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秋沉沉的睡去,感觉自己置身荒野之中,当她醒来时发现自己快要被淹没在了滚滚黄沙里。
她不曾害怕,只是不明白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站起来环顾四周想要找到离开的路。
突然四周野火皱起,七八米高的大火扑面而来,这下把左丘秋吓得掉头就跑,可是周围全是火海,根本不可能逃走。
眼见大火将至,逼人的热浪将要把她窒息,她绝望的看着混浊阴霾的天空,自己将会在此被活活烧死,想到这里,她发现自己的头发在慢慢褪去,定睛一看原来是火苗在头发上燃起。紧接着她的粗布条的衣服也全部朝起火来,她用力的扑打,上面露出焦黑状的布头。
皮肤上无法忍受的痛感全身袭来,烧焦的味道占据了太多空气的空间,她开始上气不接下气,皮肤在一点点溃烂,流出血水和黄色的液体,她只想快点的结束自己的生命,这种痛苦让她发疯,大火遮挡住了视线,她分不清身体现在还有哪部分没有被烧毁,她在黄沙里翻腾,甚至她想到马上咬舌自尽结束这一连串的痛苦。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还有意识,她赞叹自己的生命力,突然莫名的力量拽住她的衣服,把她凭空拉起,她艰难的睁开双眼,发现回到了现实,周围的场景变得清晰,绿树重新映入眼里。
阿木沉睡的同时仿佛踏入了阴暗潮湿的山洞,不会有光的空间,他看里面的石墙分外清楚,山洞回响水滴的声音。
他茫然的朝里走去,石壁不再粗糙,变得很是光滑,他回顾走过来的路,发现背后是墙面,再环顾四周,全部成了石壁,他被困在了类似方盒一样的空间,上面的石壁在向下压过来,他本能的用手拖住,可是千金重的石壁他的努力只成为了一种形式,他被死死的压住,能够清晰的听到关节碎掉的声音,他用脑袋做最后的支撑,脖颈几乎要断,就在这时,他清晰的感觉到脑子里像是放进了一件钟表,滴滴答答的响了起来,声音愈来愈大,耳朵被震得耳鸣起来。
突然,阿木的身体下沉,浸没在了黑色混浊的水里,再睁开眼睛时看到了家里满是蜘蛛网的房顶。
安然也进入了自己的梦境,只不过相较阿木和左丘秋的噩梦来说,他的梦可以算是美梦。
他发现自己到了一片枝繁叶茂的森林,枝干比他的小腿还要粗壮。
安然并没有慌,从小的他,遇事总是有着那份淡定。他往前走,想寻找回家的路。
这树林里很暗,只能靠月光分辨道路是否平坦。此时,不远处的树林里有些亮光,那光甚外凄冷,显着有些神秘。安然没多想,朝着那光走去。
剥开最后一层绿叶的遮挡,他看到断壁残垣的废墟,但还能看出它的轮廓,那更像是一个上等贵族出入的剧院,残破的只剩下露天的石座和石墙,刻有不明纹路的石柱七七八八倒在中间,石柱推集成一个小山丘,惨白的月光斜照着这片小山丘
在门口处还躺着两个烛台,熟读史录的安然一眼就看到:“这是七连烛台,淼又族的东西。”
安然不得不去注意剧院中间的石堆,他依稀的看着石堆上好像坐着一个人在仰头看着月亮。
……。
年仅十五岁的安然,好奇心是少不了的。他没有害怕,反而觉得坐着的人给自己一种莫名亲切感,他心想一定要看看那是谁?
