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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小庭空门前雪须扫

师琴涯不由得变了脸,这明明是一起下毒害人的案件,可老夫人把可书杀了,把可敏可瑶买了,所以的线索就此掐断,老夫人很明显是不想查下去,可是为什么?

抬起头,看见老夫人凌厉的目光,师琴涯一愣,随即想到一种可能性,老夫人是知道有人要害不弃的!她一定什么都知道。可是她在隐瞒,为什么呢?

虽然有满腹疑问,但师琴涯知道,自己并不能问。

“六少媳妇,今儿起,离园的事你就自己做主了,不用再来问我这个老婆子了。”老夫人叹道,“我年纪大了,不想操心,也操不起来心,所以你们的事情,还得你们自己管着。若是缺什么,还是那句话,找大夫人去。”

师琴涯只能带着笑应下。又寒暄了几句,知道老夫人是铁了心不管这件事,便找了个机会告辞。

走在路上,师琴涯的心情并不好。若是一直以来,老夫人都知道袁不弃的境遇,那么,老夫人为什么还放任不管呢?难道不弃在老夫人心中真的那么不重要吗?师琴涯心底泛起一股酸楚。想着不弃的样子,这股酸楚,更加明显了。

“少奶奶,这事不能就这样算了。”可槐有些焦急的在一旁的道。“这次没成功,还会有下次,一日不找出这鬼,您和少爷,一日不得安宁啊。”

师琴涯沉吟道,“自然不能不查下去。本来这事指望着老夫人能光明正大的查,既然如此,我们只能私下去查。”师琴涯想了想,对一旁的琴涯道,“绿苑,刘隋不是一直在外面管着店铺吗?让他想办法把可瑶可敏先买下来。”

“是,小姐。”绿苑应道,“不过好在老夫人同意我们把院子里的人给换了。只是不知小姐,打算留下那些人?”

师琴涯想了想,道,“华容华珠是老夫人亲点的,自然留下,徐妈妈也是老夫人的人,当然得留下,可清可纹是大夫人送过来的,况且这两人也不错,也可以留下,可槐自不必说……其他的人,你们几个接触较多,你们商量着办。”

绿苑和可槐应下,两人便开始嘀咕那些人可用,那些人不可用。

师琴涯又瞅了瞅一旁站在远处的袁绿,他是袁不弃派给师琴涯的随从,据说功夫是不错的。不同于袁赤的沉稳,袁黄的随意,袁紫的娇憨,袁绿是一个非常冷的人,那种冷是骨子里的冷,透着拒人千里之外的气质。

回到离园,紫清和绿苑召集着众人把老夫人的意思说了,众人的脸色都不好,好些丫头仆子都跪在地上开始哭豪着不要离开。

绿苑只冷冷的说道,“奉劝各位,好好收拾离开,好处多了,不要到时候得顿板子再走,所以的体面都不要了。”

有些人不敢哭了,有些人却还在低声的抹泪。

夏蔷,夏薇,夏芙,夏蓉四人虽然没哭,却也脸色苍白。他们虽然不是近身伺候的丫头,却也是二等丫头,工钱和体面都还是有的。而且他们不是袁府的家生奴才,如果主子不要了,自然只能被卖了。因此都吓得一身冷汗。

夏蔷年长,见绿苑紫清旁边站着可槐,知道少奶奶看重可槐,便偷偷走过去,拿下头上唯一一支珠钗,塞给可槐道,“姑娘行行好,给少奶奶说说情,忘不了姑娘的好处。”

可槐看了夏蔷一眼,这夏蔷一向老实本分,怎么今儿居然来了这么一手,不禁对此人多看了两分,手里推脱掉,“好姐姐,婢子我人微言轻,哪敢在少奶奶面前多言多语?”

见可槐一味的推脱,便知道无法。只能心头干着急,忽然又想到了华珠姑娘一向说一不二,便偷偷的溜到华珠姑娘的房间。可槐等人见了,却也假装没看见。她们也想看看,这华珠姑娘究竟会不会闹。

夏蔷百般想留下的目的自然不得而知,而也有人百般不想留下,这人便是可清,这可清虽然是袁府的家生丫头,但她爹娘早就死了,她却有一个表哥,年少时也曾海誓山盟。如今她那表哥在京城外的庄子里种了几亩薄田,虽然不富贵,但却也家境温实,早就想来袁府赎了她,如今正是一个大好的机会。

况且,这少奶奶,是一个如此没脾气的人,所以可清便壮了胆子向师琴涯讨了个恩典。

师琴涯自然是乐意的,佛语有云,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可清这丫头虽然不是师琴涯的心腹,但是当差也是尽忠职守的,因此,不仅仅准了她,给她准备了一份嫁妆,还赏了她好些银两。这让可清大喜过望,不住的磕头,激动的眼泪直流。

“少奶奶是个大善人,婢子一定天天祈祷少奶奶长命百岁。”可清说这话可真是十分真心的。在府里,奴才的婚配都是主子给指配的,今儿少奶奶不仅准了她,还给她置备了嫁妆,赏了银子,是大恩典了。

师琴涯让可纹扶起可清,道,“我们毕竟主仆一场,你不需要如此,将来若是可纹可槐他们嫁了,我也会给她们置备嫁妆的。”

可纹听了,也满怀感激的看了师琴涯一眼。

屋子里正说着,就见华珠一脸怒容的走了进来,一见师琴涯,便直直的跪在地上,使劲的磕了一个响头。

师琴涯虽然不知她的来意,却也知道绝对不会什么好事,所以收起笑容,冷冷的坐在凳子上。

“求少奶奶给个恩典。”华珠脆生生的答道。

师琴涯看了她一眼,不紧不慢的问道。“你且说说。”

“求少奶奶把夏蔷和诺儿品儿留下。”华珠挺直腰杆看着师琴涯说道。

师琴涯皱了皱眉,紫清便凑过去低声道,“这品儿和诺儿不过是两个小丫头,只是他们一直伺候着华容姑娘,倒是绘儿珍儿是跟着华珠姑娘的。”

师琴涯想了想,又冲紫清道,“我恍惚记得北边厢房不是有两个丫头,怎么一直没见过?”

紫清含笑道,“是少爷不让他们出现在小姐面前的。”师琴涯点了点头。

又看向华珠,饶有趣味的喝了口茶,这个好丫头,原来是来为自家姐姐抱不平的。看来对自己的怨气不少。

“为什么要留下她们?”师琴涯冷冷的问道。

华珠咬着牙不说话,只一个劲的磕头,额头都红了。师琴涯被她完全惹怒了,冷冷的瞪了一眼门外探头探脑的夏蔷。

“好啊,好一个华珠姑娘,当真把自己当离园的主子了?”师琴涯怒道,“当真不把我放在眼了。你这是干什么?自残还是威胁我。哼……既然你这么愿意磕头,那便磕好了,不过我告诉你,今儿个那三个丫头走不走,还轮不到你说话。”说完,也不管华珠,带着众人便走了。

只有可槐叹息着看着华珠道,“我的好姑娘,你当真是糊涂了,主子始终是主子,你怎么敢和主子置气!”说完也离开了。只剩下华珠一个人在那里,委屈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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