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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04通天盗典

红尘有泪歌一曲,

疑似天籁魂断肠,

深院高墙锁不住,

百里夜奏音未消,

一世浮尘一世泪,

为君抚琴为君颂,

琴本无情却有情,

本当无声胜有声,

奈何今生已断弦,

来生伴君夜夜奏。

“现在便是来生啊。”少女那充满哀愁的瞳孔在盗天通心中浮现,少女的名字叫百里夜奏,前世盗天通打心底喜欢的少女。前世是女儿之身,又是逃亡之身,所以并没有多想什么,不过现在不一样,因为当初的她,现在已是他。

夜奏和盗天通其实缘分很深,当然这一切都是在通天盒中获得记忆之后,盗天通才发现的。盗天通十五岁的时候,有一此差点饿死在街头,而当时三岁的百里夜奏将自己的早饭给了盗天通。当然直到死,盗天通也没想到当初与自己有一饭之恩的小女孩,便是日后惊艳天下的百里夜奏。

百里夜奏的一生,可以说真正意义的表现出了命运的残酷。她是一个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其是琴乃是一绝,前世盗天通为了听其一曲,曾多次潜入百里家。然而这位才女却只活到十九岁便早早的退场,以最为常见却又离奇的方式死去,被杀手搞错目标误杀而死,死得莫名其妙。

但是她的一生却也充满了传奇,她出生的时候,啼声如歌竟引来百鸟朝拜。她的容貌虽不说倾尽天下红颜,但是让英雄倾尽折腰也是足够的了。她的一曲能让百里之内都安静下来,天地之间只有她的琴声存在,谁也不想发出任何一点点声音,让这天籁中有那么一点杂音。

盗天通和夜奏之间其实并没有什么接触,但是冥冥之中却又联系在一起,曾经无意之间夜奏解救过盗天通好几次。两人正式的接触是在盗天通去盗取百里家的家宝——百里山河图的时候,本是去行窃却被夜奏的琴声所吸引。夜奏的琴实际上是带有一定的魔力的,当她弹奏之时,琴声所能到之处的一切情况都会被其掌握,就如同声纳一般,但是更加详细。而作为梁上之人的盗天通,自然是逃不出她的感应。

然而夜奏却并没有去管盗天通,依然一如既往弹琴。之后盗天通多次潜入百里家,静静的听琴,琴声间仿佛一切的烦恼都烟消云散,只剩下一丝安详在心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梁上之人和梁下之人竟然开始了对话,虽然只是很简单的问题,但是话语间两人都明白了一点——和对方能成为一生的朋友。但是这个一生却太短了,短到令人心寒。

夜奏死后,盗天通潜入百里家,但是没有盗取百里山河图,而是盗走了夜奏琴上的一根断了的弦——奈何今生已断弦,来生伴君夜夜奏。

想起前世夜奏的笑容,盗天通无奈的摇摇头,现在可还没出生,只希望命运不要变成她没有出生。这一世,定当要改变她的命运。

“看这表情果然是有啊,老实交代是谁?”盗天通那忧伤的表情成功的勾起了柳芸熙八卦之魂,毕竟人总是对别人的恋情充满兴趣,而当这个别人是自己孩子的时候就更加。

对于柳芸熙期待的眼神,盗天通只能选择性的无视,果断转移话题,回归到命名上。盗天通自然是他最渴望的名字——柳雪寒,而他的妹妹则使用了他本应当拥有的另一个名字——柳雨清。

在决定好了之后,柳芸熙站在盗天通的面前,手指轻轻的点在自己的眉心之上,然后缓缓的一拉,一条光线由眉间拉出,那便是灵线——用来书写名字的灵魂之墨。手指轻轻的在空中划动,随着一笔一画的书写,盗天通开始感觉身体变得灼热,不应该是灵魂仿佛燃烧一般。痛已经无法形容,仿佛置身熔岩之中,同时又有无数的蚂蚁在里的血管中到处爬动。这是命名所带来的灵魂的躁动,而这并不是五岁的小孩所能忍受的痛苦,所以命名才会晕死过去。然而盗天通却握着拳,咬着牙,这并不算什么,他要永远的记住这一刻,自己将要拥有名字的一刻。

这一刻盗天通等了太久,前世最后虽然多少对柳芸熙有些怨恨,但是在天机盒内知道一切之后早已经烟消云散。这一世在盗天通和柳芸熙相遇的那一刻开始,盗天通就选择了无条件的相信这位母亲。但是即便如此,向对方坦白自己重生的一切,还是让盗天通犹豫了很久,但是最终还是决定将一切都说出来,前世错过了太多,这一世不想再错过。

