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瑶回到相府便有小厮引她去爷爷的书房。
今日的事恐怕大都传到爷爷这里。安瑶定定神,嗯,我又做得没有错。
照例是退了侍仆只余三辈人。
安启柏拉安瑶坐在自己身侧,“倾倾,今日进宫可有什么趣事?”
安瑶笑。“阿爹,咱们说好说话不兜圈子的。”她转头看安忠逵,后者正低头看杯中晕开的茶色。“爷爷,孙女自以为今日之事我做得是没错的。”
安忠逵抬头,“爷爷又怎么会认为你错了?囡囡啊,爷爷只是怕你身在乱局.”
“爷爷,”安瑶忙阻断安忠逵的话,“倾倾自知是傅皇子的人,如此自当以他为重。爷爷想必比我更明白,莫说我,乃至整个安家,从一开始便是太子的臂膀。”
安忠逵还打算说什么,却被安启柏止住。安瑶也被安启柏遣回房休息。
是夜,暗流在悄无声息地流动。
另一边,縢御阁。
傅臣喻跪在地上,背上的伤丝毫不能让他出一声。
傅行看着倔强的儿子,倒像是年轻时候的自己。无奈却是太过拔擢。
“傅臣喻,我再问你一句,今日之事你认不认错?”
“孩儿无错,又怎么认?”
“你。。你!”
又是一鞭藤条。傅臣喻只觉得背上火燎一片。
“傅臣喻,你是臣,你可知道。。”
“孩儿知道。”傅臣喻忽抬头直视傅行的眼睛,双眸目光铮铮,“正因为他是君族,所以儿臣甘愿鞠躬以侍天下。可若要我扶持一位我自己都不能信服的君主,恕孩儿难以心服口服。”
“好个心服口服。”傅行闭眼,终是不忍看那背上的伤痕。“你且跪在这里,什么时候想明白什么时候去找我。”
傅臣喻目视地下的藤条,面无表情。
父王,孩儿一辈子都不会明白,何有天生的君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