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望山会见魏聚卿魏思伦神惊敌人
古人云:
人生世间,每事欲快。
快驰骋者,人马俱疲;快酒色者,膏肓大病;
快言语者,驷马可追;快斗讼者,家破身危;
快然诺者,多侮;快应对者,少思;
快喜怒者,无量;快许可者,售欺;
与其快性而蹈失,孰若徐思而慎微。
噫,可不忍欤!
再说胡正贤心里如油煎火燎一般,他知道魏振亚还藏在他的屋里,一但魏振亚出现了不测,他也难逃性命,匆匆忙忙地买了魚肉,打了几斤酒,一溜烟地跑回家来。
胡正贤匆匆忙忙地回到家,妻子也杀好了鸡,夫妻二人烧锅的烧锅,炒菜的炒菜,然后就和那两个敌人,亲亲热热,称兄道弟,推杯换盏地饮起酒来。起初胡正贤心挂两腸,到后来也就拼了。
胡正贤的心里想是祸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打破头扇子搧,豁出去了。
这场酒喝了足足有两个时辰。二敌醉得晕头转向,当他们离开了胡家,太阳就快要落山了。
他的女儿还是坐在暗室的门中间,不慌不忙,不紧不缓做着针线活,直到二敌离去,她才长长地疏了一口气。
敌人走了,大家的心才算放下来。
敌人走了,魏振亚这才从暗室走了出来。
魏振亚问她:“你怎么想起来的,把门口堵住的?”
胡姑娘回答道:“我也说不淸楚,我看把我爹我娘急成那个样子,我想先将门口挡上,他们总不能从我身上迈过去吧。所以,我就坐在那没有动,他们也就没有进屋去。”
其母道:“这些没有人性的东西,真得动起手来,就顾不得老百姓的死活了。”
胡姑娘笑了,道:“叔叔不是也有枪吗,真要打起来,我就抱坏人的腿,再狠狠地咬他一口,咬不死他,也得咬掉他一块肉来。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胡姑娘咯咯咯笑得更开心。
再说魏怀新虽然死里逃生,却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孩子外边挨了打,跑回家来找他娘,这是农村的孩子一个老习惯。他又搬来了区长刘友益,在魏台子村,胡海子、胡井涯、魏破楼,高集一带折腾了三日三夜,结果呢,一无所获,白白徒劳一場。魏瞎驴不死心,刘友益更不死心,对这一带仍要严加警戒。
刘友益派出一些探子,昼夜监守在这里。村前庄后,不时地有收荒的,磨剪刀、扒锅补碗,讨饭的,耍猴的,你来他去,在这里岀没。夜间,不时地有一二人,或三四人,似魔鬼,如幽灵在这一带游来晃去……
胡正贤的家里,夜很深了。
魏振亚与胡正贤在油灯下交谈着。
魏振亚道:“敌人成了一个无形的网,潜下杀机,对开展工作更是十分不利,决定先离开这里一段时间,再做点动作来麻痹一下敌人,寻找适当的战机,将魏瞎驴打掉。”
胡正贤道:“这样也好,避其锋铓,还是比较有利的。”
胡妻关切地说:“到处乱烘烘的,哪里才是二兄弟你的藏身之处呢?”
魏振亚道:“我们共产党是魚,人民是水,只要有人民的地方,我们共产党就有生存之处。”
胡妻道:“那就好,那就好。”
于是魏振亚吿别了胡家。
这天夜里,魏振亚、苏光亚、曹克勇趁着浓雾离开了胡海子向古邳走去,雾非常浓,扯天盖地,能见度也非常低,无涯的白茫茫的一片,好像湖沼一般。
正走着,曹克勇低声道:“好像有人跟踪。”
魏振亚道:“我们一出村就被人跟上了。”
苏光亚道:“别打我们的黑枪?”
魏振亚道:“我们不能去纪从海同志的蹲脚点,尽量甩掉他们。”
苏光亚道:“必要时把他干掉。”
他们继续往前走去,。
魏振亚道:“我要不是生了脚疮,甩掉跟踪而来的尾巴,那是轻而易举,可是今天就不行了。”
他们都抽出了短枪,时刻做好作战的准备。走着,警惕地观望着,他们来到望山山下,魏振亚他们收住了脚步。
曹克勇问:“怎么不走了?”
