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你只不过是在拖延时间罢了,你一介散修,怎会知道我等门派的底蕴实力,门中长辈出手,自然可以轻易推算出‘那个’的下落!”贺青锋不屑的说道,同时催动法诀,飞剑的下落速度又加快了许多。
而实际上,此刻贺青锋却是在暗中和徐南倾传音。
“徐道友,这事你怎么看?”贺青锋忍不住问道,此事事关重大,由不得他不慎重对待。
徐南倾微微思索回道:“这厮不过是一个外人,必然不会像你我一样,知道这宝物的真正面目,幽煌宗派遣他来只不过是当个探路的先锋小卒罢了,放不上台面,不必担心,不过这次确是有许多变化,以往‘那个’东西出世的时候,无不是祥瑞满天,异象纷呈,有的甚至能够震动三界,可是此次却不知道出了什么岔子,竟然半点变化也没有,恐怕出了某些我们不清楚的变故。”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规剑囚牢,剑锋斩下,除非我收剑放他一命,否则他必定会死在我这碧柳剑下,魂飞魄散,尸骨无存,难道,真的让我放他一马?”贺青锋有些不甘心的说道。
徐南倾微微摇头,传音道:“不必如此,贺道友你只需要假装盘问他宝物的下落,然后暗中卖个破绽出来,那胡流儿放出此言,不过是想趁机脱逃,必然已经有所准备,破绽一出,他一定会逃之夭夭,并将我等引至那宝物的所在,让我等心中互相心生猜疑,然后他便可获得喘息之机,可惜,他却不知道,那个东西,不是我们任何一家可以独吞的。”
“好,如此便依道友所言行事!”贺青锋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向着囚牢中准备拼命的胡流儿厉喝道:“胡流儿!说出宝物的下落,贺某便做主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且让你轮回转世,如若不然,便叫你形神俱灭!”方才两人传音看似繁琐,实际上仅有片刻时间。
胡流儿心中一喜,暗道老贼终于上当了,表面上却做出一副不屑的样子来:“贺老贼,不要在那里胡乱放屁了!给我个痛快死***回转世?这种屁话你也好意思说的出口!”
“宵小之辈!”贺青锋似乎被这辱骂给激怒了,加紧催动起剑诀,胡流儿感觉四周的压力猛然增加,可是右后方的压力却突然有些微不可查的松懈,若不是他全身都在承受着这股压力,断然感觉不到这处变化。
“就是这里!”胡流儿一声低喝,手中连连掐诀,面前的血色修罗战将居然胀大了几分,然后突然凭空消失,下一刻出现时,已然处在胡流儿的右后方,双手紧握钢叉,高举头顶,朝着那处的囚牢狠狠地叉了下去。
“不好!”贺青锋脸色一变,连连调动法力,但是为时过晚,只见那方圆丈许的剑芒囚牢刹那间分崩离析,他的碧柳剑被那青铜铃铛一撞,滴溜溜倒飞了出去。
“贼子哪里逃!”徐南倾一声暴喝,飞身上前,双手虚抱,怀中隐现一口古朴的大钟虚影,大钟的表面刻满了星辰星宿,缓缓流转,神秘非常。
“镇天钟!”
徐南倾怀抱大钟,冲着胡流儿直直的冲撞了过去,气势威猛,空气中似乎传来阵阵“隆隆”的声音,好似雷鸣!
胡流儿收了铃铛,屈指弹出一道绿油油的光团,正是那古井村一百九十八口村民的生魂:“爆!”
绿色光团瞬间爆炸开来,和徐南倾的镇天钟撞到了一起,与此同时,胡流儿也不看那结果,一抖黑幡,血色大蟒游走而下,迎风涨大,张开血盆大口,然后一口将胡流儿吞了下去,一扭头,化作一道血光逃了出去。
绿色光团和镇天钟相撞而爆,释放出巨大的冲击波,地面上的众多树木都被连根拔起,吹向四周,周围的山丘尽皆发出“轰隆”的巨响。
余波散去,徐南倾完好无损的站在刚才爆炸的中心,贺青锋飞上前来:“徐道友,你没事吧?”徐南倾摇摇头道:“无妨,区区一百普通生魂的自爆还伤不到我,现在那胡流儿已经跑了,咱们还得快些追上去,让他有些压力,好让他将我们带到线索的所在地。”
“徐道友放心,我这碧柳剑有追踪的能力,方才交手我已然捕捉到了胡流儿的灵力,待我施法,咱们便可快速的追击上去!”贺青锋自信的说道。
“如此甚好!”
与此同时,远在数十里之外的罗成,在绿光爆炸的那一刻,忽然心口一疼,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至极的东西一般,身体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其他几个人也都是心虚不宁的样子。
郭秀才眉头皱起:“子曰:‘居移气,养移体’,此等时刻,尔等不静思所学,反而一个个焦躁不安,成何体统!尤其是你,罗成,还不快快坐下!”
“是,老师!”罗成只得乖乖的坐下,但是心中的不安和惶恐的感觉却越来越清晰,就好像有灭顶之灾即将来临一样,他不禁又想起自己落井的时候直面死亡的那种恐怖感觉。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如果不是亲身体验过,没有人会明白这句话所表达的真正含义。
马车依旧在路上奔驰,忽然,马夫猛然拉住了缰绳,两匹马好似受惊了一般嘶鸣起来,扬起前蹄,车厢一顿,车厢里的所有人都不由得向外看去。
只见天空之中徐徐的落下来一个身穿紫色长袍,手持一柄黑幡,面色惨白的人来,正是受伤飞遁的胡流儿。
那马车车夫看的呆了,直接从车上下来,朝着胡流儿跪拜了下去,嘴里不断地念叨着“仙人下凡,仙人下凡”的话。
郭秀才从车厢里走出,皱着眉头看着胡流儿,他虽然出身贫困,学位也不高,但是他却是知道这世上有这些强大的修仙之人。
他缓缓地作了一个揖,沉稳的说道:“不知道前辈何门何派,为何无故拦住我等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