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月圆之日……
不知穿过几条长廊,苏霂觉得身上有些发冷,往男子怀里又钻了钻,试图摄取更多的温暖。
这样被抱着,苏霂迷迷乎乎地就到了萧梓焱的寝殿。
恢弘气派,兰香四溢。
手臂上的伤口疼痛到麻木,苏霂紧闭双目,小脸惨白了许多。
萧梓焱将怀中的人儿轻放在锦榻上,一层晶莹的汗珠罩在他的额头上。
在她的身上到底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看刚刚那两个黑衣人对她痛下杀手的样子,她会是刘郢的人吗?如果是,那一幕是演给自己看的么?如果不是,她又是谁……
萧梓焱目不转睛地看着床榻上表情略显痛苦的苏霂,思绪万千。
突然,他腹痛加剧。
血液中仿佛有一把刀子在迅速地流窜着,割断了萧梓焱的七经八脉,切开了他的五脏六腑。
“唔……”
萧梓焱闷哼,瘫在椅子上。
面对蛊毒,堂堂七尺男儿竟也感到无助……
两年来,每每到了月圆之夜就会发作的蛊毒可让萧梓焱吃尽了苦头。
当年,萧梓焱领兵征讨南稚尚雍,势如破竹,岂料他一时大意,被混入军中的敌方细作下了蛊,生不如死。
南稚王刘玄那厮,拼杀不过北赢大军,就使出如此卑劣下作的手段,终而暴毙身亡,实属天意!
因身边无人能解此蛊毒,萧梓焱也不想自己中毒的事情让太多人知晓,所以只能默默承受。
冰冷的身体被一股极强的力道疯狂地撕扯着,萧梓焱紧握双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额头青筋暴露,双眼通红,喉咙像火一般地燃烧了起来。
而此时的苏霂根本瞧不见萧梓焱撕心裂肺的样子,突然失去温暖的她疯狂地挥舞着手臂,好像在极力抓扯着什么。
“不许伤害凯凯王……凯凯王……救我……救我……”高烧不止的苏霂已经开始说起了胡话。
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可今天这个春宵,呵呵……真热闹……
每次蛊毒发作都要持续两个时辰之久,在这期间,萧梓焱的身体仿佛被冰封住一样,寒气如雪山般彻骨,而喉咙却又如烈焰焚烧,体内的真气完全不受控制,随时都有入魔的可能。
萧梓焱无力地看着床榻上的“疯”女子,豆大的汗珠滴滴落下,刀刻般的俊美面容变得有些狰狞。
苏霂的伤口还在流血,如果再不医治,她很有可能一命呜呼。
“今天……蛊毒发作的……可真……不是时候……”萧梓焱一口银牙几乎咬碎。
他拼尽最后一丝气力,挣扎着起身。来到床边,试图压制住苏霂胡乱拍打的手。
有了触感,昏迷中的苏霂一把抓住萧梓焱冰冷的双手,紧紧地攥着,好像如获至宝一样,久久不肯放开。
“真……麻烦!”
萧梓焱用力抽出双手,看准了苏霂颈肩的穴位,一掌下去,分寸拿捏得刚刚好。
终于安静了。
萧梓焱疼痛得有些泛白得嘴唇弯出了一个弧度,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温柔地褪去苏霂的外衣,吹弹可破的肌肤泛着红晕,在烛光的映衬下格外美丽。
玉臂上血肉模糊并有些外翻的伤口,显得很突兀。
认真的包扎过后,苏霂伤口上的血算是止住了。
两个多时辰的炼狱折磨让萧梓焱疲惫不堪,身上的寒气仍未完全散去。
也许,可以利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