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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春梦了无痕

对于任建的问题龙胖子不屑的道:“现在是产能过剩,劳动力闲置。机器轰隆一响,啥东西没有?也不兴劳改了,想干活的可以去啊,洗衣房,厨房,工程队。五块钱一个小时,干五天都不够我一天的烟钱,你是在逗我么?还不如呆在寝室发霉,你要去干活?”

任建咬了一口肘子,满嘴冒油:“扯几把蛋,老子现在抽烟不用钱,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牙膏手纸什么的我银行卡还有一点积蓄够用就行。有吃有喝的还干个毛线。干能干出几个钱?”

龙胖子笑道:“没错,今晚是周六快乐大本营,这小日子多有滋味啊,”说完朝着任建挤眉弄眼。

任建不解:“什么周六快乐大本营。”

几人哄堂大笑……

熄灯之后,任建躺在上铺用指甲剔着牙,啜着牙花子,突然听到一阵压抑的喘息,任建觉得很奇怪,探头一看……只见全寝室七个人除了任建,所有的人的被子中间的部分都鼓起来一截然后不停的耸动。

千万匹***在任建的心里狂奔呼啸。任建被吓坏了:“这就是周六快乐大本营?太尼玛扯了吧。”

龙胖子叼着香烟继续努力着说道:“长夜漫漫啊,苦窑三个月,母猪晒貂蝉,咱们弟兄又没那种癖好,就只能自己解决了,不然咋办,给你找个妞?”

猴子一边耸动一边贱笑:“赵哥你要是不满意可以去找个细皮嫩肉的兔儿……”

任建破口大骂:“草你妈个傻比。一群傻比玩意儿……”

龙胖子安慰道:“都是男人,谁不明白这点儿事啊,说实话我刚进来的时候也觉得膈应。这种事情我十七岁之后就没做过,十七岁以前也是自己一个人偷偷躲着解决的,可蹲苦窑嘛,哪里还有什么隐私,看开点吧,你撸快乐了,我撸快乐了,大家都快乐了,有什么不好,又不是葫芦娃……”

任建恶寒一阵:“算了,你们爽吧,我不用,来之前吃饱了的,还不饿。”

龙胖子笑道:“等不了几天,你就得跟我们一样……”

任建十分无语,转头准备睡觉。

半响之后,任建终于忍无可忍,拍床而起:“妈的,弄得摇摇晃晃的也就算了,能不能特么的别狼叫了。动作小一点要死啊……”

第二天一早,三号房众人醒来都是一脸的满足,唯独任建醒来一脸的萎靡……

不过龙胖子说对了一点,一个星期之后,任建也饥渴了,想来想去,脸面还是别要了,既然做卧底就得合群,大家都撸你一个人不撸就显得太显眼了,不是我猥琐,是工作需要嘛,撸一撸又不是什么原则性错误,任建这样想着,也加入了周六快乐大本营。

三号房从此每周六就和谐了……

呆了一个星期,任建觉得整个人都要发霉了。每天早早起来点名,吃早饭,然后到操场发呆,中午吃了饭就到操场发呆,吃了晚饭就回寝室吹吹牛说点笑话就睡觉。偶尔弄点小酒荤菜解解馋,更多的时间就望着天花板发呆。

就连在操场,任建每天也只围着操场跑两圈然后就坐在操场边发呆,或者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和龙胖子聊天。

坐牢的日子还真不是一般的无聊。可能这样才有助于囚犯们反省错误吧。

这天任建正和龙胖子在操场上晒太阳。突然看见操场的角落边几个人把一个小伙子团团围住,动手动脚的,那场面简直像是在调戏良家妇女,任建觉得画风有点不对劲,问龙胖子道:“那是在干嘛?”

龙胖子瞅了瞅说道:“那小子好像是新来的,细皮嫩肉的娘娘腔,旁边的那几个是兔儿爷的人,估计是看上这小子了,唉,又一个菊花残了。”

任建问道:“兔儿爷?”

龙胖子打了个寒颤:“你们老乡,京城来的,那个妖里妖气啊,进来之前就好这口,老子现在才知道原来这么多同性恋,到了监狱就懒得躲在柜子里面了,都是男人,如鱼得水啊。还有好些本来不好男风的,在里面呆着寂寞了,也好上这口了。我以前在网上看过,男人要是尝试了同性恋就很难改过来了。”

任建不解的道:“为什么啊,你说本来就是同性恋的这倒没什么,本来不是同性恋的被扳弯了,也改不过来了?”

龙胖子说道:“嗨,传说前列腺高潮才是最爽的,爽过了之后别的都不爽了,妈的,虽然听上去很爽,老子还是算了,想想都受不了。”

任建问道:“看你懂的挺多的,读过书?”

