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萱倒吸一口气,问得急切:“萧梓焱有几名贴身侍女?”
郭敏儿见她变了脸色,心中不免有些惶恐,小心翼翼道:“仅她一人。”
苏霂,贴身侍女,御赐金牌……果然是她!
殴打九皇子,协同萧梓焱当众给她难堪,历历在目,刺穿郭萱心田。她瞪大了眼,怒火中烧,攥紧了拳头,突然拍案而起,发髻上的金步摇猛烈地晃动着。
“贱婢!”
脑海中浮现出萧梓乾身上的道道红印,郭萱内心酸痛,咬牙切齿,长袖使劲一甩,青瓷茶盏霎时被拍飞,连同杯中成千个蹦跳的水分子,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冷冽的弧线后,直坠而下。
郭敏儿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震惊地捂着嘴,看着地上支离破碎的瓷片,哑了声。
前一秒雍容华贵,后一秒便成了洪水猛兽,阿俏也被变脸比翻书还快的萱贵妃吓得够呛,浑身激灵,不敢抬头。
“奴婢生的下作玩意儿!”郭萱狠狠啐了一口:”她仗着靖王为她撑腰,竟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负本宫身边之人,真是活腻了!”
看郭萱与苏霂势不两立的样子,好像积怨已久,刚才还担心无法说服郭萱出手帮忙解决苏霂的郭敏儿有些窃喜。
“听姑母这话,是不是那婢子曾做了什么惹您不高兴的事?”郭敏儿试探着问出口。
郭萱怒气更盛:“不高兴的事?简直就是大逆不道!”旧账新账,不如一起算个清楚……
郭敏儿虽没兴趣询问郭萱口中的“大逆不道”究竟指的是什么,但她知道,她不必再添油加醋地挑起郭萱对苏霂的不满,也省了不少气力。
“那贱婢既然可恨非常,姑母您不如下道懿旨将她赐死,一了百了。”郭敏儿狭长的媚眼已被戾气填满。
郭萱眉心紧蹙:“要是那么简单,她还能活到现在?而且让她痛快死去,也太便宜了她!”
“姑母言之有理。”郭敏儿继续煽风点火:“那贱婢不但目中无人,还异常狡猾。我从南稚带来的十名陪嫁侍从,刚刚入府便被靖王遣走,肯定也是她吹了枕边风。”
身边少了得力干将,仅有阿俏一个提不起豆腐的小丫头,也难怪郭敏儿会受欺负了。郭萱思索片刻,有了想法。
“李嬷嬷。”
听到郭萱的传唤,殿外一位身着素衣,瘦瘦弱弱但行动矫健的嬷嬷疾步走了进来。
“拜见萱贵妃,拜见靖王妃。”老嬷嬷虽然声音有些沙哑,但气息相当沉稳。
“免礼吧。”郭萱抬手示意,转身看向郭敏儿:“李嬷嬷是宫中的老人,也是本宫的心腹。今日,本宫就将她赐予你,帮你悄无声息地解决掉某些碍眼的杂碎。”
“李嬷嬷?”
郭敏儿上下审视着面无表情的老妇,不觉怀疑。经过几次与苏霂“交手”,郭敏儿发现她力气比原来大了不是一星半点,年轻的阿俏尚且抵不过,一位上了年纪的婆婆即使再有手段,关键时刻,怕也经不起苏霂的一个巴掌吧……
看出了郭敏儿的疑虑,郭萱挑眉看了看桌上的杯盏,给李嬷嬷使了个眼色。
李嬷嬷授意上前,将郭敏儿面前的茶杯捏在手中,又后退几步,与郭萱等人拉开了距离。
啪!
只轻轻一握,深厚的内力便将青花茶盏震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