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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目标!安威布玛要塞

艾力克和格瑞斯共乘一匹马,前者不会马术,后者也马马虎虎。在法琳娜高呼着要塞到了之时,格瑞斯赶紧翻下了马。为了护住前排艾力克不从马背上掉下去,他觉得自己的手臂都快断掉了。

但艾力克觉得自己更惨,在马背上颠簸了大半天头晕目眩不说,大腿和屁股此刻更是火辣辣的疼,连走路恐怕也是个问题。在慢慢从马背上挪下来时,艾力克只想着赶快上哪找点草药配置一瓶治疗药水。

在离要塞口还有一段路时,一位士兵骑着马很快拦住了年轻的一行人。法琳娜上前交涉,趁着片刻,艾力克仔细看看了眼前的不朽传奇。

从安威布玛山脉奔腾而下的河水在要塞前归于平静,夕阳下的河水闪烁着珍珠般的光芒。河面上横跨着一座铁铸大桥,闪烁着金属的光泽神圣不可侵犯。再往后便是一片广阔的湖泊,安威布玛港口坐落于此。湖边停靠着十几艘巨大的商船,码头工人们正在忙碌的卸货。吆喝声此起彼伏,紧贴着港口后方的便是安威布玛要塞。

大道的尽头是要塞的正门,两侧驻守着神情严肃的士兵,在门的正上方矗立着一座巨大的狮王石像,迎风飞舞的鬃毛,鼓瞪着的双眼加上嘶吼的表情,无不让人感受到这座古老要塞的威严。用青灰色的岩石铸成的墙壁冰冷而坚固,在墙壁上方,四周矗立着防御箭塔,弓箭手们将从上而下给予胆敢冒犯要塞威严的敌人沉痛打击。

越过箭塔,要塞的最中心耸立着一座魔法高塔。塔的高度凌驾于周围所有的建筑,在塔尖竖立的水晶此刻正闪烁着紫色的光芒----这是给于周围入侵者警告的意思。

“古老,雄伟,坚固。”这是艾力克给要塞的评价,或许在要塞的协助下,能给艾伯纳还以一点颜色……不顾很快,少年便被前面的谈话声吸引了过去。

“艾伯纳正蠢蠢欲动,我们正在集中兵力,妇女和儿童请撤离要塞。”

“该死!我们看起来还是儿童吗?!还是说我看起来像一名妇女?!”

顺着法琳娜的声音,艾力克看到士兵又将头转向了自己和格瑞斯。格瑞斯很快在法琳娜的眼神示意下抽出长剑比划了几下。

“你看,那是个战士,我是个游侠,喏,那个呆呆的是个法师,我们是来协助要塞的。”

但士兵差点笑出了声,这令法琳娜相当不爽:“你们都是勇士,但如果连盔甲都砍不破,如何击败敌人。”一边说着士兵一边用手中的剑在自己的盔甲上拍了拍,发出两声金属碰撞的清脆声:“战斗的时候我们可没有多余的力气来保护你们。”

士兵的话并没有让法琳娜气馁,很快后者转了转眼珠便带着得意的笑容将艾力克推到了士兵面前。

“河心市场同艾伯纳交战过的法师,我想他带来的情报你们的指挥官或许会想听听。”

距离上一次拉得利和艾伯纳的交战已经过了百年,战争的原因已经被时间给模糊了,两国的得与失谁也说不清楚,留给世界的只有艾伯纳魔法军队的威名。

艾伯纳位处高原,群山围绕,三面环海,历史悠久,据说这片土地在有史以前曾是精灵们的故乡。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让艾伯纳孕育了很强的魔法文明。生长在高地的人有着很强的耐力,加上特产的凶猛的魔兽铁角山羊,角羊骑士一度是艾伯纳主要的兵种,不过后来发生了变故。

