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饭和央寻那儿又待了一小会儿就起身径自回自己家了。
“老哥,我回来了。”费萱上楼时路过费奕琛的书房见他坐在桌旁拿笔写着什么,费萱猜想那大概是毕业论文什么的吧,毕竟费奕琛快要大学毕业了。
“嗯。”费奕琛平静的应了声,头也没抬,似乎并不在意费萱回没回家又似乎早料到了费萱这时候会回来。
也许是费萱随性惯了,又也许是她知道费奕琛就是这个性格,便不再说什么,放了行李之后便去客厅看了会儿电视。不知不觉中竟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六点,外面已经很有些黑了,还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时间过得可真快!费萱感叹,当她正要起身时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一条毯子,大概是老哥怕自己着凉便给自己盖了条毯子吧。至于父亲,恐怕连家都没踏入,更不可能去关心自己的亲生女儿了。
“吃饭。”费奕琛见费萱已经醒来便招呼她过去吃饭。
费萱看见桌上摆着的都是一些简单的家常菜,不免有些微微惊讶。很显然,是费奕琛自己下厨做的。记得以前费奕琛忙于学业又打了几份小工,没有时间也根本就没打算自己亲自下厨,而费萱她自己也不会下厨做饭,连锅铲都没碰过。因此,每次他们吃的三餐叫的都是外卖。
“老哥,怎么不叫外卖?自己做多麻烦!”费萱想试探费奕琛自己亲自下厨的“内幕”。
“嗯。”随后费奕琛便拿起筷子夹了些菜到碗里就开始吃了起来。因为他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直接说是因为如今资金短缺吗?
费萱自知无趣,便也拉开凳子坐在位置上吃饭。
刚把小白菜送进嘴里,还没嚼几口就尝到了盐块,只好用汤匙舀了口番茄蛋汤。没想到连汤都是咸的!
费萱实在是咸得不行,拿水杯倒了杯白开水,咕噜咕噜地喝完两三杯之后,说道:“老哥,这顿饭到底给了多少盐?”
费奕琛滞了滞,说:“一袋。”
“好吧。”费萱突然很有些怀念央寻做的饭菜,虽然故意气央寻说她的厨艺还不够好。但是,吃自己老哥下厨做的简直是折寿。
想到这里竟打了个饱嗝,大概是喝白开水喝饱了吧。反正如今肚子已经被水填饱了,干脆不吃晚饭了。
“老哥,我吃饱了,先上楼了。”费萱说完转身上了楼梯。
上楼后费萱就去了书房,打算写封信给在美国路易斯维尔的那对夫妇。
却瞥见书桌的一角上是一份“房屋合住”协议。上面除了费奕琛的签名之外,还有一个叫“沐风”的租客的名字写在协议上面。原来老哥那时在书房不是在写论文而是在捣鼓这些啊。
但也没继续细想,写完信后就去客厅看电视了。没想到客厅的茶几上放着一份外卖,上前去摸了摸,还是热的。
“趁热吃。”费奕琛从厨房出来,似乎刚洗完碗。
“好。”费萱本来就没吃多少菜,虽说喝了好几杯水,但也顶不了饿。于是端起外卖就吃了起来。虽然他俩不是亲生兄妹,虽然费奕琛对费萱话也不多,但费奕琛总是会像这般照顾费萱。
费奕琛不知什么时候上了楼,下楼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张鼓鼓的信封。费萱正想问问他手里的那信封里面装着的是什么时,有人在外面敲门,和费萱敲门的方式有过之而无不及。
听敲门声费萱就知道了门外那人是谁,拉开门,便看到了那个一脸胡渣的中年男子。
那男人见开门的是费萱,有些惊讶。说:“丫头,回来啦?”
费萱只是点头。她闻到了那男人身上浓郁的酒气以及汗臭味,有些微微作呕。也不知那男人看没看见费萱的点头示意以及神情,鞋也没有脱就直接走了进来,因为下雨的缘故,男人脚上还沾着湿漉漉的泥土。黑漆漆的脚印在干净的地板上显得尤为的突兀,就像是一位不速之客闯入家中。
“爸。”费奕琛叫了声那中年男子,随后把手上的信封递给了他。
“嗯,小琛啊。”那中年男子伸手接过,笑眯眯的说着,脸上的横肉堆在了一起,“是两万吧?”
“嗯。”
“好,好,好。不愧是我的好儿子。”此时这男人笑的已经看不见眼睛。
费萱此时已经了解了大概,一把抢过在那男人手中还为捂热的装有两万块钱的信封。
“丫头,你想干嘛?!”那男人显然没有料到费萱会有如此举动。
“你说我想干嘛?”费萱举起那装了两万块的信封,说,“难道就这么看着你拿着两万块去赌吗?”
“臭丫头,懂个什么!这钱可是能够钱赚钱赚回来的!”那男人打算抢回信封却扑了个空。
“赚?呵!你什么时候把钱赚回来了?恐怕只是把自己赚到里面去了,万劫不复了吧!”费萱冷眼讥笑着。
“你个丫头片子到底有没有把我当作父亲!”那男人恼羞成怒地吼道。
“费洛海,你是个父亲吗?你还配做父亲吗?”费萱也不甘示弱起来。
“你姓费!”费奕琛厉声吼道,并一把夺过费萱手中的信封。
费萱有些吃惊,自从六岁开始便和费奕琛做了兄妹,如今已经有十年之久了,虽说对费萱语气淡漠,但这还是费奕琛头一次吼她。因为一个亲生父亲,一个既是费奕琛的亲生父亲亦是费萱的亲生父亲。可如今他已经是一个嗜赌成性的堕落的父亲了啊!再也不及当初那般爱家,护家……这是一个没有了最基本的责任感的父亲。费奕琛他凭什么还要叫他‘爸爸’,为什么还要助纣为虐。
“我知道了。”费萱只是说了这几个字就上楼了,语气很轻,脚步也很轻。
她的脑子乱哄哄的,把房间反了锁后就扑在软塌塌的床上,一动不动,也不哭,就这么呆呆的望着天花板,像极了一个毫无生气的洋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