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家的小王爷也能管点用。”话题提起来了,立马又有一个接上了腔,然后,一帮子人就叽叽喳喳的唠起来了:“唉,就是啊,要是宿国公家的那个少爷来劝的话,咱家的王爷还真有可能听。”
“是啊,老程家的那个公子太会玩了,他要是哄两句,咱家王爷肯定屁颠屁颠的跑的欢。”
“是啊,你看上次,咱家的王爷不是把宫里巡夜的那个狗给打了吗,就是宿国公家的那位说宫里的狗老是吃好的,大补。”
“就是就是,据说,就上次,咱家的王爷还差点要把宫里哪个娘娘的狗给打了,要不是老王爷去的快,宫里的那个狗肯定活不了。”
“咱家王爷也是,就宫里的那些小狗,有什么肉啊,撕巴撕巴还不够一个人吃的。”
“谁说是吃肉了,我们家的少爷可是说了,狗肉,最好的还是炖什么锅,还说要是有什么辣什么角什么的,弄起来才真的好吃,说是辣辣的,香香的,吃一口,哈哧哈哧,那个香哦……呃,我有点饿了。”
“我也饿了。”
“你们早上吃饭没,我也饿了。”
“哎呀,我早上都忘了吃饭了。”
“我也是,只顾着跟着赵王跑了,谁还顾得吃饭啊。”
“我也没吃,好饿。”
“我也是……。”
肚子咕噜的一响,赵老蔫头都有点疼了:这些丫的,也太不紧张了吧,说是战场,唠唠嗑能让人不紧张,可这唠嗑唠的,肚子都唠的咕噜咕噜乱响,人都没劲了。
而且,你们丫的,没吃饭就没吃呗,肚子饿了,憋一会儿回去吃不就得了,干嘛还要唠什么好吃,还唠什么吃肉太多腻的慌,还唠什么二少爷做的什么东西香,什么东西脆,什么东西,好吃的不得了,丫的。没感觉越说越饿了啊。一群憨货。要不要再来碗大碗茶刮刮你肚里的油水啊:“好了好了,大家都静静,都给站好了,别待会……吓,狗曰的,都给我站好了,别乱动,后面有人看着呢,别回头,你傻啊,你回头看还不让人看出来,我说,大伙都老实点哈,千万憋住了,有什么事儿,咱回去再说哈,这个节骨眼,大伙可千万别出幺蛾子,不然,可是要连累大家伙都要吃挂落,到时候板子打在身上,可别说哥几个跟你们翻脸哈。我说大伙都给挺住喽,千万都给挺住,等会回去,我请客,我请大家下馆子,上哪儿大家说,这会可千万别出什么幺蛾子哈,大家都老实点,知道没?!都老实点,啊!”
一通忙乱,赵老蔫连吼带吓,外加威逼利诱,请客许诺,终于让大家都给严肃了许多,至少,在远远的看上去,还都像模像样的蛮认真的。
“我说,赵老哥,这后面,没人啊,你这是怕啥呢。”一个蹲在外侧的刀盾兵用自己手中的刀竖起来,偷偷的向后看了看,后面除了城墙,也就没有人影了。
“什么没人啊。”赵老蔫两步跨过去,一脚踹在那个刀盾兵的身上,将他踹翻在地:“你看看,偷偷的看,看看城墙上面,还不快站好。”
“我的妈呀。”被踹翻的刀盾兵乘着被踹到在地上的时候打了个滚,随便的偷偷的扭头向着城门楼看了一眼,只一眼,吓的他立马一个咕噜爬起来,缩回自己应该待的位子,一本正经的摆好了姿势。
他这样子显然是看到了不得了的人,大伙也都一下子精神起来,个顶个的站的威风八面。
“谁啊?”私下的,还是有人按捺不住好奇心,小声的问了一句。
“没看见,只看见城楼上有穿黄色的。”憋了一会儿,被踹翻后又蹲在地上的那个刀盾兵算是醒过神来,定定神,小声的回答了一句:“还有好多,都在城门楼上看着呢。”
“好……好多。”众人有些莫名了,虽然本朝还没确定的要求黄色只能特定的人穿,但是能穿黄色的人大多也都是有点身份的,大多都是官员和有身份的贵族,一般老百姓穿的还是极少的。
那么,城门楼上显然是有着不少的贵族和官员在呵,不过会是谁呢?
