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哦,我走神了,你刚才说什么?”
“紫色曼陀罗,你不认为白总就具有这种花的双重性吗?”向红正说着,手机响起了接到信息的提示音,她打开信息健,发现是啤酒行的张秘书发来的手机短信,让她参加明天晚上的公司董事会。
“怪了,这白总刚走,谁有权力召开这个公司董事会呢?要是姚野,那他也太急于求成了,这不等于他在向全世界证明是他制造了这起车祸吗?”向红百思不得其解。
乔守道却一脸平静地告诉她,“会议是董事长召开的。”
“不可能!这病老头什么时候一下子变得清醒过来了?”
“也许真正应该清醒的是我们。”
“你是在告诫我吗?”向红听出乔守道话中有话。
“是提个醒。”
“刚才你说的我已预感到了是什么意思?”向红问乔守道。
“麻烦,她的手机里留有你的提示短信。”乔守道说了在白紫君手机里看到的短信息。
“看来你都知道了,”向红故作镇静地找了个理由,“其实你也知道这是一个不成秘密的秘密,我也提醒过你。”
突然一阵风从窗外吹来,把窗帘吹得哗啦作响。
乔子文和向红的目光不约而地朝着窗外看去,只见一颗流星划过天际倏然而逝。
“据说看到流星不是一个好的征兆——你相信这一传说吗?”向红把目光从窗外收回落在乔守道脸上。
乔守道紧抿了一下嘴唇,“该发生的都会发生,而且已经发生了――难道不是吗?”
“我更愿意相信还没有发生的。”向红又续上一支烟,“福兮祸所兮,祸兮福所兮。有人失去,就有人得到。这是现代哲学说的,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说吧,这杯酒你究竟要喝出什么目的来?”
“我不知道还没发生的会是什么,但我想把这盘棋下完,我想你明白我指的是什么。”四目相视,他们都从对方的目光中看到了一种欲望……
米琪已经好几天不吃不喝,瘦得只有一把骨头了,这可把赵姨急死了,无论她给米琪什么。米琪连闻都不闻。
“小可怜,它是想灵儿小姐呢。”赵姨摸着米琪的脑袋,心痛得直落泪。肖心看了也为之难受。这时,从楼下传来了姚家骏的喊叫,肖心赶快跑下楼。
“我不会快死了吧?”姚家骏突然喘得历害,肖心赶忙为姚家骏量血压和脉搏,“没事,只是血压高了点,心跳有些快,服两片安定睡一觉就会好的。我这就上医院去给你拿药。”肖心放下血压计,正好姚野走了进来,“怎么,弄半天你还没去拿药?你这个家庭护士是怎么当的?”
“对不起,我这就去拿。”肖心快步离开。
“混旦!”姚野冲着肖心的背影一阵吼,“谁给你雇来的这么一个不长脑袋的护士,要我早炒了她。”
“这也不能全怪她,”姚家骏为肖心辩解了两句,“听赵姨说止咳冲剂每天都由白紫君冲好的,所以她不知道药放在哪里。”
“天晓得那姓白的娘们在药里给你下了什么迷魂汤,让你竟然把自己给卖了。”姚野一说到更改法人代表的事就来气。
姚野这无心的一说仿佛让姚家骏心里一抽。他在想,会不会真是白紫君在他的药里下了什么?
“我说过我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姚家骏最不愿意正视的就是这件事,到现在为止他依然想不起来他是如何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的,“关于签字和按手印,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谁让你不防着她,这么多年来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娘们一直没安好心,真应验家贼难防这么一句古训了。”
“好了,”姚家骏摆手示意姚野不要再说下去了,“说正经的,到底是不是你干的?”
“我向上帝保证不是我干的。”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么玩世不恭,我要你向你死去的爹妈保证。”
“好吧,我保证。”姚野的神情是认真的,但姚家骏却仍是一脸的怀疑。
“说真的,虽然你不是我的亲生儿子,但在这个世界上,你是我唯一最亲的人了。”
“我很感动,不管怎么说,是你把我带大的。”
姚家骏对姚野说,“因为你父亲对我恩重如山,我们早年结拜兄弟。没有你父亲就没有的今天。重要的是,这个家业是他和你的外祖父的,虽然我没有把它挂在你的名下。”
“我很高兴现在机会来了,我刚才接到张小姐的通知了,他说你明天晚上要召开董事会,老天有眼——不是吗?!”
