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时辰过后,罗成已然站在了一座巍峨雄伟的城墙面前,外围是一条宽阔的护城河,河水平缓,看不出丝毫的波澜,红木城门之上书写着天水城三个大字。
罗成整备一番,将一些灵物尽皆收容到储物袋之中,催动身上的流云法衣,幻化成一件凡人衣饰,这才施施然的向着城门走去,大道之上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农夫,商贾以及稀疏的菜贩,应有尽有,罗成混在其中,仿佛一个不起眼的书生,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然而就在他接近城门的时候,护城河之中忽然诡异的冒出几个气泡,紧接着,一个黑色的身影破开水面,眨眼间冲了出来,手中的寒光短刀一闪而出,其目标赫然指向了看上去人畜无害的罗成。
罗成正自走的安然,谁想到会发生这般变化,当即提动玄子神功,凝气于掌,向着来者打去,灵识一扫而过,他突然发现,这个突然窜出来的黑衣人只不过是一个在普通不过的凡人而已,纵使自己是仓促一击,也不是这个家伙可以承受得住的,立刻散去真元,就算是如此,也是一道余波扩散,不仅破碎了短刀,顺带也将来者打飞了出去,在空中留下一蓬鲜血。
黑衣人遭受重创,立刻到底不起,显然是伤到了内腑,无法动弹了。罗成轻吁一口气,摇摇头暗道自己有些敏感了,走上前去调动真元,一点点替那个黑衣人调理好了气息,稳定了伤势,等到他没有大碍的时候,这才站起身来,然而环顾四周,却发现自己已经被一群身着兵甲的士兵给团团围住了。
一个将军模样的人从后面骑马而来,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的罗成喝道:“来人啊,贼子潜入城主府偷窃宝物,光天化日之下被抓了个现行,将这两人统统抓起来,关进大牢!”不等罗成辩解,几个士兵冲撞上来,眨眼间便已将其镣铐加身,抓了起来,然后押解着朝着城中走去。
“真是无妄之灾!”罗成暗自苦笑,想不到自己刚刚走出师门,还未遇见修真界的对手,便提前遇见了这等凡人灾祸,让其颇感无奈,不过令其感到奇怪的是,从这些人的装束上看来,他们并不是朝廷的军官,反而更像是本地城主的私兵。
“咣当!”
阴冷潮湿的大牢之中,罗成和那个黑衣人被关在了一起,罗成从未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关进大牢,就算是修道之前,他也是以成为朝廷一员而努力,而如今却成为了阶下之囚。他看了一眼躺在一边半死不活的黑衣人,还是决定应该先将其救醒,弄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然后再寻求脱身之法。
罗成放出灵识扫过对方的身体,发现自己先前的一掌虽然没有伤到他的经脉,但是内脏和骨头都有轻微的损伤,若不是自己临时收手,又有短刀卸去几分力道,此刻他早就是一具尸体了。罗成提起真元,顺着经脉输送到对方体内,一点点帮助其疏通血脉,调理伤势,一炷香后,黑衣人“哇”的吐出一口淤血,气息瞬间平稳下来,罗成替他取下蒙面布,以方便其自由呼吸,同时也也好看清其真实面目。
这个黑衣人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面目清秀,此刻眉头皱起,似乎颇为难受的样子,最后为他检查了一边身体之后,罗成便静静的在一边盘膝坐下,缓缓修炼起来,在这处人多眼杂的地方,他不便取出蒲团,因此只能正常修炼,但是这里的灵气当真是十分稀少而且浑浊,是在是不宜修行,于是他放弃玄子神功,转而开始诵读起《通元文解》。
奇特的事情发生了,原本寂静如水的金黄色浩然正气突然间变得活跃起来,在下丹田之中流转不息,甚至出现了些许凝聚的现象,这让罗成感到了一丝以外和兴奋,比起玄子神功而言,通元文解只是一片文章,其中并没有涉及到关于修炼的半点内容,虽然能够积累浩然正气,但是效果也就止步于此,罗成甚至不知道究竟应该如何去应用它,但是今天却出现了这令人意外的一幕。
周云悠悠的清醒过来,轻轻抬头,却感觉胸口一阵的刺痛,全身都产生了酸麻的感觉,冷汗倏地滴落下来,他突然想起今天的事情,本来自己想要从河水中潜逃而出,在城门口趁机打伤一人,制造混乱,然后从容脱身,计划的前一半都很顺利,可是当自己跳向一个文弱书生的时候,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只见那个书生不慌不忙的反身一掌,一股令人心生绝望的气息传来,自己只来得及横刀在前,然后胸口一痛,便不省人事了,醒过来后,自己不仅身受重伤,而且还被关在了大牢之中。
周云好不容易坐起身来,忽然惊愕的发现,今天把自己打晕的那个书生竟然和自己关在了一起,当即怒由心起,就要破口大骂,但是嘴巴一张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不是因为他伤势严重,而是在他看见罗成的那一刹那,不知为什么心中没来由的产生一种庄严肃穆的感觉,心中有一种惶恐之感,就好像盗贼遇见了官兵一样。
这便是浩然正气的所产生的作用,这是一种难言的气质,修道者依靠法术降服魑魅魍魉,但是一个真正的读书人即便是没有任何的法力,魑魅魍魉也绝不敢轻易近身,这便是两者的不同,罗成现在的浩然正气蓬勃发展,进入了一种奇特的境界,气息外露,因此才会对周云产生了这种威吓一样的效果,就好像晚辈遇见了严厉的长辈一样。
“唔...嗯,这为兄台..?”周云犹豫了许久,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只能弱弱的试探一下,罗成虽然在修炼,但是并没有进入那种物我两忘的状态,当即收纳气息,清醒了过来,看向周云道:“你终于醒了,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在下姓周,单名一个云字,不知道先生如何称呼?”周云一抱拳,彬彬有礼的答道,但是称呼却是一边再变。罗成摆摆手:“在下只是一介布衣,姓罗名成,平辈论交,直呼其名就可,只是不知道周兄为何会做这种偷盗之事?”
听到罗成的询问,周云面露悲色,缓缓的吐露出一段悲伤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