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们就这样,为了爱,一点一点地向现实讲和,向这个社会妥协,放弃自己一直坚持的东西。一一浅歌?
其实,你知道吗?放弃你和放弃你的公司都是一个艰难的选择,但只要你说“离婚”,我定放手。?可是你,怎么就,沉默了呢??
这个小区取名余月,地广人稀,房主非富则贵,一家通常有两三栋,因为工作繁忙,这些人往往假日才会来这里休养,所以平日这里很安静。?
他当初选这里,也是图个清静。是想从此养马,砍柴,周游世界啊,可是现在看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也不过是黄昏下不愿打破的梦境。?
能得一人心又如何?倘若相聚有时,也只能念复思罢了。?
骄车沉匿在黑暗中,默然地停在眼前,不起眼,却刺眼。心像被锥子瞬然扎入心般,痛得颤抖。?他,回来了。?
我愈行愈近,步步惊心,如行刀尖。?
他闭目倚在车椅上,车上的灯未灭,纤长的睫毛下淡着浅浅的烟青,似乎已多天未入眠,有些许憔悴。?三尺之外,我终究不忍心,跌坐在路边,捂着嘴,泣不成声。?
高扎的发带脱落,及腰的长发披在微微抖动的肩上,就这样,抱膝捂嘴狠狠地哭,自以为的坚强,如数瓦解。?
不管心有多强,我终究要被这些不愿承认的事实啃噬掉。?
路旁千树葱茏,我终于像当年那个无助的女孩,哭得怎么也停不下来。
?滚烫的泪似乎要在脸上烙下印痕,头痛得出奇,似乎记忆深处的某个细胞也开始感伤起来。?泪液模糊了视线,远处似乎有一辆车在旁观这场近乎狼狈的哭泣。?以后大概没有人会在乎这几滴眼泪,也没有人会在乎这几缕青丝了。
?在爱情这场角逐中,我们都成了败军。如果还有一次重来的机会,是否还会么随意??可是真的给不出一个明确的答案。如果真的不行,那就这样吧,生活,恐怕是不能有你了。?
我知道,不能再哭。所以狠狠地咬住唇,倔强地不睁眼。?
待风将泪吹干,生活,已恢复惊涛骇前的宁静,如同一个空洞的老人,安详得出奇。?我拾起静静躺在一旁的发带,把头发扎得紧束,用手乱擦了擦眼睛,拍了拍发麻的腿,扬了扬满是污泥的裤子,慢慢站起来。许是太累,哭了些时,他亦浑然不知,仍然睡得有些重。?
指甲已陷入生痛的肉。?
踏过枯叶,我轻步走到车窗前,弯下腰,轻轻地叩了叩。他的睫毛轻微地抖了抖,蹙眉,慢慢地张开了眼,呆呆地望了望。我恍了神,对他暖暖地微笑,他愕然,嘴角也勾起了一弯暖暖的弧度。?
他关车灯,慢慢打开车门,我后退一步,站直了身子。他从车里走出来,关上门,径直握住了我的手。?
“你怎么不进去?”我知道他有钥匙,却傻傻地在这里睡。?
他笑了笑,“本来想在这里等你的,结果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傻瓜,有什么好等的,再说了,要等也进去等,干吗要在外边等啊。”?
“妻啊,夫忘记这个问题了,有点累,懒得动,就直接坐在车上了。”?我笑了笑,掏出衣袋的钥匙,心疼地拉着他开门。他任由我拉着,“吃饭了吗?”我问。?
推开古木门,开灯,“没。”他淡淡地说,言语间带着疲惫。?“你先坐一下,我去放水给你洗澡,等一下再弄点吃的。”?
“嗯。”他点点头,深深地陷在沙发上,把头倚在椅背上,沉沉地合上眼。?我换上拖鞋,去浴室开了水,水淅淅沥沥地向浴缸。我走出浴室,回到房间,打开衣柜,拿出一套放得稳妥的睡衣。?我抱着衣物走到浴室,挂好衣钩,静静地看着水流满整个浴缸,关了水。慢慢地走去叫他,他却
就这样,靠在沙发上入了睡。我没有叫他,静静地站在几米之外,看着他,如同仰望一份安宁,不愿打扰。?待壁上的分针转到十时,我听到内心最深处,“咣”了一声,决意已定。?眀天,是终限。?
他动了动身,睫毛抖了抖,想要以梦境中醒来。我走过去,待他睁眼之时,我吻上了他的唇,轻轻地碰了一下,如同蜻蜓点水。?他呆滞,有些不知所意,我微笑,他抱住了我。?
“去洗澡吧。”我对他说。?
“嗯。”他没有说什么。?
几天的不相见,几日的不报安,又该说什么呢?因为心知肚明,所以皆无言。
作者:孤独宝宝要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