第二代艾伯纳王朝的统治者非常痴迷魔法,在他统治期间,大量的魔法师被培养出来,在王国土地上建立起无数魔法塔。长久的浓郁的魔法氛围让艾伯纳人渐渐不只满足于只在同胞之间的交流,越来越多的法师们开始走向大陆的另一边同世界不同区域的人们交流起自己的魔法心得。为了系统的钻研魔法并对法师们进行管理和约束,在绵延的安威布玛山脉的北方半山腰,法师协会成立了。

协会最初面向整个安格洛斯大陆,来自各地的法师们在这里交流、切磋、研究。不同思想的碰撞让安格洛斯大陆的魔法水平急速提高,越来越多的法师掌握了强大的力量。

但很快,王朝的统治者便由最初的支持变成了担忧。魔法师自由散漫的性格越来越难以被王权束缚住,强大的法师之间的冲突造成的损伤也越来越大。

魔法师找寻力量渴望解析世界不受约束,国家希望约束力量,按律法治国。当两种不同的观点最终碰撞在一起时,第二代艾伯纳王朝覆灭了。

这场冲突给艾伯纳造成了巨大的损伤,也影响了整个世界。

协会中非常出众的年轻法师费兰斯克意识到任由魔法这样肆意的成长只会带来毁灭。而第二代王朝幸免遇难的年轻的亲王殿下也意识到不受约束的力量不仅无法为国家所用,甚至还会反咬一口它的主人。

两个年轻人一拍即合。亲王殿下将第二代王朝残存的领主们聚拢起来重新建设国家,安抚百姓,成立了现在的第三代艾伯纳王朝。

而年轻的法师则在协会中联合另外五人构建了六人议会来约束和引导协会中强大的法师。

刚诞生的第三代艾伯纳王朝看起来十分柔弱,似乎根本无力守护它拥有的一切。为了避免被外界乘虚而入,艾伯纳魔法军队诞生了。

将高傲崇尚自由的魔法师编入军队为君王所用,这在所有人看来都是不可能的事,但是六人议会做到了。再之后魔法军队向世界展现了自己的力量。

熊熊的火焰,翻腾的水流,狂怒的大地,呼啸的狂风。无数投机者倒在了艾伯纳的领土面前。他们强大,精准,高效,令许多国家忧心忡忡,担心艾伯纳会不会以此作为手中的利器开始扩张。

但是并没有,艾伯纳一世决定的第一件事是治愈国内的创伤。

吸取了教训的法师协会不再将安威玛尔山脉的据点大门向世界打开,而是将协会分散至各地,只在每年的春季举行一场盛大的魔法交流会。

但现在,这样一柄让人忌惮的利器在要塞前悬而不发,这只让塔中的老法师忧心忡忡眉头紧皱。同样充满疑惑的还有在老法师身旁的中年男子。

菲格尔从老法师紧皱的眉头上知道这次自己的问题恐怕也不会有答案。

“指挥官,这次恐怕我也无法回答你的问题。”待老法师结束施法收回一些辅助用的魔法道具时,菲格尔正通过魔法塔的窗口注视着安威布玛河的另一端。菲格尔有着敏锐的视力,但他并非魔法师而是一位战士,并不会一些能让自己看得更远更清晰的法术,现在在视野的尽头,艾伯纳临时的瞭望塔和驻军帐篷整齐的排列着。

在刚得到艾伯纳的军队涌出龙喉要塞南下进军的消息时,作为边境要塞指挥官的菲格尔迅速下令断开作为必经之路的铁铸大桥,关闭要塞北面大门,并通知要塞周围居民尽快撤离,将消息发向拉得利内地。

但是一连四天过去了,艾伯纳军队气势汹汹的集结在要塞北方莱特的边缘地区,却并不打算发起攻击,这令指挥官百思不得其解----在收到艾伯纳军出龙喉要塞的第一时间他深以为对方是准备给安威布玛要塞一个措手不及。

再之后,哨鹰带来了艾伯纳摧毁河心市场的消息。

这令指挥官更加费解,难道艾伯纳千里迢迢出征就是为了摧毁一个毫无军事能力的贸易市场?况且这个市场还有许多艾伯纳自己的商会入驻其中。

不管是内战还是外战,艾伯纳军队留给世人的一直是迅速果断的映像,现在的情形着实不太像它以往的风格,处处透着诡异,给人似曾相识的感觉。恍惚间指挥官想到了十二年前莱特陷落的情形。

