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子卿点点头,又问:“上午让你办的事,如何了?”
“回主子,已经吩咐下去了,不过,主子……”沐一紧张兮兮的看着她,抖着唇,吐字有些不清晰,“属下方才在沐三后头出去了一趟,福氏那边……属下可不可以晚点……再去?”
沐子卿转头看着他,面上是一贯的平静淡漠,“为何?”
沐一抖了抖手。
“福氏带着女儿在护国公府门口大哭大闹,甚至出言不逊……她…长得太丑了,属下想晚点再看见她。”沐一一本正经的看着她。
沐子卿:“……”
沐一这跳跃性的思维让沐子卿难得的沉默不语。
“主子?”
“限你一天之内,把福氏送到郡主手上。手段不限。”
“属下遵命!”
护国公府。
大门紧闭,福氏跪坐在大门口,身上的伤口还未完全好,在一番拉扯之下,伤口裂开,转眼间浸透了雪白的里衣,触目惊心。
谢成徽从平阳郡回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休妻。
福氏正躺在床上养伤,谢成徽冷不丁就闯了进来,先是宣旨废了她的诰命,再是拿出一张早已准备好的休书,不由分说就塞进福氏手中,最后叫了两个小厮,将福氏架起来,扔了出去。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福氏还没来得及为谢成徽的凯旋而高兴,便被这个晴天霹雳给震得七荤八素。
谢韵匆匆赶来,想要为福氏喊冤,话还没出口,谢成徽便叫人关了大门,道:“韵儿,你就在这儿清醒清醒,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回家。”
福氏傻愣愣的看着朱漆大门缓缓关上,将她曾经的一切全部隔绝在外,从此,她再不是那个春风得意的护国公夫人。
一刻钟后,福氏不甘心的从地上爬起来,冲到大门前,用力拍打着紧闭的大门,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谢成徽,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我十五岁就嫁给你,为你生儿育女,操持家务,对你一心一意,如今我人老珠黄,你就要休了我,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你滚出来!你滚出来啊!你这个贱人!”
“谢成徽,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圣旨?圣旨有什么了不起!你就是想休了我,才死乞白赖的去求圣旨!我福靖茹十几年如一日,含辛茹苦的照顾这个家,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周围不知何时围满了人,对着福氏指指点点。
谢韵站在一旁,低着头,细碎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表情,周围的议论声被她听得清清楚楚。
“听说啊,护国公奉旨平反,甫一凯旋,便将自家夫人给休了,而且还向陛下求了一道圣旨,除了她的诰命。”
“护国公这可真狠啊,不会是在外平反时看上了别家姑娘,所以才要休妻吧?”
“哪儿能啊!”一道不屑的声音冷不丁插了进来,“这福氏刚及笄便嫁给了护国公,本以为是一桩美好的姻缘,却不曾想刚过门儿的媳妇是个嫉妒成性,无耻至极之人!”
这话倒是引起了围观群众的好奇心,当下便有人忍不住问道:“这话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