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狼军一路向北,数日后终于走出荒芜的胡蛮草原,顺利进入冰雪晶莹的极北冰原。途中经过几支胡蛮部落的领地,最多不过千顶帐篷。有雪鹰旗为标记,战狼军远远绕行,与胡蛮部落倒也相安无事。
朱明没有深入胡蛮的领地,只是简单地在外围观察,对胡蛮的基本状况有了大致的了解。胡蛮还保持最原始生活方式。主要以放牧和打猎为生,生存离不开水源和牧草。领地都沿着水源地扎营,物资条件非常贫瘠,不少生活用具还是兽骨制品和石器。物质基础决定心理思维,野蛮是天性,可以由利益引导,朱明通过猎杀骑事件,又滋生了与胡蛮建立联系的念头。
进入冰原之后,天地间忽然变得明亮起来,浓妆素裹,一片纯净的天然雪域。地上的牧草显出新绿,在白雪的覆盖之下,显得生机勃勃。
“没想到穿越胡蛮草原,在北域还有这么一片美丽的空间。这里牧草肥美,怎么没有胡蛮的放牧?”进入素洁的冰雪世界,王玉英的心情舒展开来,显得格外地愉悦。
“这里已经是圣教的领地,胡蛮视为圣地禁区,除了朝圣的日子,平时都不敢进入。”战狼军进入极北之前,与金笛法王取得联系。金笛法王派出门下弟子音阶子,特意在冰原的外围守候朱明。音阶子人过中年,鬓角已经发白,外形非常儒雅,像是教书的夫子。
“师兄!胡蛮在我圣教内还有信仰?”音阶子非常随和,朱明对这位年长的师兄比较亲近。
“我们圣教八大分支,都有上古魔族的正统传承,胡蛮也有魔族血统。北地荒芜,圣教在胡蛮中吸收信徒习以为常。可惜胡蛮的血统太杂,教化不足,想选拔出有音律天赋的弟子实在困难。我天音宗一脉的重心放在北赵最繁华的燕京。”宗门事务,音阶子对朱明并无保留,言语中不无遗憾。朱明得到结论,魔教一直与胡蛮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只是天音宗要求较高,胡蛮中没有合适的传人。想来也是,音律是比较高雅的技艺,在原始部落中挑选弟子成材的概率太小。
“师兄!我们战狼军是怎么安排的,需要入驻日月崖吗?”朱明准备将亲卫营先安顿下来,再做打算。
“日月崖是圣教总坛重地,除了圣教精英,其它人未经传唤不得进入。你们先随我进入天音宗的山门天音峰。”音阶子将朱明带到天音宗的山门。
魔教八大分支,占据了日月崖周围的八座主峰,拱卫着总坛日月崖。天音宗的山门很有气度,但是人气不旺,一路行走,朱明只看到几位上了年纪的杂役。
“宗门比较清静,屋舍都非常宽敞,军士们可以随意入驻,你随我去峰顶见师尊。”音阶子随意地指了指那些空旷的古朴石殿,示意都可以入驻。
“师兄!我们天音宗还有多少弟子?”朱明将亲卫营交给鬼手安排,只身一人随音阶子走上峰顶主殿。
“天音宗在北赵弟子有近千人,不过大部分都是不干涉圣教事务的世俗弟子。现在圣教天音宗嫡系,只有师尊一脉苦苦支撑,门下弟子十三人,连我在内,为玄音十三子。我们这一辈师兄弟虽然也各有传人,全部是未入嫡系、只论音律的世俗弟子。从师尊起算,包括师弟在内,天音宗嫡系传人只剩十五位。”
朱明也没料到天音宗这么凄惨,魔教八支脉之一,仅剩十五弟子。若不是天音玄技强大,无惧群战,金笛法王又是老牌宗师,天音宗早就名存实亡。
“师兄们平时参与圣教的事务吗?”朱明关心天音宗在魔教中的地位。
