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五皇子,魔皇有命——”
“滚开。”
宫洛绝召出九转盘龙枪一身戾气的挥开拦住他的魔族,结果就是越来越多的魔族围攻过来,红色逐渐爬上宫洛绝的眸子,有种即将大开杀戒的气势,追出来的韶晴一声断喝,喝止了即将动手的魔族众人,宫洛绝感激的朝韶晴看了一眼,飞身离开。
却不知身后的韶晴眸底酝酿了怎样的冷然与算计,那个女人有什么好,不过是长的漂亮了些,怎敌的了你我百年的情谊?而如今,你竟为了她……忤逆魔皇,放弃一切,宁愿与她一起披荆斩棘……呵!
韶晴回到自己的宫殿,拿出一面透明的水蓝色水晶镜,然后就看到一个俊美男子的影像在镜面上出现,韶晴令水晶镜悬浮在半空,对着镜面里的男子恭敬的行了一礼说
“大人,我考虑好了。”
镜面里的男子勾唇一笑,漂亮的眸子里似是闪过一道光
“哦?不知韶晴郡主意下如何?”
韶晴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睛,然后沉声道
“只要你能够让绝与那女人彻底断掉关系,我就帮您播种。”
男子满意一笑“郡主放心,结果必定令你满意。”
韶晴收起水晶镜,嘴角的笑显得有些疯狂而狰狞。
灰暗的宫殿里,只点了一些长明灯,影影绰绰显得很是阴森。
“魉。”
“在。”
“把这个送到东天界桃花谷给芜殇,然后说……。”
“是。”
……
天色渐沉,看着天边的血色夕阳,总感压抑异常。悠悠拨弦的芜殇与正品茗的绯子卿在落英缤纷的桃花谷里显得格外和谐,可若仔细观察,就能发现二人周身笼罩了一层沉重的气氛。
“殇儿,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发过誓要保护她,可是我把她弄丢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线索,况且……”绯子卿听到芜殇的话音顿住,不解的抬头看去,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芜殇嘴角勾起的弧度有些难过的味道,然后就听到芜殇继续说“况且那人他已有未婚妻,仙魔不两立,我与他,终究不会有以后,既然如此,何不如现在就断了,趁现在还能放手,就放手吧!”
绯子卿有些心疼这样的芜殇,虽然依旧清清冷冷的,但是不知为何,总感觉现在的芜殇浑身被一种灰暗的情绪所笼罩着。
“呵,殇,仙魔不两立?我倒是现在才知道原来你就是这样看待你我之间的关系的?趁现在还能放手?你能放,我可不能。”
冰冷的嗓音,突兀的传到绯子卿与芜殇耳里,令二人猛然一惊,特别是芜殇,绯子卿看到这个一向处世淡然的,清冷无双的人几乎僵住了,眸子里极快的划过一抹灰暗的情绪。
然后他就看到芜殇缓缓起身,唇角逐渐勾起一抹绝美的弧度,转过身看着不知何时来了的男子,清冷的嗓音有些讥诮
“洛……哦,不,五皇子才对,身为魔族的你总是这样肆无忌惮的跑来天界,不太好吧?”
“五皇子?你叫我五皇子?”
宫洛绝反倒被气乐了,只是那嘴角的笑着实算不得好看,反倒透着一丝戾气。一个闪身,便已贴近了芜殇,俯视着矮自己大半个头的素白身影,伸手扣着芜殇的下颚,强迫芜殇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眼睛,而一旁的绯子卿几乎是立刻就站起身来,可是……他却发现自己动不了,没错,动不了,修为等级的绝对压制,这令绯子卿暗暗心惊,他如今的等级是仙君,自从断了一尾,修为便无法再精进一步,可是以宫洛绝的年纪,居然能达到这一步,真是……恐怖的天赋!
而修为连仙君都没有达到的芜殇更是在宫洛绝彻底释放威压的那一瞬间就无法动弹了,这样的姿势有些屈辱的让芜殇反感的蹙起了眉头。
“呵,芜殇,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个什么位置?”
芜殇抿着唇,眉心蹙的更紧,声调有些僵硬的说
“你明白的,何必再问。”
气头上的宫洛绝却没发现芜殇说这话时尾调带着些颤音。
“呵,不喜欢我?仙魔不两立?趁现在能放手就放手?”
