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殇被那道白色光柱引领着,本应直接飞升至丹卉所司掌的接引殿中,却不知中间出了什么变故,丹卉愣是没接着人。
接引殿中,丹卉勃然大怒,美眸赤红,抓狂的吼道
“人呢?叫你们去接一个人就这么难吗?你们都TM是废物吗?”
“……”
怒骂抓狂声差点掀了接引殿的殿顶,一群人在丹卉的怒吼下瑟瑟发抖,噤若寒蝉。
为何接引殿会将人弄丢了呢?芜殇又身在何方呢?
原来由于接引之光降临突然,引起了芜殇极度的反感,于是就奋力反抗,无奈修为太低,无法与接引之光抗衡,却被动激发了体内的幽冥珠,丝丝缕缕的未知黑丝从芜殇体内钻出,不消片刻,芜殇就感觉到不再受接引之光的牵制,芜殇向下飞,却发现早已不在原先那片树林之中,触目一片海蓝之色,白色的浪花一朵接着一朵,翻涌着泡沫,一望无际的大海,极为壮观。
‘这是哪?’
芜殇迷茫的看着这片大海,却不知自己身在何在,突然心口传来一阵灼痛,火烧火燎,像是有什么如同火一般的东西……顺着经脉和着血液流进了心脏又像是从心脏处生长出来,灼热难耐……
芜殇捂着自己的心口,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体内“灵眠”的幽冥珠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一阵颤动,并且从中溢出丝丝缕缕的黑丝,只是这一次没有钻出体外,而是飞快的朝心脏窜去,芜殇内视完第一次感到恐惧,因为她发现那些黑色窜进她心脏后似乎形成了一个茧,包裹住了什么,这让她有种想要剖腹取心的冲动。
“轰——”
一阵剧痛,芜殇闷哼一声,身体瞬间僵住,一道墨黑的光柱从芜殇体内冲出,直冲云霄,芜殇暗道不好,却发现自己压根儿无力控制什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光柱向世人宣告幽冥珠物在何处的消息。
仙界,桃花谷,绯子卿看着那冲天而起的墨色光柱,“铮——”七弦琴蓦地断了一根弦,指尖一痛,绯子卿看着指尖那点殷红,心里隐隐不安,随即将目光投降南方,难道……
魔界,宫洛绝的行宫内
宫洛绝顶着一脸的红疹坐在王座上撩开宽大的袖摆,脸色几经变化后笑的极为瘆人“好一个仙者芜殇,本以为……呵,却没想到竟是自己看走了眼,竟敢对我耍阴招,哼,真是……太久没遇见这般有趣的人了呢,你说呢,灵渊?”
左边站着的灵渊满身阴沉,同样的一脸红疹,相信那被玄色劲装包裹住的身子也跟宫洛绝相差无几吧?
“他—找—死。”
灵渊咬牙切齿地说道。
右边站着的翩翩美少年玥曈看着满面滑稽的二人笑的蓝眸弯弯,灿若繁星。那人看着清冷,却不想这般腹黑,不仅将二人短暂性的毁容,更是将二人的功力一下子削弱到最低谷,虽然只是短暂性的,却也可见芜殇手段高明了,竟可以无声无息不被任何人发觉的对宫洛绝、灵渊二人下药。
看着玥曈笑,灵渊本阴冷的眸子一下子变的呆愣起来,似乎……从来没见过这么纯粹的……因开心……而笑的笑容啊……
突然,一阵心悸将灵渊的注意力拉回来了现实,灵渊猛然看向南方,眸光沉沉,感觉到了,就在那。
而玥曈也早已止住了笑,也看向南方,只是眸底深处隐藏的却是一抹不易察觉的担忧。
灵渊突然发问“绝,那是何处?”
宫洛绝把玩着茶杯,顺着灵渊的目光瞥了一眼南方,复而又垂下眼睑,遮住了里面无限的复杂与深沉之色
“那吗?南海。”
“……”
……
光柱一直延续了约莫五六秒的时间便缓缓散去,可纵使时间短暂,也不妨碍三界大能洞察幽冥珠的气息,无数双眼睛皆将目光投在了这片海域,或贪婪或担忧或渴求……
光华敛尽后是随之而来的无力感,有一种浑身仙元都被抽走的感觉,再也维持不住身处半空之中的身子,直直地往下坠去。
芜殇有些无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是要闹哪样?难道上天让她重生就是故意来玩她的吗?饶是性情清冷如她都忍不住想要吐槽了。
“tong——”
一声落水声,溅起的水花在茫茫大海中显得极微不足道。
“咕噜咕噜——”
芜殇处于本能在水中挣扎着,却发现浑身力气都仿若被人抽走了,只能越沉越深,溺水的窒息感带着浓重的死亡阴影向她袭来。
‘就这样……结束了吗?灭族之仇未报,原主遗愿未了……’这样想着,芜殇一惊,她竟已在不知不觉间承认了自己是九尾狐族的族人了吗?‘贼老天,你何其不公……’
昏迷前,芜殇恨恨的想着,此次若能绝处逢生,他日定当执掌天道,不愿再受命运与不定因素所玩弄。
湛蓝的海水里,芜殇一直一直向下沉,一连窜的气泡从其口鼻中冒出,脸色越渐青白。
……
仙界,丹卉讪笑的看着眼前这个一身绯色纱袍的男子,小心的陪着笑脸
“那个,子卿啊……”
“人呢?”
“嗯?哦,人啊,我已经派人去找了……”
“找?”
“额,这个……”
“说。”
丹卉一跺脚,一副豁出去的模样“人被我手下的人大意弄丢了,如今也不知他在哪里。”
良久,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丹卉小心的轻声道“子卿?”
“轰——”
绯子卿一手天炎,几乎焚毁了半个接引殿。丹卉看着绯子卿绝美的面庞满是阴冷,心里一颤,却忍不住吼道
“绯子卿,就算那人是九尾之身又如何?于你不过是一面之缘都没有的陌生人罢了,如今你竟为了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毁了我半个宫殿?绯子卿,你真是够了。”
绯子卿却是看也不看丹卉,九尾族人,天生便是极为护短的,哪怕一面都未见过,仅仅知道对方是自己的族人这一点,便已足够他费尽心力寻着护着……一转身,身影便已消失在了接引殿,如果他所料没错,那人如今……
丹卉跺了跺脚,端庄的面容上满是怒然,不过很快她就发现,绯子卿毁的都是些可有可无的宫殿,那些存放着重要资料的宫殿却是半点没有损坏,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才更显的败落杂乱。
……
灵禁三角洲,天道宫里的一座殿内
“子竺,怎么样?”
十王文朵看着面前青衣白面,一副睿智高深模样的青年人,迫不及待的问道。
九王子竺看了一眼文朵,便将目光投向南方,笑的别有深意道
“或许大哥这一次去祝贺的同时……还能得到额外的……宝贝呐!”
文朵与初蔓相互对视一眼,有些了然,又有些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