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说,人的一生都活在梦中。有的人正在做美梦,有的人正在做噩梦。有的人发现醒来了却还是个梦,而有的人,根本就醒不过来,因为你,永远都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南方的夏天和北方不同,北方比较干燥,燥热使人内心焦灼,南方多湿润,尤其是沿海城市,海城的夏天会比较闷热,整座城市会像一个大蒸笼。闷热会使人极易出油,闷热会使人心烦意乱。如果你住的地方有一座小山,那你的夏天将会是幸运的。
锦都山上,位于山顶平坦地带建有一栋别墅。哥特风的建筑异常显眼,山上时有微风吹过。若不是窗外蝉鸣虫叫,住在里面的人还真感觉不到酷暑的到来。此时这栋别墅里的主人正穿着睡衣拿着牙刷洗漱。其人左手戴一枚银蛇戒,蛇的眼神黯淡无光。
“文斌,我要出门办一些事,就先走了。”
“恩,那你去吧。”
这是钱文斌回家后的第三天,送走了林晓月的他此时正准备着衣出门。一周前,他的梦里开始出现那位白发老者,根据老者的指引半信半疑的去参加了为期一周的小型华人商谈会,结果一无所获。但心里却还是有些害怕,待在家里足不出户的这几天使得他精神全无,这日天气良好,他准备去外面散步放松一下心情。
“虎子,我今天想自己出去转转,你就不要跟着我了。”
“这怎么行,斌哥,外面危险,再说老板让你这几天不要到处乱走,万一······”
“没有万一,我带着手机呢,有危险我会立刻给你打电话,就这样。”
“哎,斌哥,斌哥,哎呀,你先别走啊,”钱虎心中固然担心,然而钱文斌却已经走远了。
锦都山地脉奇特,西面陡峭,东面平缓,西修有山路阶梯,游人来往不绝,东设有环山公路,常有客来此自驾游。钱文斌向西信步闲走,不知不觉走到一处凉亭就顺便坐下休息。他已经走了近半个小时,呼吸着山上的新鲜空气是他这几天来唯一的享受。这个凉亭设在半山腰,由于风景秀美,经常有登高的游客坐下来歇脚。
钱文斌刚坐下没多久就走过来两个人,两个看起来20岁左右的年轻人,男孩背着女孩,朝钱文斌走过来。女孩见有凉亭建议在这里歇脚,男孩嘴上说着不累却已经走了进去。二人初到锦都游玩,现住山下的宾馆,见到眼前这位猜想是本地人,就上前搭话。
“帅哥,你是本地人吗?”
“是。”
“哦,太好了,你知道这里离山顶还有多远吗?”
“知道,你们去山顶干嘛?”
“我和我女朋友第一次来锦都,对这还不太熟悉,我们想去山顶俯看一下市区。没想到走了一个多小时了还没到。”
“那为什么不开车从东边上呢。”
“反正闲着没事,就想走一走玩一玩。”
钱文斌长叹一口气“啊,好吧,我先走了,你们沿着这条路往上直走,半个小时就能走到,但是要小心,那有座私宅,别靠近那,里面的人很不友善,还有,别和他们说见到过我。”
两人听到后觉得有点莫名其妙,谢了一声就没二话了。
钱文斌心想,早上空气这么好,出来这么两个煞风景的人,真让人心情不爽,先吓唬吓唬他们俩。
离了小亭,钱文斌继续向下走,下了山就觉得沉闷几天的心情终于舒坦多了。山下是一个公园,公园有几处地方设有石头状的音箱,每天早上9点准时响起音乐。耳边响起伊戈尔的“sad angel”,这令他心中有些不悦,曲调有些失落之意,然而并不能影响他继续游玩的兴致。
今天这周围的一切都像是在和钱文斌过不去一样,让他不爽的事接二连三的发生。刚摆脱这座山,又来了个贼。
“抓小偷,抓小偷啊,哎,那个兄弟,帮我抓住那个小偷。”
钱文斌虽然富贵二十多年,琴棋书画无一不会,但就是很少打过架,也没学过什么空手道跆拳道什么的,面对持刀而来的歹徒,他自然是双手举起撤立一旁,他倒并不是惧怕这个歹徒,自从出身以来,能让他害怕的东西,真的太少了,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意思的是那歹徒竟然还道了一声谢跑远了。紧追其后的是一位大姐,肥硕的身体跑动起来显得很不匀称,她跑到钱文斌旁边停了下来,累的气喘吁吁,“你,你,你这位小兄弟,怎么这么没出息,看着小偷抢了别人东西怎么不帮忙抓啊?”