芜殇微微张了张口,最终却放弃一般闭起了眸子,冷硬的说
“是,五皇子,你我注定是宿敌,所以……”芜殇睁开眸子,里面是宫洛绝陌生的冷然“放手吧。”
宫洛绝松开手,踉跄的往后退了两步。不,不是这样的,明明不是这样的,芜殇明明喜欢自己,曾经二人世界的温馨,天劫之下的生死相依……怎么可能,都是假的呢?
“殇,欺骗别人的感情很好玩吗?”
宫洛绝垂着头,嗓音有些嘶哑阴沉,浑身笼罩在一个受伤的氛围里,芜殇感觉心脏仿佛被人攥在手心里,然后一点一点捏紧,压抑的让自己喘不过气。
可是……
“五皇子可真会说笑,天底下最没有资格对我说这话的怕就是五皇子了吧,五皇子可是还有一个未婚妻?”
唇边挂着讥诮的笑,讽刺的语气几乎刺穿宫洛绝的心。
宫洛绝慌张的抬起头解释说
“殇,你听我说,不是那样的,我以前并不知道自己有个未婚妻,而且我不喜欢她,我一直都把她当做姐姐,芜殇,其实你刚才说的都是气话是不是,我马上回去强制解除婚约,殇,能不能,别再生气了。”
芜殇看着宫洛绝,笑的有些刺眼,然后摇了摇头说
“对不起,五皇子,我并没有生气,所以我之前所说的都是心里话,现在,还有什么问题吗?没有的话请离……唔——”
宫洛绝无法容忍那两瓣水色的薄唇继续吐出刺人心的话,猛然上前低头用嘴堵住芜殇水色的唇,然后旁若无人的加深这个吻,绯子卿看的嘴角直抽,旁边还有一个观众呢!
“唔……嗯……”
芜殇愤怒的瞪着宫洛绝,奈何修为比不过别人,被压制的动弹不得,只能被迫抬起头任人予取予求,忽然,芜殇眸子里冷光一闪,
“嘶——”
一抹殷/红从芜殇的嘴角流出,有她的,也有他的。
宫洛绝被痛感刺激的睁开眼睛,蓝紫色的美瞳逐渐染上血色,很漂亮,却也充满了戾气。松开芜殇,保持着抬起芜殇下颚的姿势,笑的很是邪气,伸出舌头舔/舐完芜殇嘴角的血迹,麻麻的感觉让芜殇禁不住一颤“殇,接下来的话你给我记住,我宫洛绝认定了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就是锁着你,也要把你锁在身边,至于殇认定的关于仙魔没有未来的问题,呵,殇堕魔不就好了。”
芜殇看着血曈的宫洛绝,一丝丝心悸爬上心脏,然后蔓延至全身,紧缚住身魂,出口的嗓音很是冷冽
“你以为我会如你所愿?”
“哼,你似乎弄错了……”宫洛绝冷哼一声,松开芜殇的下颚,然后摩挲着芜殇柔嫩细滑的侧脸,令芜殇忍不住打个一个冷颤。
“我并没有询问你的意见,只是做一个简单的通知。”宫洛绝中指抚上芜殇眼角朱红的泪痣发出一声轻叹“啧,真好看,印上魔族的印记一定更美艳。”
芜殇蹙起的眉心一直就没松开过,看着宫洛绝的血曈,直觉上现在的宫洛绝很危险,抿了抿唇,一脸冷然不语。
宫洛绝突然松开芜殇并收起了自己一身气势威压,面无表情的俊美面庞就让芜殇有瞬间的怔然,熟悉的面容,冷漠而陌生的气势与眸光,几乎让芜殇瞬间生出了物是人非的感觉。
“芜殇,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可曾把我放在心上喜欢过?”
芜殇看着宫洛绝,脸色复杂,眸子里盛着过于沉重的东西,沉重的让人看不清,良久,芜殇长呼一口气,带着释然和决然
“宫洛绝,我不曾喜欢过你,以后你我再见,便是仙魔宿敌……仅此而已。”
“好,好,好,好得很,芜殇,仙魔宿敌,呵呵——”
芜殇看着决绝离开的宫洛绝的背影逐渐消失,那咬牙切齿的嗓音似乎还萦绕在耳边,只是人已不见。
芜殇抬手捂着心脏的位置苦笑不已,上一世被爱情伤的遍体鳞伤,这一世还不长记性,又享受了一次心痛,真是活该!
