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装作喝醉酒很痛苦的样子,摇摇头支支吾吾了几句,他们三人便各自缩进角落里,唱一些下三滥的歌,我彻底被置之一边。说实在的,不是我装逼,从毕业走上与工程有关的行业,就避免不了吃喝应酬灯红酒绿歌舞升平,酒我可以尽情的多喝,但不知道为什么我从来对这种场合的女人提不起兴趣,在越是噪杂放纵的环境中,我越感觉到内心深处的寂寞和疼痛,越想过一种平凡的朝九晚五的生活,与自己相爱的人一起吃饭睡觉。
灯光迷离的照在每个人纵情的脸上,我左右看了看,三个越南女孩在他们的怀中就像玩偶一样任凭抚摸,郑伟这样子的手已经伸进了那女孩的*,我看见她转过脸去的表情有些冰冷,可能她们已经习惯了。
我的酒有些醒了,感觉包厢有些沉闷,想起身去外面透透气,拉开包厢门的时候王总把头从怀中女孩的胸脯上抬起,问我:“胡工去哪?”
我说:“去大厅蹦一下。”
他坏笑着看了我一眼,低头继续蹂躏怀中的姑娘。我拉上门,穿过霓虹闪烁的走廊,穿过high曲重重的大厅,大厅里人们放纵的扭动着身躯,我没做停留,径直走出去,长长的呼吸了一口夜间新鲜的空气,掏出手机一看,已经半夜。眼前街上人少许多,城市也要开始睡眠,在旁边一家店里买了包555的香烟,一个人坐在台阶上抽起来。
有些想曼姐了,她曾经告诉我说:“川川,你在这样的行业里应酬会很多,但姐希望你不要学坏,姐是受过这样的伤害了。”在她的内心深处,其实马明义在以前对她是很不错的,但和我所处同样的行业,他在灯红酒绿中一步一步爬上了一个项目经理的职位上,也在灯红酒绿中丧失了灵魂。
我拨通了曼姐的电话,第一句话就是:“曼姐,我又想你了。”
曼姐怔了一下,咯咯一笑:“傻瓜,还不睡觉?今天忙吗?”
我说:“嗯,勘查现场,在山里跑了大半天。”
曼姐假装埋怨地说:“那还不睡觉?”
我说:“想你,睡不着。”
曼姐呵呵笑着说:“你就会哄姐开心。”沉默了一会继续说:“川川,你真的是勾走了姐的心,我以为我再也不会喜欢上任何男人了,也把对你的爱当做是对一个弟弟的疼爱一样,可是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才知道不是这样,而是思念,是那种日夜不停的思念。”
我开玩笑说:“看来我魅力不小么?”
曼姐假装生气:“滚,睡觉去吧,不理你了。”
我顺势说:“那我睡觉了,姐,你也早点休息。”
她深情地说:“姐想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说:“最多一个月吧,就搞一个变更,等单位审批函发过来了我们就回去了。”想到曼姐还没有去医院做掉孩子,我就提醒她:“我尽可能早点回去,如果能赶上,我陪你一起去医院。”
曼姐沉默了一会,说:“你别耽误工作,姐不会拖累你的,过两天等姐去滨城了就让晓燕陪我一起去医院。”
我内心对这件事情很自责,同时也很惭愧,可是却没有任何办法,叹了口气,忧虑的说:“那姐你照顾好自己,平时多休息,别太累了。”
曼姐轻轻一笑:“别担心我,没事的,早点睡觉,别耽误明天的工作。”
变更批复的传真三个礼拜后发了过来,我和郑伟准备回去回去的时候他们又发现了通往大坝位置的施工便桥的桩基设计图纸与实际不符,我略知施工单位搞这些变更的门道,无非是想多追加投资,水深两米以内的水下桩每米单价一千多块钱,水深两米以上的水下桩每米就要三千块左右,刚过来的时候我和郑伟还本着认真负责的态度,但呆了三个礼拜,实在呆不下去了,环境太苦,和在西安朝九晚五的舒适生活比起来差远了,连现场实测都没去,就直接同意变更,报告发回去一等又是几个礼拜,才彻底解脱,从越南飞回咸阳。
在越南呆一个半月,补助加工资,那一个月收入不错,拿了一万八千块钱,还了去深圳时借的六千块钱,剩下一万多刚说存起来备以后不时之需,一回家父亲就说想盖房,要我给点钱。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辛苦了一辈子供我上大学,现在妹妹又在等录取通知书,父亲就把希望寄托在了我身上,说左邻右舍都盖起了新房,就我家还是旧社会时的土瓦房,我现在也工作了,而且还是出过国的人,也算是在村里有面子的人家了,盖一院新房也是他们辛苦了一辈子的夙愿,没办法,我又把还没在银行暖热的钱又取了一万块出来拿给家里盖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