魏振亚道:“我们走了,忘记直接给砍不死魏怀新留句话。”
苏光亚说:“再回去?”
魏振亚笑道:“傻瓜,回去自投罗网,我想找人带囗信去。”
曹克勇问:“找谁,谁肯代劳?”
魏振亚斩钉截铁地说:“去找魏聚卿。
苏光亚道:“听说伯母还亏了这位老人。”
魏振亚道:“这个顽乡长相比起来还算好一些,他原是我们抗日时期的参议员,开明绅士,是我们爭取的对象,不管怎么说他对共产党还有较好的认识,还有些人情味。”
苏光亚笑道:“自然他是个好人,开明人士,再顺便跟他借几块钱花花,你我都是从铁山过来的人,沒有一点铜气。”
三人会意地笑着便向小望山走去。
举首可见迢迢的银河之侧,织女牛郎二星隔河相望,天是这么高,星是这么密,大地又是这么静,人间万籁无声。
三人来到魏老巨的大门前,叩开门,门开了,开门那佣人见是魏振亚二话没有说,便引三人进了魏家大院。
客厅里亮起了烛光,那佣人引魏振亚三人去见魏老巨,老先生他已经在客厅里等候了。六十多岁,中等身材,黑眉长长的,那一双眼晴炯炯有神,下巴上留有胡须,不很长乌黑乌黑的,身子骨很结实,他平常寡言、稳重、是个十分严格,不苟言笑,面孔总是老板着的一个人。
他见魏振亚三人走了进来,虽然没有站立却欠了欠身子,連声道:“三位请,请,请。”
魏振亚满面笑容,高声大嗓道:“大老爷半夜三更打扰了。
按魏姓的辈份排列,魏聚卿是老爷辈,是思字辈,美思云贤,魏振亚是贤字辈,故称其是大老爷。
魏聚卿喃喃道:“小楼容我静,万壑烟云留槛外。”
魏振亚道:“大地任我忙,半天风竹拂窗来。”
魏聚卿哈哈大笑道:“楼高但任云飞过。”
魏振亚道:“池小能将月送来。”
魏聚卿甚是高兴一声吩咐:“备酒。”
魏振亚道:“早酒晚茶乃健康的大忌。”
魏振卿道:“因为你们不是寻常之客,破一破例吧。”
几名佣人一阵忙碌备上数味菜来,又拿来几壶酒,魏聚卿居首位坐定,魏振亚,苏光亚、二亚居其左右,曹克勇居下,便饮起酒来。
魏聚卿道:“良辰今宵只知饮酒,三不谈。”
苏光亚问:“还是畅所欲言为好。”
魏聚卿笑了笑道:“亚子是老朽我家下的孙子,你二人可是我的客人,非常时期,言多必失,恐为不便吧。”
曹克勇道:“客随主便,客随主便。”
魏聚卿道:“我们就一不谈政治;二不谈军事,三不谈恩怨。对酒当歌,畅怀痛饮。”
魏振亚道:“大老爷所言极是。”
于是他们一边饮酒,一边高谈阔论起来。
魏聚卿道:“气象要高旷。”
魏振亚道;“而不可疏狂;”
魏聚卿道:“心思要缜密。”
魏振亚道:“而不可琐屑;”
魏聚卿道:“趣味要冲淡。”
魏振亚道:“而不可偏枯;”
魏聚卿道:“操守要严明。”
魏振亚道:“而不可激烈。”
魏聚卿举起杯来道:“喝下这一盅。”
于是众人举杯一饮而尽。
魏振亚又酌酒在盅,举盅道:“壮志难磨,尚欲乘长风破万里浪;”
魏聚卿也举盅答曰:“闲情自遣,不妨处南海弄明月珠。”
尔等畅所欲言,开怀畅饮。
老先生又感慨地说:“时代出英雄,老夫我已是钟鸣漏尽,只能看你们这些年轻人,大显身手吧。”
魏振亚道:“英雄创时代,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尽其能,作其为,就是说为着我们这个国家,这个民族的新生,尽其力所能及,绝不能分个你彼我此……”
魏老先生道:“后生可愄,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老了,而心有余而力不足。”
魏振亚道:“嘤其鸣矣,求其友声。暴虎入门,懦夫奋臂。”
忽觉得晨光透过窗户,天已明了,这时一个佣人引来一条大汉,真有当年张飞之姿,身长有两米有余,声若巨雷,势如奔马,形貌异常。
魏振亚认识了。
魏思伦,占城北三里小魏庄的人氏,二十余岁,血气方刚,为人正直,爱憎分明,是一名新入党的党员。
魏思伦怎会来到望山呢?
