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到文书家中看着窗外的大片大片的白雾,越是害怕的不敢去想。文书出外将自家楼顶冒着雨去修补一下,因为自己不喜皇宫的束缚,便搬出来自己找住处可哪晓得自己没钱,所以只能在这荒
凉辟地搭建个小草屋,平日里晴天还算罢了,可是遇上这种雨天可真是缝缝补补又三年啊。
沈言转过头来看我:“可是还在气文书?”看我不说话难得的帮别人解释,“他不过就是孩子心性一些了罢,不必太过于计较。”
我将飞到窗外的思绪拉回来解释自己的缘由,还未开口就听到头顶上的草屋顶传来熟悉的再一次的盛怒声音:“你才是孩子!你全家都是孩子,老子二十岁了!”
噗呲一声笑出来了,沈言无奈的摇摇头,我说:“不是在气他,我有没有给你说过我的以前?”
沈言摇摇头,顺手为我倒上一杯茶随口问道:“以前?”
不远处的稻草门被一坨黑色的东西打开,那坨黑色的不明物体身着一个斗篷来势汹汹的走进来,我惊魂未定,沈言淡定的一个闪身躲过他的乱打乱撞。我仔细瞧着才发现他是刚刚还在我们头顶上
修补屋顶的文书,那张好看的脸被大雨洗刷的甚是干净,我默默的从怀中抽出自己随身的手帕,递给他。他看都不看我一眼淡定的在我不明白的注视下擦着自己那张干净的脸庞。
他说:“你这般看着我作甚,只不是上屋顶补补屋顶,不用用那么崇拜的眼神看着我。”又看看沈言,“我知道你是为何而来,不过,你们这样不打招呼的出来,韩辞不会到处找你们吗?”
我们借住在韩辞家中这点他都知道,不禁让我又佩服他一层。闻言沈言起身对我关切的说道:“我们这样不辞而别,确实不妥,你现在这里待着,我回去跟韩辞说说就回来。”
我小声的咬牙切齿的说:“不是你说的这种事情,别人知道了就没意思了嘛。”
沈言好似有些愧疚:“是我的错。”
我看着他认错的模样,不禁心软下来惋惜的说到:“那么大好的一个偷听秘密的机会,你竟不与我分享了?大家都知道的秘密才算是好秘密嘛。”
文书转过头来鄙视的看着我:“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那么八卦?”
我转过头去狠狠的看着他,沈言轻轻的抚摸一下我的额头,简单道个别便撑着一把白色素纸的千面伞走进这茫茫大雨中,他那一身的白衣似与这倾盆的大雨融为一体,渐行渐远。
文书难得的没有调侃我看着沈言离去的背影时的那种失落,良久,要是我耳朵没问题的话好似听到他极轻的一声叹。可不知叹的是何。叹的为何。
不远处的有些不知名的花被天降的大雨打的七零八落,看着不禁的有些惋惜,又留恋的回望一下刚刚沈言离开时的背影发现早已没了他。
许是在我刚才出神的时候,文书却换了件白灰相间,背后一个模样奇怪的图腾,加上本身干净的脸也还能看得出苍穹天师的影子。那样的神秘。
他坐在我对面的那根凳子上,眼神缓缓的看不到底,说话也不如之前的浮躁开口:“你想知道王曦韩辞的事,那我得给你看样东西。”说罢,从宽大的袖子中拿出一张不知道材质的纸,我拿过来看看,上面没有任何一个文字,全是些我从未见过的东西,就算是甲骨文也不长这样的。
“这是什么?我不认识。”我愣愣的看着他。
他淡定的将纸收回去说:“哦,你自然不知晓,这是我们天师算命格时用到的卷纸。”
我不解:“不是常说天机不可泄露吗?你们还可以随便拿给别人看吗?”
他又被我的言语激怒了说:“狗咬吕洞兵,我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看的!”
我羞愧的看着他,他拿起纸解释:“这是师父刚派我出山时,我为王莽算的命格,方才在外面的时候你是不是有话没说完,你说得对,新朝如今这个模样我来了也没用。既然我都这样说了,你可否说说你方才未讲完的话是什么。”
眼见隐瞒不下去,而且文书能算未来肯定也算到新朝不长久的事情,硬着头皮只能说完:“新朝如今的模样,表面看着甚是平静,但是短短几年后会成什么模样,你我应当都很清楚,所以你来与不来结果都是一样,命运这个东西你可不信,但是我们就朝着那个方向在前进。不管你是君王还是平民百姓。”
文书看着我,手指指尖不停的在转动像是得到什么极好笑的事情,英气的眉毛挑了挑:“真是可笑我自负学术一身,竟还是算不出你的命格。”又无谓的笑笑,“不过今日你是为了王莽之事来的,就只谈这件事。”
我听得迷迷糊糊,不过到这里来所有人讲的话我都听得迷迷糊糊的,这时候都已经无所谓了,只表示愿闻其详。
文书将纸拿起来说:“你我都知道王莽称王时期不会太长,十几年的虚实光阴罢了,不过你可曾知道他这一生有两个大劫,两个一旦度不过便灭亡的大劫。一个是本来身处长安千里之外的平溪大人之女,王曦。另一个就是为他夺得天下的左右手他的好臣子,韩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