空中一个“柳”字书写完成,柳芸熙手慢慢的一推,这个字便打入了盗天通的体内,然后继续书写下一个字。于此同时,在“柳”字被打入盗天通体内的一瞬间,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其灵魂中炸开,沸腾,蒸发,仿佛就要破体而出,一股强烈的胀痛随之而来。

盗天通依然忍着,他能感觉到自己灵魂的深处,有什么正在萌发,在那里有着一种无比温柔的力量,正在一点一点的酝酿。说实话,在述说自己前世的时候,盗天通充满了不安,他不知道自己的这位母亲到底将会如何反应,甚至害怕对方会认为他是不想当她的孩子才作为别人家的孩子重生。但是一切都无声的拥抱中消散,都说血浓于水,但是血再浓也不过有型之物,永远也比不上看似无形的一个情字。

“雪”字也悄然的完成,再一次被推入盗天通的体内,这一个字刚一进入体内,盗天通再也无法忍受了,想要叫喊,却发现早已无法做任何动作,连呼吸都已经停止,心脏也不再跳动,灵魂碎成了无数的碎片,下一秒就将魂飞破散。就在这时,之前还在酝酿的力量瞬间爆发,化作无数的灵丝将灵魂的碎片一块一块的链接在一起。这一刻是最关键的时候,如果此时被打断,那么就算不死,也将会变成一个傻瓜。

盗天通此时已经无法进行任何动作,只能在意识中不停的告诉自己,要清醒,要记住这一刻。碎魂之痛又如何,只要那里有他所追求的东西,就算再碎十次,百次,又如何?也许失去意识安然的度过这一刻,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他不要,这是一种自我的坚定意志的表现,他需要让自己清楚,这一切得来是有多不容易,前世再痛苦也过来,这点又算什么。

当“寒”字完成,被推入体内,盗天通的名字终于完成了,这一刻那温柔的力量猛然发力,将所有灵魂碎片拉在一起,然后化为金色的光芒和碎片融合在一起,修复着碎片之间的缝隙,最后灵魂回归到了最初的模样,但是却更加的充满生机,冥冥之中似乎又和什么有所联系,但是却又无处可寻。在灵魂恢复的瞬间,盗天通也恢复了知觉,一口浊气缓缓的吐出,他熬过来了,眼神中充满了坚定。这一刻,他不再是前世的通天大盗——盗天通,而是柳雪寒。

对于柳雪寒的强忍,柳芸熙没有多说什么,有些时候问只是多余的。一旁的妹妹看着柳雪寒没晕过去,拍着手一边跳一边说,“哥哥好厉害,他们都晕了,哥哥一点事都没有。”

柳雪寒轻轻的笑了笑,自己要不是经过前世磨练,再加上天机盒内的经历,自己的意志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但是由是如此,他也差点失去意识,所以对于妹妹的赞扬也只能无奈的笑一笑。“下面该你了。”

早已经等得不耐烦的小女孩一把抓起三花石,一蹦一跳的叫着,“我也要花花,要比哥哥的还漂亮的花花。”

几乎就在女孩声音落下的一瞬间,三花石发出强烈的金光,然后慢慢的浓缩汇聚,一朵金莲浮现在半空中。

“纯质金莲!”别说柳芸熙,就连柳雪寒也吓了一跳,自己这个妹妹平时的表现看来根本不会有太好的资质,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会是纯质。虽然比起三花资质有所不足,但是如果后天努力的话甚至可以超越三花资质,所谓纯质就是单纯资质,只有一种资质,魔武契三种里面只拥有一种资质,因为只有用一种资质所以这种资质会无比强力,而三花石上变化则是明显的颜色升华,武从红色变成血色为纯质血莲,魔从蓝色变成苍色为纯质苍莲,契由黄色变成金色为纯质金莲。也就是说柳雪寒这个妹妹将会是契修的天才中的天才。

“哇,好漂漂,哥哥快看,快看,我的花花好漂亮!”看着手舞足蹈的妹妹,再看看那浮在空中的纯质金莲,柳雪寒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这个妹妹对自己的教的东西各种学不会,因为她根本就没有武和魔的资质。这个本该不存在世界上的妹妹,看来以后的成就将会很高。

柳芸熙却完全是另一种表现,见过三花资质了,还有什么好惊讶的,而且纯质她也不是第一次见了。在小家伙炫耀够了之后,便开始了命名,不过和柳雪寒不同,这小丫头在一笔的时候就晕了过去,看得柳雪寒直摇头。一般人都是在第一个字入体的时候晕过去,就算最差的也能抗到第三划,然而这小丫头片子……

当命名完后,柳芸熙抱着柳雨清来到两兄妹的房间,房间非常简陋,一双层床,一桌椅,一个柜子,再无它物。白露之家所有的房间基本都这样简单,毕竟只有两个大人,虽说维持生计并不是什么问题,但也无法过上太过好的生活。这片大陆虽然可以说是武力至上,但是在这边缘地区,钱比实力更为重要。