魏振亚站了起来问:“思伦老爷,你怎会找到这里来了?”
魏思伦道:“我又在魏楼子,双井,王楼发展三名进步青年,他们要求参加我们的队伍,我作不了主,你是书记,是政委,我必须向你请示报告。”
魏思伦风风火火地来了,从来就性子急的他,便趁着月色来魏台子向身为区书记的魏振亚汇报,当他来到魏台村头见那里汇集着许多区公队,魏怀新正向顽区长刘友益汇报。魏思伦赶紧隐避起来,那儿正好有几堆柴草垛子,魏思伦钻到那里仔细地听去。
魏怀新汇报道:“魏振亚还有曹克勇,还有一个,我们的眼线不认识,可能他叫苏光亚,一共是三个人,他们都是共产党的重要人物,都是重点辑拿的对象,重犯,要犯,都去望山了,进了乡长魏聚卿的家。”
刘友益问:“看得可淸楚?”
魏怀新道:“我派出的这个眼线,是我的干儿子,是我的心腹,又是一个保丁,这次绝对无误,千真万确。”
刘友益思虑了一会儿道:“魏老巨,我可惹不起,他不仅是社会上的名流,他的儿子可是党国的一名高级军官。如果抓不到真赃实据,我可吃不了兜着走,兜也兜不了。这样吧,先兵发望山,抵住魏老巨的前后门,我再来个礼到人不怪,且言路过望山,讨碗水喝,然后见机而行。”
砍不死魏怀新献媚道:“还是区长高,有大将之才。”
刘友益一声令道:“开始行动。”
敌人开始行动了,上百名武装的区公队由砍不死前头带路向小望山扑去。
魏思伦听到这里惊岀一身汗来,他钻出柴草垛子,狗撵兔子照直蹦,他撒腿如飞,躲过敌人的视线,跑在敌人的前边赶到了小望山。
魏思伦将此讲说一番,直气得魏聚卿拍桌大骂:“魏怀新,魏怀新你个瞎眼的龟孙驴东西,该死,该死。这样吧,刘友益兵抵前后门,你们出不去,用绳索从小炮楼坠下墙去,不远便是一大片芦苇汪,过了芦苇汪,就是野外,南去有民便河,西去有毛山,到处都是高粱地,你们就不怕了,如龙归大海,刘友益尽管他兵有数百也奈何不了你们。”
曹克勇道:“谢谢魏老先生。”
魏聚卿道:“你们做得是救国救民之大事,老夫爱莫能助,掩护你们乃责无旁贷,这里有几十块钱,不成敬意,希笑纳。”
魏聚卿取出几十块大洋来,苏光亚接下,魏聚卿向魏振亚看了看问:“振亚你的脚怎么了,一跛一拐的。”
魏振亚道:“住地窑子久了,少见阳光,害了脚疮。”
魏聚卿为难了起来:“这又如何是好?”