“我们十三位师兄弟,也就给师尊撑个场面。这次裁决者大会之后,我们将彻底退出武林,专心于音律。师尊邀请师弟执掌裁决使,就是不想让天音一脉沉沦。希望师弟能够为宗门增光。我们师兄弟都非常支持师尊的选择。”音阶子语气非常诚恳,朱明却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似乎天音弟子都急于脱身。
“师尊,弟子将朱明师弟接回来了。”音阶子恭敬地向金笛书生行礼。金笛法王向朱明点头示意,座下有十二位风格各异的奇人也都起身相迎,表现出对朱明的尊重。朱明见每个人都特立独行,颇有艺术家的风范,也郑重地回礼。
“先生!朱明打扰了。”不管天音宗弟子怎么打算,朱明欲争夺裁决使之位,金笛法王还是最大的助力。
“本座是天音宗的宗主,在教内请尊本座为尊主。”金笛法王表情肃穆,似乎进行很正式的仪程。
“是,天音弟子朱明拜见尊主!”朱明重新见礼。
“这是本座门下的十三位嫡传弟子,裁决大会之后,本座将带领他们潜心钻研音律,不再过问武林之事。因此,本座特意召集大家见个面。以后天音宗就交给你了。”金笛法王自己都要脱身。
“宗主的意思是让我接掌天音宗?”朱明感觉不可思议,虽然朱明也需要在魔教内有个尊贵的身份,但是如此轻易地传位,也显得太儿戏了。
“不错!你也是天音宗嫡系。本座门下弟子都无心俗务。你还年轻,天音宗的重担就交给你了。”金笛法王似乎将宗门传位表现得很随意。
“弟子接任天音宗,尊主你们会有什么安排。”朱明感觉这件事充满了诧异。
“本座受赵帝委托,将接管皇室的宫廷乐坊。”金笛法王的语气很淡定,似乎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决定。朱明心中却涌起惊涛骇浪,金笛法王这是要加入朝廷。
“尊主!这个决定是不是有点草率了?”朱明对金笛法王的安排有些糊涂。金笛法王一直支持独孤世家,不去辅佐独孤九离,怎么会加入皇室的势力。
“本座已经慎重考虑,今日就正式传位于你。待裁决大会结束,本座师徒将全部进入燕京。”金笛法王不给朱明拒绝的机会。
“天音宗弟子朱明接令,本座以第五十二代掌教金笛之名,将天音宗掌教之位传于嫡传弟子朱明。朱明为天音宗第五十三代掌教。”金笛法王庄重宣布,十三位嫡弟子共同见证传位大礼。
朱明麻木地接过一只黑色的土埙,这是天音宗掌教信物。
“好了,你已经是掌教了。天音宗的山门就交给你了。”金笛法王似乎卸下一身重担,感觉无比轻松。
“尊主!请留步,弟子还有话要问?”朱明一把抓住准备脱身的金笛法王。
“尊主请讲?老夫现在只是天音宗普通弟子。”金笛法王演技真不差,非常正经地与朱明对话。
“我们天音宗就没有一些资产要移交的?”朱明有点不好意思开口。
“这个啊!掌教,这座天音峰就是我们天音宗的资产,天音峰方圆数十里的领地,全部是我们天音宗的产业。”金笛法王大手一挥,感觉特别的阔绰。
“先生!我的意思是,我们天音宗也是圣教八大支脉之一,有没有玄石、玄兵、秘笈之内的财产?”朱明预感不妙,似乎接手了一个烂滩子。
“这倒不清楚,老夫接手天音宗之时,前任尊主就没有任何交待。这样吧!尊主可以自行发掘一下。我们天音峰也有数千年的历史,说不定峰内哪个隐密的地方还有宗门前辈遗留的宝物。”金笛法王说完,再也不给朱明纠缠的机会,直接带着门下十二弟子离开了,仅留下音阶子负责对魔教的联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