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
一声惊呼,徐川的上身像弹簧一样猛地坐起来,早已寒暑不侵的体魄,竟出了一身冷汗。
“梦?是梦……”徐川愕然,环视一周,榻榻米的日式和风房间告诉他,这里是RB。
“云梦山……原来是梦……”徐川松了一口气,好似庆幸,又有点怅然若失,掀开了被褥。
“好久没有做梦了,而且做的还是这个梦。也不知道师尊和两位师兄在仙界可好……”
徐川一边自语,一边起床推开窗户,让清新的空气涌进来,转身把铺在榻榻米上的被褥叠好,塞入橱柜中。
“寿的长生法,禄的点金法,我只因偷学,学艺不精,成了半吊子。不过结合起来,也另辟蹊径,登峰造极了。现在看情况,估计要捡起自己的‘老本行’咯。”
徐川说着,哗得拉开房门,嘭一声关上,赤足走在神社的木地板上。
听见砰砰声,扭头看去,发现神社后庭有一个不小的道场,一身白衣红裙巫女装的弥生琉璃正在练习射箭。
“嘣”
一支利箭飞射而去,笃的一声射中了绑在木柱上的标靶,正中红心!
“早上好,弥生同学。”徐川说道。
“早上好。”弥生琉璃回顾,见到徐川,回应一声。
她似乎从灵界崩毁的悲伤中恢复过来,脸上看不出太多异常。
“这么早起来练习箭术?”徐川走了过去问道。
“从小练习箭术,一直是一个点起来,习惯了。”弥生琉璃习以为常地说道,看了徐川一眼,递过来弓箭,“要不要试一下?”
“可以吗?”徐川瞥眼乌木长弓,意外得看了弥生琉璃一眼。
“中国不也有箭术吗?什么百步穿杨等等,历史上的神射手也十分厉害,你难道不会?”弥生琉璃道,不过没有强迫徐川的意思,只是顺口一问。
“和剑术一样,昔日有朋友教过一点,所以略懂一二,可以尝试一下。”徐川接过她手中的乌木长弓,掂量了几下,又接过利箭,撘上弓弦,“嗡”的一下开成满月,充满力道。
“你的力道太猛了,弓箭和姿势绷得太紧,这样不行的。”作为箭道前辈,弥生琉璃出言提醒。
徐川聚精会神,完全没有听见弥生琉璃的话,依旧我行我素,眼中只有前方百米外的标靶。
“你会射偏的。”弥生琉璃道。
话音未落,“嘣”的一声,一道风驰电掣的长虹飞射而去,飞出道场,横穿后庭,直冲标靶。
“那,给你。许长时间没开过弓、射过箭了,手法有点生硬。”
徐川方一开弓射完,便把弓抵还给了弥生琉璃,至于箭射往哪里,射中哪里,看都不看。
“笃”
徐川的箭射中了,锋利的箭矢剖开了弥生琉璃射得箭,一下子贯穿了标靶红心。
“你这个……变态……”弥生琉璃见状,好一阵愣神。
徐川哈哈一笑,没有自夸,也没有谦虚。
“狸若丸呢,它在什么地方?”徐川扫了一眼,没见到狸若丸。
“狸若丸?它起得也蛮早的,估计在干活儿,洗衣拖地做饭等等,我也不知道它现在在哪里,正在做什么。”弥生琉璃一边回答一边掰手指细数。
徐川:“……”
“我随便逛一逛,吃饭的时候叫你。”徐川转身走了。
这个双休日发生了太多事情,特别是昨天,徐川完全是度过了数年之长,时间跨度太大,换成寻常人,根本承受不了。
“忽如一梦万世去,醒来依旧樱花开。”
徐川在走廊散心,忽的抬头,惊艳的发现一棵樱花树的枝头,三三两两,绽开了美丽的樱花。
“是离开了死气沉沉的灵界的原因吗?”徐川低语。
灵界毁掉,似乎,不全是坏处。
“死气的源头是在神社,神社一日没有新的神明诞生或接手,就一日难以恢复生机,三两朵樱花只是奇迹,终究是少数。妄想樱花万朵,几乎不可能。”徐川摇了摇头,路过枯枝下的樱花。
神社没有太大变化,只是外景截然不同,由于结界破碎,原本是密集的灌木,出现了一条路径,直通鸟居和街道,如果有人进社参拜,完全没有问题。
经过神社厨房的时候,徐川闻到了香气,走进去一看。
“狸若丸!”
徐川见到了狸若丸,一个人立而起的狸猫,变幻成了七岁孩童的大小,浑身毛茸茸的,穿了一件白色的围裙,正踩在板凳上做饭。
“早……”
“是你,大魔王!”狸若丸回过头,一手拿着小碟片,一手举起小勺子,准备尝口味增汤的味道是否合适。
“是徐川,不要叫我大魔王。”徐川纠正道,走了过去,神色怪异。
“没想到,你还真会做饭?”