龙胖子一脸黑线:“谁没读过书?你难道还认识文盲?”

任建想了半天,好像自己还真不认识哪个文盲。龙胖子说道:“唉,当年太幼稚,一心想着远走他乡,离开这里,就去读了大学,觉得还是不够远,就转系学了英语,想出国生活来着,最后还不是沦落到这儿来了。”

任建被雷的外焦里嫩的:“你说你读过书我信了,大学也没啥好奇怪的,尼玛居然学的是英语,学英语的不都是准备当翻译的软妹子么,你学着干什么?”

龙胖子看着天空会想起青葱岁月特别的忧郁:“也没想学着干嘛,就是想学会英语,搬到美国去住,再也不用回家,再也不用看他们的嘴脸,唉……”

任建还是不信:“扯几把蛋吧,你还是英语专业毕业的?打死我都不信”

龙胖子无所谓的耸耸肩:“这有什么,不过我也没毕业,没读两年就被家里抓了回去,日常对话还行,翻译就不行了。”

任建不屑的道:“日常对话我也会啊,妈热法克,上哦服碧池,阿斯货,法克法克法克……切克闹,煎饼果子来一套。”

猴子在一边接嘴道:“药药,切克闹……”

几人正在玩笑,却见那边已经打了起来,细皮嫩肉的小伙子奋起反抗,很快就被几人按在地上一顿爆锤,狱警跑过来,还没走到跟前,几个人就一哄而散,狱警只能找了两个犯人把小伙子扶起来送去医务室。

龙胖子一边拆下右手上的绷带,甩了甩活动还有点不灵活的手指说道:“没看出来那小子还有点脾气,犯了什么事情进来的?”

猴子说道:“好像是盗窃吧。”

龙胖子奇怪的道:“盗窃?这里都是重刑犯,至少是十年以上的,盗窃判了十年,那得偷多少东西?”

任建冷哼一声:“没准是什么政府单位,什么银行什么的,从严从重嘛。”

龙胖子点点头:“有可能,管他呢,走,吃饭去。”

晚饭之后,几人去了浴室洗澡,龙胖子他们很快就洗完了,任建一个人慢吞吞的洗着,让他们先回寝室。

花洒下任建闭着眼睛冲刷着脑袋,张大嘴巴呼吸,他偶尔需要独自一个人呆着冷静冷静,仔细的盘算盘算。

十多分钟之后任建才关掉了笼头,拿了脸盆和换下来的内衣裤往洗衣台走去。

楼梯上,两个狱警正缓缓的走上来,手里提着警棍,似笑非笑的看着任建。

任建心里咯噔一跳,这个狱警就是任志强。妈的还是来了。任建一甩手里的脸盆,转身就跑。

任志强对另一个狱警说:“你守在这儿,我来收拾他。”说着提着警棍不紧不慢的拾级而上。

浴室是在独立的一栋楼中,底楼是杂物间,二楼是浴室,三楼是锅炉和水泵。通道只有一条,就这这个狱警把手的楼梯,当然,所有的窗户都是有铁条加封的,监狱嘛,所有窗户都这样。三楼的铁门整个是锁住的。任建没头没脑的乱窜,也只能在二楼的浴室之间团团转。

任志强好整以暇的看着无处藏身的任建笑道:“跑啊,怎么不跑了啊。”

任建十分想说,你是狱警我是学警,大家一家亲就要打架了吧,你姓任我也姓任,嘿,姓任的还真心不多,搞不好捋一捋还有点亲戚关系,看你年纪就吃点亏叫你一声二大爷吧,五百年前是一家,一个姓任的狱警何苦为难一个姓任的学警呢。

可惜任建不能这样说,任建已经不是任建了,在任志强眼里,这个人叫赵山河,是个在押犯,还是一个威胁了他的利益的在押犯。

囚犯怎么能威胁到一个狱警还是一个老狱警的利益呢,这还得了,不收拾不足以平民愤。

跑是没地儿跑了,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任建准备再讲讲道理:“政府,讲讲道理,这次虽然是事情闹的大,可实际上对你也没什么影响,你过去拿多少现在也还拿多少,何必生气呢,出血的是小飞他们,你们管教那块儿照样死零风险零投入,收入两倍旱涝保收,没必要跟我过不去吧。”

任志强点起一根烟一边抽一边用警棍轻轻的敲击洗衣台的瓷砖,发出咄咄的声音说道:“凡事有凡事的规矩,老子吃着这两倍的利润,就得保证黑市的稳定,你小子必须要知道,这价钱并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大飞小飞龙胖子能说得上话的,老子说多少就是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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