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没有离开房间,而是直接拿起楚飞桌子上的一个瓷杯,楚飞正在疑惑,却见慕容雪突然亮出一柄匕首。
看到慕容雪拿着匕首往自己的手指处划去,楚飞暗道:“不好”。一把抓住雪儿的手,疑惑道:“雪儿,你这是在干什么?”
慕容雪目光微冷,道:“我只是想提醒少爷,既然雪儿已经把自己交给了你,那么雪儿也希望少爷遵守我们之间的承诺。”
“快,快放下!”楚飞赶紧拿走雪儿手上的匕首,双手抓着雪儿的胳膊,承诺道:“你放心,你们慕容家的那桩案子,我一定帮你查清楚。但是你要答应我,下次不许再这么做了。不然的话,我保证不会去插手那个案子。”
见楚飞目光坚定,慕容雪点了点头,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嗯嗯”地回道。
夜晚,楚飞终于是得到了少有的安静时间,他仔细地想了今天的事情。从小他就在自己的心里立下了宏图大志,要成为像自己的父亲一样为民、为国谋福的人。
现在在他的手里,一手放着雪儿的事情,另一只手则放着军机阁的事情。之前他特意让小德子去暗查了一下当年慕容家的案子,卷宗上几乎是没有任何的纰漏,所以即使是雪儿所言为真,查起来也是麻烦。二者选其一,楚飞还是决定在暗查雪儿的事情的同时,先集中精力把军机阁的事情快点弄完,好全心投入到雪儿的事情上。
次日凌晨,巡防军驻地。
楚飞高坐在主位上,在他的身前伫立着五人,正是巡防军的参将武鸣和手下的四大校尉。楚飞冷哼一声,问道:“武参将,交代给你的事情弄好了吗?”
武鸣叹了口气,上前一步,摇头间拱礼道:“请武侯恕罪,属下还未曾前往兵部处理相关事宜。”
楚飞起身,思衬了一下,颔首道:“那另外一件事呢?”
未等武鸣回话,身后的一名校尉就先一步说道:“启禀侯爷,巡防军目前共有四千余人在营内,末将已经传令他们在操场集合了!请武侯移步。”
楚飞扫了一眼五人,然后轻笑一声,便向外走去。武鸣也随后转身,给四人使了个眼色,众人一同跟了上去。
巡防军驻地的大操练场上,四千余人甲胄在身,井井有条地伫立在那里。虽然表面上看似井然有序,但是他们在真正做事时的态度,楚飞还是清楚得很!
走上一个高台,楚飞朝前走去,十六岁的他,望着前方这黑压压的人群,指了指每一支队伍前面的旗子,问道:“武参将,说一说情况吧!”。
武鸣沉声道:“从左至右分别是我巡防军下属的治安营和东西南北四城门的城防营。身旁的四位校尉分别统领着四城门的城防营,而治安营则由我直接统领。”
“这样的话……”秦云在心中思虑了片刻,按照目前的情况而言,巡防军在编制上并没有什么重新整编的必要,但是整改还是需要的,顿了顿,秦云沉声道:“既然如此,本侯爷想了一个新点子,要是几位不介意的话,我想从这些人中选出一百人来。”
“选一百人!”众人疑惑,不知道楚飞这样做的用意是什么。
看着他们那一张张迟疑的面孔,楚飞颔首道:“你们也别紧张,我只是挑选出一百个人而已。”说话间,楚飞走下台去,来到这些兵士中间,开始挑选自己觉得可行的人选,不一会儿,一百人的队伍就被楚飞挑了出来。
回到台上,楚飞还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武鸣等人,说道:“从今天开始,这一百人就由我直接统领。其余人你们可以带回去了,诸位该做什么就去做你们该做的事吧!”
楚飞一挥手,那一百人的队伍就跟在他的身后走去。台上只留下武鸣和四大校尉的身影。望着楚飞的背影,北城校尉问道:“武参将,这侯爷到底是什么意思呀?不是说要整编吗?怎么现在选了个人就走了。”
武鸣瞥了北城校尉一眼,道:“我劝你还是去做好自己该做的事。”
“是呀!我们终究只是臣子,还是做好我们的本分事宜吧!”武鸣话音一落,其他三人也凑合着上来,附和道。
巡防军的大堂前,一百人整整齐齐地站在了一起。楚飞上前一步,清了清嗓门,说道:“你们都认识本侯爷吧!”
