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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世界

“兰蔻,果然是你。”瓦伦蒂娜黑着脸冷冰冰地说道。

“典伊小姐别来无恙啊,我的主上一直都想邀请您能来做客,希望这次……您能不要拒绝。”叫做兰蔻的青年虽然嘴上说着客气的话,但哪怕是旁观的狄秋都能看出那副笑脸下的虚伪。

“客气了,请回去告诉你的主上我对他没兴趣。现在滚开你还能从这活着走出去,否则……”瓦伦蒂娜依旧没有给他好脸色看冷声喝道。

但哪怕是这样青年的笑脸也依旧没有改变,就仿佛是贴在脸上的假面一样面不改色。

“呵呵,您真能说笑。如果您没有对我那三个手下下手的话或许我对您还是有些忌惮的,但现在……可说不好了吧?”兰蔻说完轻声嗤笑道:“或许您想凭您手下这位神选或者是这位……嗯?”兰蔻挑了挑眉毛随后把目光放在了狄秋的身上。

被像瓦伦蒂娜这样的美女盯着还好,可是被像兰蔻这样的男性盯着狄秋难免有些不自在,于是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而这样偏偏让出了从刚才起就一直被挡住的小护士的视线,小护士惊呼道:“就是他,狄先生就是他带走您妹妹的。”

听到这狄秋的瞳孔一阵收缩猛地看向兰蔻,但兰蔻就像局外人一样毫不在意的站在那。

“是你带走我妹妹的?”狄秋迈出一步眼睛紧盯着兰蔻眼神仿佛灼热的熔岩。

“哦?那个小姑娘是你的妹妹?抱歉,我杀了她。”兰蔻在说完这句话时,之后整个人突然消失在原地然后出现在狄秋身旁将头凑到他耳边说:“她是我的目标之一,所以……她必须死。”

“小心!”瓦伦蒂娜出声提醒,但还是慢了一步狄秋整个人瞬间倒飞而出在砸翻了放置的病床翻滚在地。

“切。”瓦伦蒂娜在兰蔻出现在狄秋身边的时候就朝小女孩隐晦的做了一个手势,而在击飞狄秋之后兰蔻右手并指成刀直逼瓦伦蒂娜胸口而去。

啪嚓

清脆的响声中瓦伦蒂娜身前空气中凝结的冰盾应声而碎,但破碎的冰晶略微拖慢了兰蔻速度,而小女孩抓住了这短短的时间里双瞳绽放出刺眼的白金色光芒直刺兰蔻,兰蔻顿时感觉被大锤当头一击身形霎时间停顿了一个刹那,而瓦伦蒂娜脚下早已蓄势待发的苍蓝色光环瞬间席卷而上几乎包裹住了他的全身。

但下一刻橘红色的火焰倒卷逼退了瓦伦蒂娜的同时也融化了身上包裹的坚冰,等火焰褪去兰蔻的身形才显露出来,刚才并指成刀的右手已经在坚冰融化的时候从手肘到手腕全部崩解成一团细碎的砂砾。

但还没等瓦伦蒂娜松一口气的时候小女孩那边却传来了惊呼声,她转眼望去却发现小女孩被巨狮扑倒在地已经危在旦夕了。

脚步还没有挪动瓦伦蒂娜就感觉脖子一紧就发现自己被不知什么时候接近的兰蔻单手提了起来,窒息的感觉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抱歉,典伊小姐。我家主上虽然对你有兴趣,但您三番五次坏他好事我也只有清理您了。”兰蔻好像褪去了假面一般,脸上笑容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毒蛇一般的阴冷和狠厉。

“别叫我……那个名字!”瓦伦蒂娜的双手在兰蔻的手臂上乱抓但却也只能留下几道红色的抓痕而已。其实瓦伦蒂娜心中清楚自己在刚刚几场战斗之后已经没有余力再对付他了,本以为可以把他骗过去但兰蔻居然一眼看穿了她的余力不足,本想着狄秋或许能挡下他几分钟来赢得反击的机会,却没想到狄秋一个照面就溃败了。

“叛逆的冰之女神典伊,真不知奥林匹斯的诸位要是看到您现在这幅落败的身姿不知是怎样的感想呢?哈哈,如果您把做成活人标本献给主上他应该会赞赏我吧。”兰蔻脸上阳光的笑容已经完全扭曲了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病态的大笑,就像地铁里正在享受的痴汉一样愉悦。

碰!