魏思伧却笑道:“老哥哥你不要担心,有我魏思伦,我们书记不会有损一根汗毛。”
魏聚卿一声道:“来人。”
两名佣人应声而至,老先生吩咐了一番,然后便分手。
魏聚卿道:“我去前门应付刘友益,你们不要恋战。”
“后会有期。”
天已经亮了,浓雾团团,两名佣人将魏振亚一行带到院子的西南角,那里有座看家护院的小炮楼,有现在三层楼这么高。他们上了楼,佣人已经准备好了绳索,不废多大功夫,他们抓着绳从窗户中溜下来,这里便是院外。
魏振亚,苏光亚,曹克勇坠墙而下。
“有人跳墙啦…。。”
他们被敌人发现了,数名敌人一边吶喊着还向他们开起了枪。并且向他们扑来。
魏振亚举枪向敌人打去,一个高大个子的敌人中弹倒地,后来才知道,他便是刘友益的最得力的五名心腹中的张二楞子,这个作恶多端的小坏蛋笫一个死在魏聚卿的炮楼下。苏光亚和曹克勇两手挥枪,左右开弓,敌人一片鬼哭狼嚎,又倒下了五六个。
魏振亚他们边打边退,钻进了芦苇汪,这时敌人一窝蜂地向芦苇汪扑来,并向芦苇汪一个劲地打枪,那子弹飕飕声震撼着这座古老的村庄。这是一个很大的芦苇汪,芦苇有一人多高,密密麻麻,正是藏身的好去处。
魏振亚,苏光亚,曹克勇退至芦苇汪里,外边枪声大作,子弹射击芦苇丛中,嗖嗖作响。魏振亚当机立断道:“此地不可久留,芦苇汪虽大,不过几十亩,必须立即冲出芦苇汪向庄稼地转移。”
曹克勇也道:“这里好比一汪死水,敌人一拉开大网,他们人多,我们就成了他网中之魚,此地岌岌可危。”
苏光亚道:“退进庄稼地如龙入海,他们就奈何不了我们了。”
意见一统一,魏振亚又作了简单的布值:“分散撤退,甩掉敌人后,第三日的晚上于陈口村聚齐。”
四人分成三拨,魏思伦与魏振亚,苏光亚,曹克勇,他们两个始向正南方,然后一个奔东南方,一个奔正南方,冲出芦苇汪各自散去。刘友益率兵向芦苇汪包抄而来。
“他们跑了……”
“东南跑一个。”
“西南跑两个。”
“正南跑一个……”
刘友益立即分咐:“李三蒲,你带一个排扑向东南,韩四憨,尤五傻领一个排扑向正南,杨六业率一个排直奔西南,谁抓住共产党,斗升三级,赏一千块大洋。”
李三蒲,韩四憨,尤五傻,杨六业齐声道:“是。”
四个亡命徒带着这帮虾兵蟹将分头追去。
苏光亚冲出芦苇汪向东南方退去,不远便是一望无际的高粱地,苏光亚如魚入水,他钻进了那大片的高粱地里,而无影无踪。李三蒲领着一帮恶丁去东南方向追赶苏光亚,可是一追到高粱地边,谁也不肯进去,如近雷地,无人敢越半步。
苏光亚回头看看那些敌人个个胆小如鼠,便哈哈笑道;“***的正规军就不管打胜仗,都是败得多胜得少,这些地方保安,区乡公队都是乌合之众,别看他们吃喝嫖赌,欺圧老百姓个个都有种,一但打起仗来人人是狗熊,个个是孙子,我们的部队打起仗来,爭先恐后,这些玩易儿是倒过来的,冲在后撤在前,不佯装头晕,就假装肚子疼。”
这群敌人盲目地打着枪,还拼命地叫喊着:“站住,不要跑了,抓活的……”
就是原地踏歩走,光开枪不向前。我们的苏光亚同志如闲庭信步,涉水过了民便河。
曹克勇也不含糊,纵身冲出芦苇汪,按预定方向正南方退去,正南方也是一连片的高粱地,曹克勇毫不犹豫地退进这茫茫的青纱帳中而去。
杨六业子自言自语道:“说我六,闯王鬼,其实我一点也不六,也不闯,张二楞子死在我的面前,兔死狐悲,这个下场太可怕了,枪子不长眼,那魏振亚,曹克勇可都是神枪手,打起枪来他们最长眼睛,还是留着这吃饭的家伙吧,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我们就都充熊吧。”