“你这位大姐,话可不能乱说,第一,我不是hero,没义务帮你,第二,那人手里有刀,万一伤到我怎么办,第三,我建议你现在赶紧打电话报警。”说完转身就走。
“哎你这个人,你还是个男人吗,你,跑的真快,哎算了,我还是报警,这个杀千刀的,让警察抓住你非把你手打折了。”
钱文斌现在的兴致可是被败坏到了极点,这就是他,讨厌平凡的人,讨厌平凡的事,讨厌生活的琐事。
即使没了兴致,但现在回头,也只会浪费这大好的天气和难得的自由时间。想到这里,钱文斌继续向前走,期望有些许让他感兴趣的事物发生。可事情又怎会如他所愿。
公路车辆混杂看着井然有序,实则危险至极,没有红绿灯的地带更是如此。
钱文斌刚穿过马路一头,就见到一女孩遛着一条白狗从他身边走过。突然,来了一辆响着喇叭的重卡。吓得小狗挣脱那女孩的手就往马路的另一头跑,小女孩连忙去追,眼看就要被右面极速跑来的大车撞到。小女孩转头之际方才知道自己做了蠢事。突然,猛的一下,自己被一股外力推开向前一两米的地方扑倒。回过头发现一名男子被重卡撞到,飞出十几米开外的地方落下,而重卡的主人见到此情形,吓得连忙加速逃跑。
“大哥,你流了好多血啊,烈士级别的血量啊,你怎么样。你都不认识我干嘛要救我,最近的人都这么喜欢见义勇为的吗?”女孩的心中对这个素不相识的人倍感愧疚,因为自己的过失,即将结束一个好人的生命。
“哼,无…聊…”
“大哥,大哥,大哥你不要睡啊,救护车,我叫救护车,”此时女孩特别害怕,抛开肇事逃逸的司机,那责任都是自己的了。她想一走了之,但良心的谴责让她不能那么做。
锦都人民医院。
“医生,他的伤情怎么样?”
“病人家属吗?”
“呃…是。”
“病人流血过多,抢救室正在帮他输血,但是……”
“医生您直说,”女人的神情紧张。
“虽然及时送到了,但病人伤情实在太严重,颅骨骨裂,浑身多处骨折,生还的可能性很小,即使生还,能行动的可能也很小。”
“不是吧医生,你能不能好好检查一下啊?”事情发生的太过意外,担心伤情只是一部分,令她感觉到奇怪的是,这不像是她平时里做的事,自己也没有这种处理事情的能力,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是在被人操纵一样。
抢救室内,医生的手术刀不停的挥舞,助理正帮主刀医生擦汗。没有人发现天花板上多了一团雾状的物体。
那东西似乎有自己的思想:
手术台上躺着一名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脸部重伤已难以确认。此人左手戴着一支银蛇戒指,蛇目黯然无光,丝毫没有了神韵。这是谁?为什么躺在这里?那是我的衣服,我的鞋,我的裤子,我的戒指。我为什么躺在手术台上?不对,为什么我能看见我自己?
“喂,你们能听见我吗?你们怎么不说话,你们快回答我。”
“他们回答不了你了,因为他们看不见你,也听不见你说的话。”那团雾块在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后渐渐化为人形,而他的旁边却突然出现了一位白须老人。吓得它大惊失色。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