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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菲定律告诉我们：任何事都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暖开着手处理CS宣传案的第一天就遇到了难题。
CS的案子一直是唐婉之跟进，关于宣传部分的资料全都交由她，有些数据就连常远也没有的。如今暖开突然要插手，许多资料就必需要从她那得到，或者……
她找了两次唐婉之，不过都被那位可看起来文文弱弱的秘书小姐拦下。第一次她说经理在开会，第二次，她又说经理出差了。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久公司又派了一个新案子下来。虽然占据的时间不多，但CS的案子却耗不起了。
于是暖开第一次加班加到十二点之后。
空荡荡的大厅只剩下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哒哒”声，暖开边穿着外套边往大门外的漆黑走去。
远方的黑暗点缀着五颜六色的霓虹灯，流光溢彩，令人向往。但通往那片璀璨的路途是一片望不穿的、看不透的黑暗。
她并不惧怕这样的深夜，因为相比在日本时每晚下班都要经过的那条小巷，这个地方让她安心得多。
暖开抬起手背揉了揉血丝微布的眼睛，正想走下台阶……
“怎么这么晚？”比夜还冷清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
暖开寻声回首。
离她不过三米的距离，叶朝海随意又笔直地站着。他的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黑色的长衣衬得他原本就高大的身形更加修长。
他在等她？
“叶……”
“走吧。”叶朝海不耐地打断她，迈腿往停车场的方位走去。
她没有跟上去，不明所以地问：“去哪？”
叶朝海回过身，走近她，解释道：“是橙子让我随便接你。”
“为什么？”
“橙子没跟你说？”
暖开开始认真回想：橙子是前天回来的，为了倒那一个小时的时差，她足足睡了一天半，然后还有半天的时间她的脑袋是处于待机状态。而在她清醒的时间即躺下床之前，她给了暖开一个礼物，还有告诉她——
“同学聚会？”暖开总算想到。这些天，她真的忙疯了。
叶朝海略带无语地看了她一眼，“同学，走吧。”
暖开扯了扯嘴角，眼中黯然：“哦。”
他开着车，一言不发。暖开朝窗外望了一会，又拿出手提，继续工作。
周围静得只剩下手指敲打键盘的声音。
“你为什么要回来？”
他的声音突如其来，暖开指尖一顿，令这唯一的一点声音也消失了。
为什么回来？
这个问题，好难。
没等她找到答案，叶朝海又换了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会到S·T上班？”
抬眸看他，才发现他的眼睛一直都放在前方的路况。暖开带着些许苦笑回答：“意外……因为橙子。”
叶朝海没再说话，周围又陷入一片静谧。
暖开收回手提，随意地靠在座椅上，目光流连在窗外的光景。
窗外，夜色流溢。
这样浓重的夜，总是让人容易感伤，无论她是一个人，还是在他身边。
她回过首来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叶朝海，你有没有……”
“有没有什么？”
你有没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偶尔想起过我？
可有些话，注定只能放在心里。
“……你有没有可能给我一个机会来做CS的宣传案？”
车子猛地一停，叶朝海转过头，盯着她的眼睛，以一种近乎批判的眼神。
暖开被他看得心跳都漏了一拍。
半晌，他轻轻开口：“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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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会早已结束。不过他们大学时关系特别铁的十几个人又在结束后聚在一起。
“暖暖！”叶小橙向暖开走来，挽住她的手往房里边走，“怎么这么迟？不过没想到，他真把你接来了！”
她说得毫不掩饰，苏暖开悄无声息地看了一眼叶朝海——他正和一个褐色头发的男人说话，身旁更是围着不少人。
她的目光倒是成功地没有引起叶朝海的注意，但和他说话的男人却恰好回头看到了她。
“暖开！”
于是叶朝海那边的所有人都向她看来。尴尬中，暖开挂上一个笑脸，朝他那边走去，“楚江学长，很久没见了。”
楚江也朝她走来两步，“记性还是很好的，还记得我……”向暖开伸出手，好像是要抱她，不过最后只是落在她的肩膀上，“刚才橙子都没认出我来。”
“还不是你变帅了太多！”小橙机智地接过。
“别都站着，来坐。”
很快，两人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地被拉了过去，不过他们的位置，还真是微妙：叶朝海坐在沙发最不起眼的尽头，而暖开也刚好坐在沙发的另一边，中间隔着两张摆满酒瓶和食物的玻璃桌。他们处于这个房间最远的距离，可一抬头，便能看到彼此……
话题很自然地聊到了工作上。
“……对了，暖开，刚刚那么晚来是因为加班吧？你现在在哪上班？谁家公司？太没人性了吧！”
“就是……”
“我的公司。”随着叶朝海清冷的声音响起，房间里莫名其妙地安静了下来。
大伙足足愣了十秒，一直坐在叶朝海旁边的乔子睿才站起来，向点歌机走去，笑着朝大伙说：“我们来唱歌吧！”
“好！来，请我们两只刚回来的海龟合唱一首。”
“好，唱一个！”气氛渐渐回温。
“我就算了吧，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不会唱歌。”暖开推辞道。她的声音不是不好听，只是再好的钢琴也无法发出吉他的声音。
“没关系，我带着你唱。”楚江对着麦克风说。爽朗又优雅的嗓音有种让人说不出的舒服感。
“对啊，快点快点……”一个麦克风递到她手里。
暖开有意无意地抬眸——
四目相对。
……
阳光轻洒，一地斑驳。两人静静地背对背坐在草地上，她看书，他抱着一把吉他、低声浅唱。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