天空中侦查的哨鹰目标过于明显很容易被艾伯纳的射手击落,而在遍布法师们侦查之眼的地面,最优秀的斥候也寸步难行。获取入侵者的情报变得困难重重。

带着满腹的疑问,菲格尔亲自登上了要塞中的魔法塔,希望请求于扎昆大魔导师的帮助。老法师年轻时据说和拉得利王曾有过一段交情,在晋升大魔法师时拉得利王还亲自表示祝贺,再后来等法师周游列国一番回到安威布玛要塞时,已经成了魔导师,在魔法塔中经历了漫长的岁月后,再度晋升为了大魔导师。

一般来说魔导师长袍会在摆底上镶嵌几根银白色的丝线,再点缀上几颗珍贵的魔法宝石寓意着对浩瀚星空的敬畏,袖口由生命树的嫩枝柔化加工编制而成,不仅显得古朴优雅,更重要的是能帮助双手快速凝聚魔力。在领角一般会镶嵌一小颗属性柔和的宝石,这有助于法师们冥想。现在穿着这身法袍的老法师扎昆,正坐在桌子前面对着要塞指挥官。满头的白发被随意地拢在耳后,脸庞布满岁月的皱纹,枯树一般的手臂将一杯冒着热气的清茶端了过来。但指挥官知道,老者行将就木的躯体里隐藏的是可怕的力量。

“谢谢。”

不同于王室贵族们,法师对酒类饮品非常抗拒,他们更喜欢的是用生命树嫩叶泡就的茶水,泛着微微的苦味,但是却让人振奋精神。在嗅到一阵淡淡的清香后,菲格尔感觉这几日的疲劳都被一扫而空。

“抱歉。对方阵营中或许也有着厉害的法师,我的清晰之眼被屏蔽掉了,无法窥探到对方的情况。”

“他们的位置超出了我的施法范围,我也无法对他们进行攻击。”

看了看菲格尔沉思的表情,老法师想了想又补充了几句:“这次的事件充满了诡异,或许艾伯纳正在酝酿着不可告人的阴谋。自从三世去世后,艾伯纳的法师协会也向世界关闭了大门,现在他们的魔法发展有没有变化我不能确定。换言之……我们对敌人尚不够准确的了解。”

老者的话让菲格尔再次沉思起来。三世的死,协会的自闭,莱特的陷落,进攻河心市场,现在威逼安威布玛要塞……艾伯纳无疑是在背后布下了一局扑朔迷离的棋。但解开这个棋局的关键又在哪儿呢……

菲格尔的食指在长桌上一下一下的敲击着,老法师知道这是指挥官陷入深思的习惯。但很快这次深思便被打断了,在长桌的上方,一颗红水晶亮了起来,这是有人正请求进入塔内。

不一会儿,一名青年来到了塔顶。

“指挥官,从要塞南方来了三位自称从河心市场来的少年,或许能对我们有所帮助,事态紧急,我将他们直接带到了这儿,希望不会打扰到您和扎昆大师的谈话。”

“你做的很好,艾伦队长。”待指挥官向青年点头示意后,后者退到一边,将客人们让了出来。

菲格尔将目光放在了少年们的身上。

紧致的上等面料织就的衣裤,应该是量身定做的。左边少女靴边的匕首把柄装饰着金色的丝线,中间少年的长剑一眼便能认出是把附魔武器,不同于一般商人子女拥有的俗气,这是两个贵族子女。最右边少年衣服尚有灼烧的痕迹,腰带上的瓶扣也完全打开,再加上之前走路的蹒跚,或许刚从战斗中逃出来。不管怎么样,能在此刻前来要塞足以证明他们的心中存有勇气。

金属的盔甲发出一阵轻响,菲格尔从长桌前站起身来举起右手向着三位少年做了一个简单的军礼。

“年轻的勇者,现在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交流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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