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仁义死了,贾仁义是李红螺的同事,李红螺今天一上班就听到了这个惊悚的消息。
“哎哟你们不知道嘿,贾总半夜回到家,听见屋里动静不对,连电话都没给他媳妇打,直接拿钥匙开门,一开门一看嗨!哎哟嚯!床上他媳妇跟一小白脸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呢。”同事牛大姐绘声绘色的讲述,就好像她亲眼所见似的:“贾仁义本身就有心肌梗塞,心肌缺血,心肌坏死的毛病,哪受得了这个刺激呀,当时就:嘎嘣儿!过去了。他媳妇**夫由于害怕,也没送他去医院,结果就给耽误了。”
李红螺听到这个消息,稍微有点惋惜,毕竟是一条人命,就这么没了。作为单位的职能部门,李红螺需要代表公司,去送丧葬费,以及参加葬礼,连带着慰问。这让红螺感到不舒服,但是又不得不去做事。
参加葬礼的头一天晚上,母亲对红螺说:你明天戴上点开了光的法器吧。
第二天一大早,红螺有点起晚了,慌慌张张穿上事先准备好的黑衣服,叫了一辆出租车就出门了。追悼会在海淀医院举行,中关村那边总是堵车。到了海淀医院,红螺看到了一起来的同事牛大姐。俩人一同来到了主楼后面的一排小矮楼,尽管已经开春,早上依然冰冷刺骨,今天各外的冷。红螺不禁缩了缩脖子。
遗体告别仪式9点钟开始,大家都在门外等候,有个家属发放小白花儿。红螺不愿意多言,把丧葬费交给了家属,简单慰问便不再说话。
9点了,有大了(liao读三声)负责主持白事的主持人,宣布开始,大家俩人一组,并排进入围着尸体三鞠躬。
轮到红螺跟牛大姐了,红螺忽然有点紧张,手脚冰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突然想起来,自己忘了佩戴开了光的坠子。
灵堂里塞满了花圈,贾仁义躺在正中间,煞白的脸上画了浓浓的妆,还涂了腮红和口红,看上去说不出的恶心恐怖。红螺跟着牛大姐鞠躬完,照例绕着尸体走向门口,下意识一瞥的一瞬间,居然看见贾仁义眼睛睁开了,还冲她笑了笑…
“赶紧走,干嘛呢?”牛大姐拽了红螺一下,红螺回过神,跟着牛大姐一起跟站成一排的家属一一握手,说:节哀顺便。然后走到门口拿一块糖,走人。
“你今天怎么了啊?神神道道的?”回去的路上牛大姐问红螺。哦,可能是昨天没睡好,早上风又吹着了。红螺应付道。总不能告诉牛大姐刚才看见死人睁眼的事儿吧。
俩人一起回到了公司。李红螺还在为早上的事神情恍惚。是出现幻觉了吗?要不然尸体睁眼又乐,别人都看不见?都瞎?就我自己能看见?真是应了母亲说过的那句话:瘸子的**儿—斜了门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