“认识。”众人异口同声,道。
“嗯!”楚飞问道:“知道今天本侯爷为什么选你们吗?”扫了一眼人群,见众人不吭声,楚飞拔高了嗓门,继续说道:“本侯爷奉皇上旨意,接管军机阁、执掌巡防军,可是昨日我只是往城们口走了一趟,就看出了你们军纪涣散。你们知道吗?我才十六岁,十六岁的小屁孩都看得出来你们军纪涣散,城里的百姓们难道能信任你们吗……啊!”
楚飞呼了口气,随便指了个人,说道:“你,去把武鸣和那几个校尉给我叫来!”
“诺!”士兵离开不久,楚飞就看到了武鸣和四大校尉的身影出现在了不远处。
“武鸣,还有你们四个!”楚飞指了指身前的兵士,沉声道:“都看看,看出什么来了吗?”
武鸣望了一眼眼前的士兵,用余光瞄了一眼楚飞,拱礼道:“属下带兵无方,还请武侯责罚属下一人即可,切莫怪罪他人。”
“哟!武参将够义气呀!”楚飞冷笑道:“只怕皇上他老人家还不知道这巡防军竟然这么溃不成军吧!你说,要是陛下知道你手底下的巡防军是这个样子,他会做何打算?”
听到这里,四大校尉突然跪地,拱手道:“启禀武侯,此事怪不得武参将,我巡防军有今日的局面,全都是兵部那些人一手造成的。”
“都给我住嘴。”武鸣一声怒斥,道:“我说过,巡防军的一切事宜都由我一人承担,你们几个还不退下。”
“兵部,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楚飞疑惑道。
“这……”武鸣侧着头望了一眼身后的那些兵士,话刚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楚飞见状,挥手道:“你们先退下吧!”
一百人离开后,这大堂内只剩下楚飞、武鸣和四大校尉。
“说吧!刚才提到了兵部,究竟是怎么回事?”
南城校尉头一抬,对着楚飞诉苦道:“我等直到刚才才知道武侯大人原来是为了整顿军纪而发了这么大的火,殊不知,这一切的根源都在于兵部。想必武侯大人也清楚,我巡防军原本就是隶属于兵部的,可是在关系到士兵最重要的军饷问题上,我们巡防军和兵部之间却是出了很大的问题。”顿了顿,南城校尉陈述道:“多年来,兵部一直以各种理由拖欠我巡防军的军饷。起初的时候,兄弟们还觉得可以理解,但是时间一久,一切就暴露了出来,兵部给以兑现的期限到了,也不见一文一钱。就这样,整个巡防军的弟兄们已经被拖欠了五年的军饷,大家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这让我们如何能够安心地为陛下做事呢?”
闻言,楚飞的视线转移到武鸣的身上,质问道:“武参将,他说的是真的吗?”
武鸣沉思了片刻,点了点头,说道:“是……是真的。”
了解了其中的原委,楚飞也没有了责备他们的心情,处于一种怜悯的感觉,他居然主动上前搀扶起了五人。
武鸣和四位校尉相视一眼,很是默契地点了点头,武鸣拱礼道:“末将有一不情之请,还请武侯承允。”
“说吧!”楚飞转身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摆手道。
武鸣来到楚飞的身前,恭敬地开口道:“大家都知道您是长公主的儿子,皇上对您的疼爱也是远高于诸位皇子们。末将等人恳请大人,为我巡防军这数千弟兄,讨回这几年的军饷,我等愿意誓死效忠大人。”话落,五人同时跪在了楚飞的面前。
“你们这是干嘛?”楚飞有一些不悦地说道:“难道我不帮你们,你们就不对我忠心吗?”
“末将不敢!”
楚飞站起身来,向外走去,说道:“既然你们都给本候谈条件了,那本候就接受了!你们给我记住,从今天开始,我要让全京城的人看到一个有血性的巡防军,至于你们说的事情,我楚飞也会尽我全力去帮你们完成。”
武鸣等人听到这里,欣喜的抬起头来,正欲叩谢,却连楚飞的背影都没有见到。
“他行吗?”东城校尉质疑道。
武鸣瞥了他一眼,望着楚飞离开的方向,说道:“不指望他,我们还能指望谁呢!而且,也不知为何,我感觉他做事很像曾经的楚武侯……通知各营的弟兄们,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诺!”
……
楚侯府,楚飞快步地向着自己的院内跑去,一副急冲冲的样子。不远处的长公主正巧看到,向着身边的小紫问道:“飞儿这是怎么了?”
小紫摇了摇头,回答道:“回禀长公主,小紫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