“是皇上。”赵老蔫小声的告诉大家,他能够靠着巡视战阵的名义来来回回的在阵前走着,还能正大光明的向后方看,所以他看的很清楚:“中间有一个穿的是明黄色,其他的黄色有不少。”
“都是谁?”没办法回头,就有相熟的军士私底下问,反正也没监阵官,大家也就随意了许多。
“我哪儿知道,只看见一片的黄色,中间一点特别亮。”赵老蔫眼一瞪,这些家伙,真当他是千里眼啊,离着这么远,那边还都在城门楼的阴影中,能看到那一点明黄色,就算是他的眼力不错了:“我说,大家伙可都站好了哈,我可听说皇上的箭法不错的,那眼力劲……又有人来了,伙计们,再去几个,待会给赵王爷清清场。”
旋即,压低了声音:“想知道,自己看。”
“喏。”立马有十几个军士退出本阵,拖拽着自己的武器,绕开前排就像战场奔去,转弯的时候,有胆大的小心回头一看,立马转头,目视前方一本正经的向前跑。
就着一个动作,立马证实了:赵老蔫所说的话是真的。
“皇……皇上真的来啦!”立马,有好些个军士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手里的长枪在抖,带动着长枪的枪缨也抖成一片。
“一帮子痴汉,怕他作甚,人家是当哥哥的来看自家兄弟,你等小儿却在这儿惺惺作态,实在是恶心人,不如妇人。”赵老蔫站在阵前立定,瞪着那几个手里的长枪一个劲抖的家伙,大声怒喝。
“我呸,你个赵老蔫,在哪儿啰嗦什么呢?就不知道从哪儿踅摸回来那几句破词儿,你在这儿显摆个什么呢,还拽啊拽的,拽你婆姨的屁啊。”没想到赵老蔫的话直接的激起了那几个平日伙伴的怒气,瞪着赵老蔫就破口大骂:“说爷胆小,啊呸,就你也配……。”
“吵什么吵,现在是什么时候?这是什么地方?现在爷是什么人?嗯!”赵老蔫直接毫不客气的打断了那个伙计的话,两眼圆瞪,怒视这那位平日常在一起喝酒的伙计,甩手就是一连串的问:“都是从山上一路厮杀出来的,难道还不知道现在此时此地就是战场,战场上行的是军法,再乱呱呱,我就是斩你个乱军你又怎么说?”
几个人不吭声了,紧紧地抿着嘴,凶狠的目光平视前方,恶狠狠的瞪着对面的番人。
赵老蔫凶狠的巡视了一番,眼看再也没有人顶嘴了,方才满意的扭回头,观看赵王李元霸砸人。
“哪,也不能说人家不若妇人。”身后,一句小声的抱怨声悄悄的响起。
“你……”赵老蔫都给气乐了,这帮子记吃不记打的家伙,在一起十来年了,还以为听不出来是谁啊:“枪阵前出。”
“喝,哈。”本来在后排的枪阵在赵老蔫的一声大喝声中踏步奔出,站到了整个战阵的前方,横排一列,大枪颤抖间,枪缨抖出了一排鲜红的红浪。
“拍。”
一排的大枪呼的抡起,重重的拍在了地上,砸起一片烟尘。
“抖。”
才拍在地上的大枪在两手一收一抖之间,颤出一片的血浪。
“扎。”
“呼~”漫天的红缨尚未消散,众人前脚一跺,双手向前,前把稍慢,后把急推,一线血光激射而出,扎出一条银亮的雪线。
“噌~。”腰间长刀出鞘横挥,抖颤的颤音间,赵老蔫转身瞠目面对百万的番人怒吼:“杀~”
一众长枪回收,众人收腿回立,然后踏步刺枪:“杀~”
一排枪缨抖出一水的血线。
“风~杀~”横刀猛击盾皮,发出嘭的一声大响,一干刀盾兵伏身前冲,冲到众枪手前端,蹲地,再次猛击盾皮“风~,杀~”
“哼。”听着只余下粗重呼吸声的战阵,赵老蔫得意的手中长刀一抖,抬首:“呀,赵王……您……您怎么冲上了?!”
前方,又砸翻了一个番将的李元霸高举双锤,嘴里哇哇乱叫着,催马奔腾,向着前面漫无边际的番人大营冲杀而上……
“呃~,赵王啊~”无奈的叹息一声,赵老蔫手中长刀向前一挥:“杀~”
“嘭~杀~”手中刀重击盾皮,一干刀盾兵压刀挺盾,小步快冲。
“杀~”手中长枪回收,整个人都隐在刀盾兵身后,众多的长枪兵跟在刀盾兵的身后,向着前方猛冲。
前方,赵王李元霸挥舞着两柄大锤,上打人,下锤马,横扫竖砸,锤打八方。
无数的番人番将怒吼着,怪叫着,怒瞪着双眼,挥舞着手中兵器向那个瘦小狂妄的小子围杀而上,就像是一群蚂蚁包围着一只小虫一样。
奈何,李元霸的一对大锤,那是沾着就飞,砸上必死,擦上定伤,不管是人是马,都是一样,一人一骑就仿佛是滚落入油锅的水滴一样,炸起一溜的血肉长廊。
后方,两百多的刀盾长枪老兵悄没声的掩杀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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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3.8节,祝福我家媳妇,加更一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