这帮小子们真会虚张声势,张着嘴扯着嗓子嚎叫着:“跑不了,抓活的……。”
他们打了一阵子枪就开始拉滑屎的拉滑屎,尿滑尿的尿滑尿,我们的曹克勇在高粱地里那里正好有个坟包,他伏在坟后做好杀敌的准备,可是,只听得乱枪齐鸣,呼叫声一片,就不见敌人追来,气得他直骂娘:“娘的,追呀,曹爷在等着啦,才打死两个敌人,没有过足我杀敌的瘾。”
曹克勇又等了良久,还是不见敌人追来。
曹克勇骂道:“追哇,追哇,我一枪一个都给你们送到那边去,那边好过,不愁吃也不愁喝,还能娶上个花媳妇,娘的,都是怕死鬼……”
曹克勇无奈只好自行退去,这且不说。
再说魏振亚和魏思伦也冲岀了芦苇汪向西南退去,那里依然还是高粱地,他们钻进高粱丛中。
追赶他们的是尤五傻子和韩四憨子,二贼带兵追来。
这二贼一向面和心不和,时常互相捣包拆台,爭风吃醋,争宠夺爱。这个时侯谁也不敢不去卖力,因此他两个赌起咒比起狠来,况且他两个都是个二百五,半吊子,一个傻乎乎的,一个憨巴拉鸡的,这会还来了真砍实杀,卖起了命来。
魏振亚与魏思伦正往前走,大吃一惊,魏振亚道:“原来这片高粱地很小一片,正南方却是一大块的山芋地。”
魏思伦道:“再退回高粱地?”
魏振亚道:“已经来不及了。”
尤五傻子和韩四憨子已领兵追来,他两个块头都不小,跑起来带起风呼呼作响,头头带了头,小兵不敢落后。
魏振亚后来在作战日记中这么写道;
傻瓜配憨种,石人敲泥钟,擀杖来吹火,光吹不透风。
走上断头台,无人来送终,落得别人笑,搭了两条命。
尤韩二贼带兵随后穷追不舍,眼看着就要追上了魏振亚和魏思伦,魏思伦不由分说将魏振亚背在肩上,面前是一片山芋地,好个魏思伦抖擞雄威,迈开大步向山芋地跨越而去。
苏北栽种山芋是挖上埂子,将山芋栽植于埂子上,有单埂和双埂之分,埂与埂之间少说也有一米,魏思伦每迈一步却跨过三条山芋埂子,威如猛虎下山,勇似蛟龙入水,一气跨过数百条山芋埂子,约有二里之遥,仍是面不改色,气不虚喘,真乃神人也。
魏思伦背着魏振亚跨出山芋地,前边便是一望无际的高粱地,魏振亚大喜,见二敌仍在紧紧追赶。
魏振亚滑稽地说:“送客千里总有一别,该打发他们回去了。”
魏振亚从魏思伦背上下来,回头看去,一声笑道:“回去吧,不要再送了。”
好个魏振亚左右双手握枪,看得真切,举枪向二敌打去,尤五傻子,韩四憨子应声倒下。头子死了,那帮恶丁转身回逃,抱头鼠窜而去。
魏思伦摘下头上的席夹子,见被子弾打穿了三个洞,有些惋惜道:“上个集在占城街才买的,还是个胡椒眼的,竟被这群畜牲给打了三个洞,胜利后你当了大干部别忘了陪我的席夹子。”
魏振亚滑稽道:“这就叫做杀敌一万自损三千。”
魏思伦裂嘴笑道:“合算,合算,还是我们赚了。”
二人进了高梁地,就算登上了安全岛。
魏振亚问:“你累不累?”
魏思伦回答道:“那帮敌人真得他娘无用,兔崽子想去追大老虎,他娘没给他们生出两条人腿来。”
二人哈哈大笑,笑得是那么开心,不亦乐乎。他们又走出高粱地。
太阳升高了,雾也散去了,庄稼地里绿油油的,一片连着一片,二人向太阳升起的方向走去。
魏振亚后来在战斗日记中赞道;
说起魏思伦,威力可超群,龙虎风云会,雄气圧敌军。
恨天天无把,能把天拽沉,怨地地无环,双手转乾坤。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