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死后,沐语得了自闭症,将自己关在了自己的世界里。直到林安安的出现。之后,继母吹枕边风将沐语赶出了家门,每月看心情寄点钱。
这样的生活持续到两年前爸爸的去世。沐语家不算特别富有,但是也不差多少钱。
爸爸死时,良心发现,愧对于沐语母女。给沐语留下了一笔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遗产,当然,剩下的被名义上的继母夺了过去。
林安安的出现让沐语灰暗的世界多了几分色彩,三年后医生证定,她的自闭症已经治愈的差不多了。只要不受到过激的刺激,基本不会发作。这要看她自己了。
雨,还在下着。冰凉的雨水顺着发丝滴滴嗒嗒地落在地上。雨幕中,繁华的街道是那样的宁静,却又那样的悲凉,一种朦胧感不知不觉地袭上心头,沐语早已湿透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清晰的步伐由远而近。一把纯黑色的大伞在沐语的头顶撑开,为瘦小的她在雨中撑起了一片天空。
“为什么你还是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子?有人会心疼的。”夜幕的暖阳在身后悄然升起,磁性的声音充斥在耳畔。沐语冻得浑身发抖,却还是转过身来凝望着那个突然出现的少年。
他怎么会在这里出现?那个叶玫所谓的男朋友季流年?无数的疑问想要他解答,望着他那饱含深意的眼神。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沐语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因为她知道就算回答了也是徒增伤感罢了。沐语垂下眼帘,同时也掩盖住了沐语瞳孔中那即将要流的泪花。沐语沉思片刻,从唇瓣中轻轻地吐出了两个字:“谢谢!”
谢谢你那天给我的惊鸿一瞥,勾进岁月的冷酷无情;谢谢你在这倾盆大雨中,只为我撑起一片天空;谢谢你在冰冷漆黑的夜里,传递给我的丝丝暖意。
再多的言语只能憋在心里,再多的谢意只能述说给自己听。不是不敢说,只是不能说。
沐语再次转身想逃离出这片天空。拖着沉重的身躯,一步两步,再然后,一阵恍惚中,沐语已失去了知觉。
季流年迅速伸手抱住了她,怔怔地看着她那苍白的面容。浓黑般黑瞳中倒映出了她瘦弱的身影。眼波流转,名为“心痛”的水纹在眼波中一圈圈地荡漾。她不知道的是,他口中的“有人”说的就是他自己。
随即,他犹如暗夜的精灵,邪魅地勾唇一笑。
“丫头,我回来了。你是否还记得我呢?”
空中传来的呢喃声混合着他抱着她迈出的沉重步伐声,在嘈杂的雨夜里,是那么的清晰,却又是那么的悲凉……
......
并非所有等待,都能等到那个人的归来,很多时候我们在等的,不过是自我的归来。
最遥远的距离是人还在,情还在,回去的路已不在。
回到最初相见的地方,才知原来你在我心里已刻下一道深深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