一个人立而起的狸猫,穿了一件围裙,人模人样的做饭,还真让人惊奇不已,而且它偏偏幻化成七八岁孩童的大小,让人觉得像是动用童工,有种罪恶感。
“你不能变成人的模样吗?”徐川问道,狸若丸浑身毛茸茸的,就是一个站起来,双脚走路的狸猫而已,无比怪异。
“我喜欢这样,这是我的自由!”狸若丸回答道。
徐川无言以对。
早餐开始,一块烤青花鱼,一碗味增汤,还有一碗白米饭。
“狸猫喜欢吃鱼。”徐川看到碟子上的青花鱼,呢喃低语,“不过味道很不错,尤其是味增汤。”
“恩,以后做饭这个光荣而伟大的任务,全权交予狸若丸你来负责好了。”弥生琉璃点了点头,一副领导派头,批准狸若丸成为炊事班的班长。
“抗议!”狸若丸举起双爪加双脚。
“抗议无效,驳回!”弥生琉璃无情地说道。
早饭过后,弥生琉璃又换了一身衣服,当然不可能穿巫女装去学校。
“我和你分开走,不要让同学知道我们同居,你要是敢乱说一句话,立马拔掉你的舌头,然后把你赶出神社。”弥生琉璃皱了皱琼鼻,假装凶狠地说道。
徐川表示没有问题,和无血缘的同级生同居的事情,若是让他人知道,肯定会引起话题的,甚至引起校方的关注,徐川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周末还真是发生了很多事情,另外成为神明的事情有头绪了,这一点不错……”
徐川骑着自行车,经过小町,转过街角,在上坡路的时候用力蹬自行车,一路春风拂面,安宁而惬意。
新的一周,新的一天,千反田学校再次迎来学生上课,老师上班,坡道两旁的樱花树开得烂漫。
“早啊……”
“早!”
“周末过得怎么样?”
“和女朋友去涉谷转悠了一圈。”
“在家把新出的游戏玩通关了。”
“嘿,我追到心仪的女孩。”
“麻生,你瞧那个帅哥,是三年级的坂本。”
新的一周开始,同学们见面互相问候。
“徐……徐君,早……早上好……”一道柔弱胆怯的声音响起,月间汐低垂螓首,脸颊绯红,俏生生的站在一旁。
“早,月间同学。”徐川很自然的招手说道。
月间汐在约会的时候颇为放得开,显得大胆和勇敢不少了,但上学后又恢复成从前的月间汐了。
“周末的约……约会……很……很开心……”月间汐支支吾吾地说道。
“恩,我也很开心,应该谢你才是。”徐川笑着说道。
“啊,对了,这是约会的回礼。”月间汐手忙脚乱地送给徐川一个礼袋,是月间汐在约会的时候买下的,目的就是送给徐川做礼物。
“这是……?”徐川接过礼袋,顺其自然透过礼袋看了一眼。
“衣……衣服!你的衣服又弄破了,在和别……别人战斗的时……时候!”
容易害羞的月间汐提到“战斗”时,不由有点兴奋,声线颤抖。她想起徐川在屋顶和幽玲刹那战斗的场景,近乎漫画中描述的场面,不可思议!
徐川对月间汐解释是说中国功夫,名为“气”的能量达到的效果。
对于“气”的概念,在RB十分神秘,可又非常普及,因为很多漫画和小说中有描述。
不是魔法,但比魔法要“亲民”,似乎更加好理解一点。
所以,徐川在月间汐眼中,成为了来自东方国都的神秘的气功高手。
“哼,我见到一头雄性动物在校门口发春。”
大小姐千代青琴也到了,素手拨动耳畔的秀发,三千青丝傲然一甩,轻哼了一声,言语似乎变得更加刻薄和恶毒。
“大小姐……咖啡……”徐川对千代青琴别有用意地笑了一下,提醒她在咖啡店的事情不要忘记了。
“你要是敢乱说什么,有你好看的!”千代青琴“友善”地瞪了徐川一眼。
“呐,还给你!”千代青琴把一个包装整齐的透明袋子推到了徐川的怀里,快步离去。
“这个大小姐……”徐川笑着摇了摇头,透明袋子里,正是一件洗干净的折叠整齐的外套。
“这不是徐君你那件外套吗,怎么会在大小姐那儿……”月间汐发出惊异声。
双休日,徐川起初便是穿这件外套和月间汐约会的,可谁会想到发生了那么多意外。
期间,徐川光是换衣服就换了好几次。
“额,亚马逊同款,算是上次我请她吃便当面包的谢礼,不过没想到,她也买得这件。”徐川额角挂下三道黑线,敷衍了一句。
徐川收起透明袋子包装好的外套,放入月间汐给的礼袋。
“哟,小汐酱,徐川君,早上好!”天羽飞鸟过来了,一脸灿烂笑容,充满青春与活力。
“天羽……”徐川开口,点了点头,上前准备给她一拳打个招呼。
记得前天时候,天羽飞鸟被社会人士绑架,遭遇了那么可怕的事情,没想到这么快今天就恢复了精神。
“别过来!”天羽飞鸟突然叫了一声,脸上颜色一变,向后退却,好似惧怕!
“飞鸟,你怎么了?”月间汐关心又疑惑地问道,天羽飞鸟的反应太反常了。
徐川:“……”
“看来那天的事故在她心底造成了巨大的伤痕,不是那么容易抹平的。”徐川暗忖,收回手掌,很自然的圆场。
天羽飞鸟也摇了摇头,对月间汐选择了隐瞒,没有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