“事情没那么简单,你不是说向律师说她在银行里留下了一份公证吗?”
“事在人为,这就是我回来的原因。”
“你想要干什么?”
“寻找夺回金瑞啤酒行的钥匙。”说完,姚野上楼打开白紫君的房间翻箱倒柜,所有的地方都找了,但并没有找到,“妈的,她会把钥匙藏在哪里呢?”
姚家骏推着轮椅出现在门口,“你认为她放在银行保险柜里的权益归属一定划在乔守道名下?”
“谁都知道她想用小白脸来排挤我并取代啤酒行的继承人位置。”
“我在想会是谁杀了她们俩?——如果警察确信她们是死于谋杀的话。如果真不是你干的那又会是谁?”
姚野认为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乔守道下的手,“他的目的是想嫁祸于我。”
“要真是这样你的麻烦就大了,乔守道不是一个等闲之辈,他是我见到过的最有城府的年青人。”
“刚好趁这机会让他走人不就得了。”姚野耸了耸肩。
姚家骏认为姚野想得太天真了,“你以为打发一个人就像打发一条狗呵?他可是姓白的为唐灵儿选定的未婚夫呵。”
“灵儿不是已经死了吗?再说,他们又还没有结婚,从法律上来说他并未即成姚家成员的这一事实。”
“知道吗,你的致命缺点就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怎么啦?难道他还想来瓜分姚家的财产不成?”姚野并没有把事态想像得那么严重。
“如果银行保险柜里的指定继承人是他的话。”
姚野告诉姚家骏,“唐灵儿死了,他并不具备继承人的条件。我咨询过其他律师,他顶多只能从中分得一杯羹。”
“那你就太小看他了,就我所知,连白紫君这样的女人都暗地里防着他三分。”
“你是说她没有让他成为‘金瑞啤酒行’的董事?”
“你不认为她这么做有些不符合她的做事风格吗?”
“也许她认为做不到,因为绝对权掌握在你我的手里。”
“只要她想做到的,她就一定会不择手段地去实现。就像法人代表的易主,这个女人没有什么她做不到的。”姚家骏心里比谁都有数。
“好吧,”姚野问姚家骏,“那你怎么解释她为他们举办订婚仪式的事?她选定乔守道作为女婿不就是为了让他继承家业吗?”
“所以我认为这事并不那么简单。”
“不管是简单还是复杂,我认为姓白的娘们是想通过乔守道掌控‘金瑞啤酒行’。现在她走了,他还有什么好折腾的?”
“你以为一个人会不哼不哈地接受人财两空的结局?”
“他能怎么样?谁都知道他爱上灵儿是冲着姚家五千万的财产。”
“且不说他爱不爱唐灵儿,五千万值得一个人去冒任何险——包括杀人。”
他们并没发现,此刻乔守道正站在门外,他们的这一番对话都被乔守道无意听到了,给乔守道端茶的赵姨也听到了。
屋里的对话仍在继续,姚野显然被姚家骏的一番话激怒了,“如果这样,那我就先把他杀了。”
“听着,”姚家骏冷厉地压低嗓门,“恐怕先进监狱的是你,乔守道认定是你杀了白紫君和灵儿。”
“那小白脸没有证据。”
外面的乔守道听着脸上露出得意的笑纹,赵姨则吓得端茶的手在发抖,虽然她有所预感,但她绝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现在,姚家及姚家所涉及的人都感觉到整个事件是一个魔套,谁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被套上的,包括死亡。
赵姨由于吃惊害怕,手上的茶杯失手掉落在地,发出碎裂的声响,响声惊醒屋里的姚家骏和姚野,他们回过头,发现了站在门口的乔守道。
“窥探偷听者,心术不正也。”姚野不耻乔守道的偷听行径。
乔守道反唇相讥,“至少我不杀人。”
“我杀了谁?你这是血口喷人!”姚野一下子被激怒了。
姚家骏用眼神制止了姚野,然后面向乔守道,“也许我们之间存在误会,但毕竟我们差点成为一家人。”
“差点成为一家人?”乔守道从鼻子里发出冷笑。
姚野毫不示弱地回应道,“这话还要我解释吗?差点成为一家人就是还没有成为一家人,还没成为一家人就意味着你在这个家什么也不是。说白了就是你想成为这个家的财产继承人的梦想彻底破灭了,”他说着停顿了一下,“我要是你,就洒脱地走人,至少证明你爱的是唐灵儿而不是姚家的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