爬上这堆石块很简单,参差不齐的断石板是最好的着力点,他没一会就走到了顶上。
当安然冒头看到那人后背时被这穿有一身清雅化蝶裙,留着沙宣式的摩登短发,和他一般瘦小的身体时他惊呆了。
那人和安然年龄差不多,身体全身呈透明得浅蓝色,连衣服也是一样,好像人只剩下一缕魂魄。
那可能是位可爱的姑娘,可是那种哀怨使之整个环境都变得阴冷,她的装束不同与任何种族,在火焚国,乃至整个大陆,都没有人见过。
安然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看着这背影是那么悲伤,他莫名的想哭。
他轻轻的走到她身后,那个女该并没有回头。
安然很自然的坐到她身边,让人以为是多年不见的朋友。他没有着急看她的脸,只是一同看向比以往要大上几倍的月亮。今晚的月亮,又圆又亮,大的可怖。
“你为什么不回家?”安然还是看着月亮,那月亮亮的使人有些眼晕,但是给人沐浴在光里的感觉。
安然摘掉帽子,想要更多的接触这叫人微醉的光潮。那一头金发更加刺眼,一张蓝眸美少年的脸,出现在未知少女面前。
安然永远都忘不掉自己后来用一生去追逐的面容。齐刘海短发下是一双勾人使人迷恋得黑色眼睛,长长得睫毛和眼睛之间是清晰的双眼皮。层次感分明的不只是眼睛。鼻子出脱得整齐,曲线秀丽。甜美薄巧得上下嘴唇在秀气的脸上轻轻一张一合,匀称吞吐的气息略带芳香,若要日后不见想起,也会神往,期盼再见。
她只看着天,看着那皎洁的月。一个人,显得如此孤独。。
未知少女的美超凡脱俗。她是个完美的美人坯子。
安然平时爱笑的脸上成了呆滞,一动不动失了神。
未知少女没有回答,也没看他。面无表情的还在看着天上的月亮。
安然的心跳的很快,看到眼前的这位姑娘没有回答,也不再说话。他不想捣扰她,也在一旁安静的坐着和她继续看月亮。
未知少女终于看他,眼里是灵动:“我在等人。”轻声细语,让人感觉满面春风。
安然想去多看两眼,可是又不敢正视,眼神飘忽不定的又问:“哦,是在等你的家人吗?”
“我不知道,我好像在等一个人。”少女看着有些伤心。
“那你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坐着?”
“不知道,从我感知到自己真正存在的时候我就已经在这了,我已经不知道坐了多久了。”少女说完又默默低下头。
安然看她,心里奇怪的有些疼,油然而生想要保护她的冲动。这种感觉,安然还是第一次。
“你为什么不去找。在这里等,不如自己去行动。”
“我,我……”未知少女楚楚可怜的看他,眼泪不受控制得在震颤的脸上滑过,她颤抖着,娇小的样子不知承受着多大的痛苦。
安然有些着急,安慰说:“你千万不要着急,我可以帮你,我有个朋友叫阿木,他懂得很多,还有厉害的左丘秋他很会打架,你不要哭。我们都会帮你”
少女还是哭了,哭的绝望。
“我根本不知道要等谁,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更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记得要等他。他会来找我”
“那…。。”安然的眼里全是她的影子。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心里只想替她分担。“那以后我可以来和你一起等吗?”
少女停下看着他。安然一直不好意思和她对视,低下头又安慰了几句就不说话了。
“你在对我笑吗?”
“是的,我想面对你时是笑着的。那样,我会觉得很美好。”
安然和少女的双眼真正意义上的对视,彼此双方的眼睛里像是揉进了月光,看着对方闪起光芒。
“我不知道自己来自哪里,总觉得自己并不属于这儿,这里的一切都好陌生,但是你的笑让我觉得很熟悉。我希望你以后能常来陪我说话,那样我就不觉得很伤心了,呵,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伤心,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过至少我现在很开心,以前我只知道自己在等一个人,现在,我又知道了你的笑我是多么熟悉。”未知少女看着安然,一动未动。
从那夜,安然以后再也没见过那么大的月亮,只记得少女身边越来越亮。最后一幕永远定格在俩人对视的瞬间。
她天真如雪得微笑,经年后。回忆里的那个她,叫他如何不想念。
她只会消失的一点线索都找不到,他也遗憾归置在内心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