将雨清轻轻的放在床上躺好后,柳芸熙转过头向着柳雪寒问道,“你功法准备怎么办,三花资质虽然强,但是同时也意味着修炼的难度变强,虽然近乎是传说中的资质,但是也是同时公认的最难成长的资质。我的功法视乎也不适合你,或者说我也不知道三花资质到底该用什么功法好。”

三花资质好处可以三种方式同时修炼,但坏处也是如此。正常人都有主副,因为资质如此,而三花却必须三种修炼近乎平衡的成长才能体现出三花资质的厉害。三花资质无主副,即使三种资质有一定差距,但是这种差距不会太大,一旦大了,便失去了三花资质的优势,和普通的主副资质无异。而要保持这种微妙的平衡,就如柳芸熙说的,很难有适合的功法。

“没事,我有这个,你教清儿吧,虽然她是契修,但是你的功夫应该适合,我会看着她别乱契约的。”说着从桌子抽屉中拿出一本词典一般的书——通天盗典。

这本书是前世柳雪寒在白露之家所在的山后一个隐藏洞穴中找到的,这本书并不是什么功法书,或者技能卷,只是一本普通的书,上面没有附加任何气或者魔力,谁都可以打开,谁都可以看。这一世在柳雪寒能独自行动的时候便去将它拿了回来。

正这本通天盗典成就了前世通天大盗——盗天通。盗典的前言中表明,这本书的作者其实并不是什么前辈强者,而是一个资质平庸之人。作者并没有在书中留下自己的名字,只留了一句——万物皆可盗,可惜我已经没有机会。

万物皆可盗,便是这本书的一切,从浅到深,该如何锻炼,该如何去盗。但是所有的一切,全是理论,其中还有很多因为无法立证而写了多种可能的假设。而前世柳雪寒最初跟着柳芸熙学过一点点钺的功法,但是因为白露之家被毁后怕暴露身份便不敢再用。所以就开始研究起了这本通天盗典,再加上他也只能靠做贼来维持生计。

然而越是研究,越是发现这本通天盗典的奇妙。也许作者并不是修炼人才,但是理论上绝对是一等一的天才,他的理念就是万物皆可盗,而柳雪寒只研究了不到四分之一便有了个盗天通。前面基本是普通的盗术,可是越往后,越让人觉得可怕,盗钱盗宝在这里面只不过是初级,到后面气也能盗,魔力也能盗,功法,技能,时间,空间几乎没有不能盗的东西。虽然听上去似乎很假,但是所有理论都几乎是完全正确的,很难找出半点问题。但是为了达成这些却需要很高的资质支持,也许这和作者本人本来的愿望所相违,所以不愿意留下姓名。前世的柳雪寒资质并不太好,而且没有名字,虽然没有达到那种厉害的境界,但是即便如此也成为了这片大陆上人所周知的人物,虽然是恶名。

看着手中的通天盗典,柳芸熙越开越头大,越看越心惊,她能看出来上面写的东西很高的几率可行。但是如果真的可行,那么必然会成为一个恐怖的存在。但是于此同时她更担心这会让柳雪寒成为众矢之的。

“放心好了,没问题的。”似乎看穿了柳芸熙的想法,柳雪寒轻轻的说了一句,他自然不会重蹈前世的覆辙。“对了,有些事要和你说下。”为了让柳芸熙安心,他果断选择了转移话题。

之后柳雪寒将白露之家毁灭的事简单的和柳芸熙说了一下,当然隐去了白星玉的背叛。听完这些事后,特别是当知道自己孩子的被抢,爱人被杀,以及未来白露之家被毁都是因为一个人现冥月教左护法——申屠令。

对于自己的遭遇,柳芸熙怀疑过很多人,但是她却从来没有想过会是冥月教的人,更想不到会是申屠令。柳芸熙其实是冥月教的圣女,在冥月教中并没有什么实权,所拥有的仅是候选权。无论是教主,还是护法,执掌,司祭等但凡管理层人员缺失,圣女都可以顶上。不过大多数位置都不会空缺,唯一有可能的便是教主,所以大多数认为圣女便是教主候补。

不过因为与柳雪寒的父亲相爱,所以离开了冥月教。并没有规定圣女不能结婚的规矩,但是奈何柳雪寒这个父亲太弱了,留在冥月教并不适合。虽然离开,但是柳芸熙圣女的身份并没有消失,所以一直一来的不幸,她总是认为是冥月教的对立势力做的,但是没想到会是内部,而且还是她的师兄。

在知道这些后,以及柳雪寒的建议下,她决定返回冥月教,前世的反击这一世将提前。而这同时也是柳雪寒最初所想要改变的命运,阻止白露之家的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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