狄秋双手抄起顺手在地上捡起的静点用支架狠狠地砸在了兰蔻的头上发出了金铁相交的响声,看着手中弯曲的支架和头上正在不断滑落着砂土的兰蔻狄秋楞了一下。

“感觉怎么样?”兰蔻扭过头‘和善’的对狄秋狞笑道。

“糟透了!”狄秋也还以他一个笑容,然后……抄起另一个支架再次狠狠地砸下去。

不过兰蔻肯定是不会再让狄秋这一下砸实了,火红的巨狮放弃了小女孩朝狄秋猛扑了过来张口就朝他的脖颈咬了下去,狄秋就地一滚避开了巨狮猛扑之后迅速起身将手中的支架朝它掷了过去。支架砸到巨狮身上不但没有伤害到它,反而被砂砾侵蚀化作铁砂融入了巨狮的身体,不断有砂砾从它的身体中滚落侵蚀着走廊两侧的金属制品,之后被侵蚀的物体都会变成铁砂融入巨狮的身体当中。

狭窄的走廊转眼间就被暴涨的巨狮所填满,飞散的火焰和崩塌石块砸在地上掀起一阵阵沙尘。

“这……该死的!”狄秋被逼的不断后退最后只能无奈的退到了角落中。

“用……‘力量’啊,笨蛋。”瓦伦蒂娜忍着窒息的痛苦大声喊道。

“力量?”拼命抵挡着巨狮的狄秋闻言停顿了一下,而在战场上的老兵们都知道,一个走神……在与敌人交锋的时候都足以致命。

狄秋走神的代价就是被巨狮的利爪当胸穿过被钉在了走廊的墙壁上。

“咕……嗬……咳咳。”没有鲜血从伤口流出,因为砂砾吸干了血液也吸干了狄秋身体里的水分,他现在甚至可以感觉到自己逐渐的缩水、变小,视野里是即将窒息的瓦伦蒂娜、倒在地上的小女孩和刚才因为被狄秋砸翻病床而摔倒在地上昏迷的小护士……。世界在他眼中褪掉了本来的颜色变成只有黑白双色的世界,时间因此停顿,世界的规则和逻辑都荡然无存。

“力量?……不理解。我要死了吗?不知道。我是什么?世界又是什么?”在最后的时刻狄秋喃喃自语着毫无头绪的词语,宛如疯狂的精神病患者一样探寻着世界的本质。

“因为不理解所以不去理解,因为不明白所以不想明白吗?”少年的声音在狄秋耳边回荡经久不息,“汝,为何而生?又为何而死?”少年的声音突然发问。

“不知道……”狄秋无意识的回答道。

“那汝……明白世界为何物吗?”少年继续追问道。

“不明白……不想明白。”狄秋的回答依旧没有章理和逻辑性可言,但少年却并不生气也还一样依旧发问道:“汝想要一个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想知道的世界吗?

“想要……吗?”狄秋反问着自己,胸中无比癫狂的本质仿佛终于找寻到了发泄口一般答道:“想要!想要!我想要!”无数的声音重叠,最后变成了最本质的那一个:“我想要啊!!!”

“好,吾等当遵如汝之言!”

——————

苍蓝色的光芒从胸中裂缝涌出照亮了在场的众人。黑白双色的光圈从狄秋的脚下汹涌而出,篡改着世界本质和法理。拼接、改造、融合,最后从世界中分隔开来独成一体,形成了一个只属于狄秋自己的世界!

黑白双色的钢琴键交错在这个世界,枯萎的巨树耸立在世界中央,天空是最灰暗的颜色,虚空中无邪的童声吟唱着充满恶意的童谣,乌鸦在枯树的枝桠上哭泣、悲鸣,世界正在死去,万物也终将死去!

惊恐的兰蔻被钉死在十字架上,群鸦在他的头上飞舞啄食他的血肉,馋食他的灵魂。

“汝等,有罪,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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