住我的秘密而已。”
舒简更怒了:“绕了这么大一个圈,不还是想要我死?”
杜若屈指弹了舒简脑门一下,明着怒道:“你这丫头怎么不开窍呢,我就非要你死了吗?”
“要一个人永远保守秘密,不是死人财永远张不开嘴最省心吗?”
“又错喽,”杜若道,“保守个秘密而已,何必手上途沾血腥,偌大一个罪过,实在是不值当。”
舒简差点都要奔溃了:“那你要怎么样,终生囚禁了我吗?”
杜若摇了摇手指,脸上满满当当的鄙夷之色:“这次大错特错,我让你保守住哪个秘密,直接让你忘掉不救行了嘛?”
“也对哦,”舒简神色平淡,忽然爆喝一声,“你当我小孩骗啊。”
“哎~小孩哪有你这么好骗,”杜若笑道,忽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玉手托着,倒了颗玉白小巧的药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