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武云的事后,蛮崎并没有如女儿愿让武云医治,而是让族内医者先行会诊。蛮崎将他带入一堂屋歇息,吩咐下人准备些茶点,让武云先侯着。蛮崎走后,门口多出几个侍卫。这一切武云看在眼里,说是待客,实则看押。不过他还是淡然的品着蛮氏特色的茶点,没有任何不满的体现。
蛮月知道父亲对武云的态度后跑去找他理论,见到父亲,蛮月气愤不已,道:“我知道我违背了你的命令,可是那位公子是救我命的恩人。你不谢谢人家也就罢了!你为什么还要将他软禁起来!他与我来这是为了救蛮乙的。”
蛮崎不以为然,冷道:“世间险恶,你在外面的遭遇凭你这黄毛丫头又怎能看清?万一是敌人设计谄媚于你,以此混进我部族内。到时内外勾结,破我蛮氏,这其中厉害你可知道?先待我观察一些时日,如若无疑便放他离去。”
蛮月撅着嘴,怒怒不平,但对于父亲的决定他是不能左右的。因为忧于蛮乙的伤,蛮月暂不对此事做计较。在医堂外等了许久,终于等到族内医师报信。
众医师齐齐走出医堂,见到外门等候的蛮崎等人,答道:“安排丧事吧,已经无救了。”
“骗人!公子说能救得,你们却救不了,跟本是你们无能!”蛮月泪水四溅,这一次悲痛到谷底。
蛮崎见女儿如此伤痛,便再问道:“各位能否再查诊一番,此人与小女从小结交,如此失去,恐怕蛮月难以承受。”
众医师没有犹豫,坚定说道:“伤者脏腑皆以损败,虽然不知道为何还留有最后一口气,但已经无以为续。我等诊断再三,皆无能为力,如蛮月姑娘所言我等无此大能。若有人能医,除非盖世之才。”
“明白了,有劳了。”蛮崎送走医师后便将目光转向蛮月,看着伤心欲绝的蛮月,蛮崎摇了摇头。
“你说那位公子能医治,暂且先让他试试。不过在我没弄清他的底细前我是不会改变对他的态度的。”蛮崎说道。
蛮月没有言语,只期待武云能创造奇迹。武云被带了过来,蛮月本欲解释对他的尴尬待遇,武云却大度的推却了,说先救人要紧。这些在蛮崎看来是武云在玩弄心术,不过为了救人也没多言。
武云进入医堂查探着蛮乙的伤情,片刻后便出来吩咐众人准备一些医材。蛮月得知蛮乙还有得救治,心情激动万分。这一切被多疑的蛮崎看在眼里,虽然能救治自己女儿的至交让他感到很欣慰。不过他却更担忧武云的存在。武云拥有常人难有的手段,如真有异心,会更难处理。
武云留在医堂内几个小时,外面等候的众人心绪难平。当武云又一次跨出医堂后,众人期盼的希望从他口中得到一个好消息。
看到期待的众人,武云扬起嘴角道:“我已替蛮乙做完手术,明日他便会醒过来。”
得知蛮乙获得生机,众人皆是又喜又惊。那蛮月更是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动,她跃步上前,紧紧的抱着武云。
“谢谢你,真的很感谢!”蛮月激动不已。
这个时候最尴尬的当属蛮崎了,面对族部的恩人他不知如何取舍。他不会因为蛮乙被武云救治了就放下对他的戒心,因为他是蛮氏右堂统领,作为蛮氏战族三大实权人物之一,他不能凭感情治理族部。
“公子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医术,实则让人难以置信啊!不知公子师承何处,又如何游历至此?”蛮崎问道,威严的脸庞让人难生近意。
众人都看到蛮崎态度尖锐,不过他是右堂统领,都知道他这样处事是为了族部安危。蛮月松开抱着武云的手,她歉意地看了武云一眼,只希望他能理解。
武云泰然自若,既没有为此生愤,也没有露出半点不满,他答道:“我本师从灵山,师傅是位寿道高人。在我年轻时便对我施以驻颜之术,所以我并不如外表看上去那么年轻,实际上已经是百岁之身。师傅年岁更长,除开寿道,他还通悟诸天各道,以此为乐。我能有此医术,也全靠尊师教导。至于为何下山游历,只因为血脉使命。”
听到此话蛮月大惊,道:“什么!你已经百岁啦?”
她左看看右看看,却是看不出任何异样。皱着眉头打量了老会,又道:“我平时做梦都怕自己变老,如果你会那什么驻颜术,就早点给我用上好吗?迟一天我都怕自己老去的。”
武云浅笑道:“师尊只对我用过驻颜术,他从未教授于我。我也曾想学过,但得知此道背天而行,如滥用将受天谴之!所以,抱歉了。”
蛮月撅嘴而视,有些失望,同时她豪无顾忌的打量着武云,不觉中竟然觉得那张脸俊秀非凡,一时让自己羞红了一片天。还好此时人们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武云身上,要不然自己可糗大了。
蛮崎突然想到什么,便问道:“你的师傅是不是人称寿尊的普吉?”
“正是。”武云回道。
“寿尊普吉曾与我蛮氏战尊有些渊源,尊上一直想拜访故人却不知寿尊现居于何处。如今寿尊弟子临驾,想必尊上会乐意相见。公子若同意,我便引见。”蛮崎心中打着鼓,尊上是一位贤明者,若让他亲自审视必能判定武云心存异否。
“荣幸之至!”武云道。
“要去见老祖宗?我也要去!”蛮月兴致上头,心中对武云满满的好奇。
蛮月口中的老祖宗,是传说中蛮氏战尊蛮天正。他是一位尊级强者。只因年迈,无法外出征伐,要不然蛮氏或许已经霸道一方。而外界所知,此人早已离世。否则即使天幕府也不敢枉然讨伐蛮氏。
蛮天正所居之处相当隐避,不过不是他要躲着别人,而是因为蛮氏族人知道他脾气不好想要把他隔绝。穿过一片密林,豁然开朗。眼前三面围山,山脚下建有一片房院,房院前一条小河穿过,河上一座木制拱桥,走过拱桥行百米便至。
来到蛮天正的房院门前,蛮崎命令跟随过来的两个蛮氏护卫留守院外。进入院中阵阵花香扑鼻,院庭相当宽阔,却如农场般种满了各类珍稀花木。庭院打理的如此别致,难以想象它的主人是一脾气暴躁之人。
花庭中央有一凉亭,凉亭中一位瘦骨嶙峋的老者盘膝而坐。此时他闭目修神,花庭中萦飞的蝴蝶时来凉亭关顾,而老者与周围似乎融为一体,像一颗古朽之木,生而无息。
一条青石板路直通凉亭,蛮月直走在前有些迫不及待的与亭中老者打招呼。蛮月深得蛮天正的喜爱,而且是蛮天正唯一亲近的族人。蛮月知道老祖宗时常寂寞,平时一有闲暇便来此地探望。所以两人的关系异常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