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时静默的人们纷纷从桌底抽出刀剑直劈向沈青城。而我们刚刚坐的桌椅此时已然被劈开,怪不得他要拉开我,原来也是为了保护我。
只见沈青城把乌骨折扇展开向众人一甩,那折扇竟凭空分散成六片利器直割破六人喉咙,他又从倒下的人手中夺过一把剑开始与众人厮打。紫色的衣袂游走灵活如蛇,一把拙剑在他的手腕转动间剑影凌凛,转眼间众人已被击倒在地,只剩一人被他用剑抵在柱子边,只听见一声口哨响起,一个穿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的锦衣卫从窗外窜入,朝着沈青城抱拳跪下,“少主。”
沈青城转头道:“把这个人押回去!”
“是!”那锦衣卫领命,起身抽出剑抵着那人的颈脖准备离开。
“且慢。”沈青城从袖里拿出一块手帕往那人嘴里一塞,“避免他咬舌自尽,吞掉我们需要的情报!”
锦衣卫押着人离开后,我看着沈青城的背影试探着问:“你不是沈青城?”
根据陈西淮收集回来的资料显示,沈青城只是一介书生,仅在诗赋词作山有所造诣,根本不会武功。
果然他摇了摇头。
我老脸一红,忽然觉得有些不知所措。
想了想,还是走上前去,差点泪流满面,“公子姓甚名谁,家住何方?今日冒犯了公子,他日一定到府上赔个不是。”
我真的不是搭讪!
“不必了。”他淡淡说了句,把手上沾血的剑一扔便走下楼去。
我愣了愣,直到店小二上楼来喊了一声“杀人了!杀人了!”才回过神来。
然而此时我忽然发现有些不妥,现场尸体横陈,却只有我一个人,而那把染血的剑又好死不死地扔在我脚边。
“来人啊!狗蛋,大勇,小春,快点上来抓住这个凶手!”那位店小二指着我朝闻声跑上楼的其他人道。
那些人迅速一拥而上把我的双手反剪,押着我下楼。
“哎哎哎,你们误会了,我不是——”还没等我说完,一团棉布瞬间塞入我口中。
我无语凝噎。
看来这群伙计深得锦衣卫真传!
本来我以为赛棉布就算了,但是我觉得我明显低估了这群店小二的能力。
他们居然还为我剪了个黑头套罩住脸,只露出鼻子那里让我呼吸。
好贴心,居然连路都不让我看,还真把我当杀人犯了!
我不禁埋怨起那个紫衣男,你群殴就群殴,为什么殴完不把烂摊子收拾完再走!!!
谁来救救我!
“哎呀,这是怎么了?”
我怎么好像听到陈西淮的声音了?
“公子,这个是杀人凶手,我们正打算把她送到提刑司呢!”
“杀人凶手?”那男子反问一声,忽然咦了一下,“这身形这服饰怎么有点像萧大人?”
不用咦了,就是我!
我连忙点点头,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想引起他的注意。不一会儿,眼前一亮,陈西淮的脸在我面前放大,“我的老天,真的是您?”
我使劲儿点头表示他没有认错人,他绕到我后面准备解绑着我手的绳结,那店小二连忙制止他,“公子你干什么?”
陈西淮拂开小二按在他肩上的手,继续替我解绳结,解释道:“她是提刑司的萧大人,不会武功,不会杀人。”
我手腕一松,立马伸手拿出口中塞的棉布,站起来指着小二们大声吼道:“你们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胡乱抓人!”
那人缩了缩,“萧大人,当时的情况您比较像——”
“还说?”我捏了捏拳,“信不信我马上抓你们回提刑司关了!”
那人瞬间噤声。
就在这时,一群锦衣卫从酒楼门口鱼贯而入,为首的那位向我们示了令牌,“锦衣卫办案!”说完就带人上了二楼。
趁着这空当,陈西淮一把拉着我走出来云北楼,一副歉意,“萧大人,那位沈公子说临出门前拉肚子再次推迟了时间。”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也是在你走了没多久才收到沈公子的飞鸽传书。”他耸耸肩,突然正色问我,“对了,您为什么会被他们认作杀人犯?”
“别提了!”我摆摆手,“说来话长。”
“那以后慢慢说。”
“对了,”我转头看向他,“那沈公子可有说,什么时候再见面?”
陈西淮笑了笑,“他说今晚会到您府上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