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们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会是什么一种心态,
我的有些奇怪,
好像我会开始一点儿心砰砰直跳,
拼命的在人群中寻找他的身影,
渴望他的靠近,
然后就开始讨厌他,
他的一切都看不上眼,
最后继续喜欢他,
难以自拔的爱上了有关他的一切,
可以没有底线······
周六帮妈妈摘了一下午的莲子,我说过的,我妈对我和别人家的家长对娃不一样,她一向对我以名牌大学的期许,把所有的那些人眼中所谓的“女孩子必须要会的事”都抛之脑后,所以当妈妈开口对我说“小贤,去帮妈妈摘莲子吗?”的时候,我愣住了,那时王梓岳已经全副武装好了,戴着一个好丑好丑的大草帽,比他的头都要大了许多,手里还提着一个破篮子。我猜一定是因为王梓岳主动帮妈妈“分担”,所以才唤醒了妈妈对“子女应该参加父母劳动”的认知,我,很不情愿,但我还是去了。
船划到中心,妈妈想把她的草帽给我,王梓岳大献殷勤,我猛然甩开他手中的草帽,我才不想顶着一头他的汗味过活,感觉那气味会是洗都洗不掉的阴郁。
“我不需要。”我说,然后晒了整整一个下午,无论是这世界上我相依为命的妈妈,还是我嫌弃万分的王梓岳,都没有再主动把草帽让给我,当然了,王梓岳那个装腔作势的人当然不会把草帽让给我,我感受到了来自世界满满的恶意。踏着夕阳回家的时候,我的头昏昏沉沉,感觉脖子上脱掉的一层皮还黏在我的身上,我愤怒的不说话,我讨厌妈妈不再像过去那样关心我,更讨厌王梓岳,开始比任何时候都要后悔王梓岳的到来,我讨厌他们,感觉自己才想是个外人,我时而环着手走在前面,时而环着手走在后面,多么明显的生气模样,然而他们谁也不在乎,像一对母子一样热络的聊天。
“不知道今年的莲子还会不会涨价?”
“会的阿姨,今年收成不如去年了,反而会涨价的,等过段时间丰收的季节过去了,我们把莲子做成饼或者保鲜起来,肯定能买更多钱。”
“怎么做成饼?”
“以前我们家有个婆婆,我见她做过,可以试试。”
“哇,阿岳你懂的真多嘞。”
“没有啦阿姨。”
“哎,要价钱高呀!价钱高就好咯~”
周日是艾铭迎约好和我看电影的日子,经历了周五的“事件”之后,有过短暂的甜蜜和喜悦,接下来是反反复复的忐忑不安,主要是我觉得自己可能表现得不太矜持,明明上一秒还怀揣着万年不化的冰块儿高举着冷漠的旗帜,结果下一秒就投怀送抱让别人给吃了,可我又觉得我应该洒脱一点,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且我是一个桀骜不驯、天地不怕的人,但是我又开始考虑要不要不去看电影,展示一下我的气度并且考研一下艾铭迎的态度,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又有些许的期待,期待他像上次一样突然的出现在我的面前拉风的样子就像是电视里的男主角。
我总是不知道他会以什么方式出现的,罗柚优跑到我家里叫我:“苏贤,艾铭迎喊你去看电影呢!”
我飞速的捂住了罗柚优的嘴,当时王梓岳就在我旁边蹲在地上筛米,他稍稍的抬了抬头,妈妈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谁呀?”
我很快携走了罗柚优这个垃圾,我咬牙切齿道:“你疯啦?我妈在里头呢!”
“啊哦,我不知道。”他说,然后降低了音量坏笑道:“诶,艾铭迎真约你去看电影耶,你去不?”
我犹豫着不说话,罗柚优的嘴脸更加夸张,笑得欠扁万分:“诶,你去看看,什么电影,如果好看,我带鲁念看去。”
我知道罗柚优是在打趣我,我忍不住白眼回击道:“天天鲁念鲁念的,你喜欢她呀?”
罗柚优一下子刷红了脸,被我的话呛到很不自然,他有些不高兴甚至十分狼狈的说道:“大家一起长大的,别乱说。”
“切,本来就是,怎么你不叫小霞去不叫张简去?”
罗柚优翻红着脖子想了想回驳道:“张简还需要我邀?小霞更愿意和王梓岳吧!艾铭迎在村头路口,爱去不爱。”小兔崽子一溜烟跑了,可能是怕自己露出马脚,就他那点子破心思,就和谁看不出来似的,我猜鲁念没准一早就知道,不过啥也没表示出来,死活吊着他,只有罗柚优傻冒泡,活活一凯子。不过人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自然不会说什么。回到家,堂屋里还是王梓岳一人在筛谷子,我扬声喊了妈妈一声,她在厨房应了一句。“哦,没什么。”我这样说着,然后低声问王梓岳:“我妈看出什么没?”
王梓岳昂了昂头,似乎筛谷子有些累了,转了转脖子,眼神瞟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
“切!”
爱理不理!
回房间掏出存钱罐里所有的钱,换了件看起来没那么寒酸的衣服,背了我唯一的除了书包以外的小挎包,我关了房门出来,穿过堂屋。
脚刚往门槛迈了了一步,就听见王梓岳的声音伴随着晒谷子的“唰唰”声。
“你最好和阿姨交代一下,别让我给你擦屁股。”
我回过头瞪了他一眼,他的眉峰凛冽,嘴角冰冷,眼神冷漠,面容刻薄,我真想杀了他,我激烈的大喊道:“妈!我去找罗柚优啦!晚上回来。”
“哦,哦······”厨房里妈妈在忙,幸好。
“我警告你!”我回过眼神来再次说道,王梓岳调整了一下姿势继续重复着筛谷子的动作,没有什么反应,我剁了剁脚,然后飞速的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