“你为什么不告诉他那件事?”
“事关雪儿,我赌不起……”芜殇闭上了眸子,再次睁开时已将一切情绪沉淀了下来,然后拿出一颗水晶球,里面是一片黑暗,一个狼狈不堪的女孩抱膝坐在那,惶恐的神色令人揪心,带着水晶球给她的人传话给她,只要断绝与魔界一切往来,令妹当安然无恙,否则……后面的话虽然没有说明,但是里面威胁的意思不言而喻。
绯子卿看着芜殇脸上第一次露出憔悴不堪的神色,很是心疼的拍了拍芜殇的肩道
“去休息吧,殇儿,还有七天就要去东部荒镜了,调整好状态。”
“嗯。”
绯子卿看着仿若失魂一般离开的芜殇,摇了摇头,现在他算是看明白了,什么仙魔宿敌,压根儿就是这两个人有问题,一个病娇,极端霸道,执念强大,生气冲动起来理智全无,什么都看不清;一个傲娇,用清冷掩饰一切,背负一切,清傲的要命,就是死不承认自己的真心。叹了口气,横亘在二人之间的阻碍不仅是二人的品性还有太多太多的东西了啊……只是,假若二人继续这样误会下去,怕是会产生更多无法挽回的伤害吧?而且……绯子卿眸光一闪,那个自称是宫洛绝未婚妻的女子也不是个善茬啊……
……
光阴荏苒,短短七天稍纵即逝,在绯子卿再三嘱咐中芜殇只身一人踏上了前往东部荒镜的路程。东部荒镜会开启长达一个月的时间,荒镜里的角逐半年后就会结束,结束时顺利登上玥山的人皆会被传送进荒界,那是一个长达五年的历练——威胁着性命也伴随着机遇。
一路向东疾驰了二十几天后终于来到了所谓的东部,一来到这里就看到无数的人海,一股蛮荒的气息扑面而来,一个银色的散发着七彩光辉的漩涡在半空中扭曲着,芜殇猜想着那应该就是进入荒镜的入口。
只是……芜殇看着漫无边际的人海,这也太奇怪了,因为她发现那入口虽然偶然有人出来,但是进去的去寥寥无几,从中出来的无不是修为低下的人。
“嘿,丫头,你可别现在就跑进去,进去早了对你没好处,况且这只是荒界的投影罢了,进去后好处着实捞不到啥,一般早早进去的都是些极为恐怖的妖孽,说白了,进入荒镜开始就等于开启了杀伐之路,所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准备充分的补给,进入荒镜后我们之间的联系便会被暂时的切断,所以接下来的五年零六个月都得靠你自己了,幽冥珠只能作为普通的空间戒指使用。”
“隐匿气息呵修为也没办法做到吗?”
幽冥沉默了一会说“是的,但是有两个小家伙可以帮你。”
“?”
“还记得极北之地那两颗蛋吗?”
“嗯,记得。”
“孵化它们,它们可以帮你。”
她去孵蛋?芜殇嘴角直抽,头一次用弱弱的语气问
“这……怎么孵?”
“喂血孵化,它们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幽冥里的神兽,是被你血唤醒的……只是我明明记得就一个来着啊?”
最后一句话纯属冥老自己的嘀咕,芜殇感觉自己脸都扭曲了,喂血给两颗蛋孵化它们?孵化了后她会不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啊?
“你想多了,每天分别给它们喂一滴精血就行。”
芜殇蹙了一下眉不满道“不许窥探我的想法。”
“嘿嘿……”听到冥老尴尬的笑声,芜殇缓和语气问
“大概要多久才能孵化它们?”
“九九八十一天。”
“呼——”
芜殇仰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和半空中漩涡,长出一口气,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这个世界快一年了,上一世的记忆越来越淡,这一世的人和事,记忆越来越深刻,突然,宫洛绝的笑脸涌现在脑海里,或耍无赖,或强势逼人,或温馨暖心……只是,这些都不再属于她,也不能属于她了……
最后,她终究还是形单影只,一人上路,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