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秋月漓儿,冲她走了过去,“不小心”撞了她一下,“哎呀,让开一下……真是,要姿色没姿色,要身材没身材,还每天带着一张面具装清纯你累不累啊,no作nodie知不知道啊,明明骨子里下做到死,还要装神仙姐姐呀?真贱出了家门贱出了风格,这种人啊,用一句话说你不就是一巴掌把你拍墙上扣都扣不下来。”说完,她看也不看一眼被自己撞开的秋月漓儿,径直走到了平阳冰冰面前。
“你说谁?”秋月漓儿脸上的笑已经消失的无踪影,一张脸迅速沉了下来。
“呵呵?哎不对,你这种人啊,呵呵都不想送你。真是,这世界上有一种人啊,你非得指着她鼻子骂她她才知道你骂谁啊!拜托她长点儿脑子不会怀孕的吧?”巫骨朵从小跟平阳冰冰吵架,一直吵到大,嘴上的功夫不是盖的。
“你什么时候来的?”秋月漓儿直接无视了巫骨朵不客气的话,眼睛微眯,隐隐露出危险,她身侧的一只手,已经半举起。
平阳冰冰看着她的手,眼睛睁大,刚想说什么,巫骨朵抢在了她前面,“脚步到这里刚停,”她跺了跺脚底那块儿地,“怎么,有什么更不为人知的事情吗?”
秋月漓儿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接着刚走向前一步,平阳冰冰却一下拉住了巫骨朵的手,急忙说道:“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说着,不给秋月漓儿反应的时间,拉起巫骨朵就一阵狂奔——
……
秋月漓儿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
“喂!二冰,你干什么,你放手——放手啊!怎么就便宜了那小贱人?她骂你啊!她那怪脾气,随便骂人?我还就骂回去了!难道所有人处处都得让着她不成?她以为四海之内皆她妈啊!我看着她那样的大小姐就心烦,差点儿就给她来个家乡骂……哎呀你放手!”巫骨朵终于再被平阳冰冰拉着跑出了一阵后,气喘吁吁的甩开了平阳冰冰的手。
“你怎么了?跑什么啊?!”巫骨朵大喘了一阵,看着平阳冰冰,指责道。
平阳冰冰背过身去,没回答她,只是说:“那个秋月漓儿,你以后别再跟她有任何交集了——如果你想活命的话。还有,替我请三天病假。”说着,她转身就走。
“哎——等等,为什么不能有交集?她是什么人?还有你为什么请假?你要去哪里?”巫骨朵追了上来。
“你问题怎么那么多,这跟你没关系,你只要听我的话没错,我要回家。你走吧,上课了。”说完,也不给巫骨朵再说话的时间,她跑着,快速跑着,离开了这座学院。
剩下巫骨朵一脸气急败坏的留在那里。
搞什么,二冰最近越来越奇怪了……
*
时间过得真快。
眨眼都是两天过去。
这两天内,她基本都是在睡觉。
不,应该是说,是在床上躺着想事情。
期间,爸妈不断地找医生来,都被她赶了出去。巫骨朵回到家后也每天来敲……踹门。
当平阳冰冰心情好的时候会给她开上几次门,心情不好的时候她就算踹一晚上她也不会理人。不过她踹不了一晚上,她都是踹几下后就被爸妈拖走了。
巫骨朵这两天进来这屋子时,问她,是不是因为空城。
她没回答,只是一如既往地阖眼假寐。
巫骨朵就叹气,说,虽然不知道他们怎么了,真不想看见他们这样。
哦,对了。巫骨朵还跟她讲了一件事。
巫骨朵说,那天她带给她的饭盒,说是一个朋友给的。其实,是那天在她走了之后,空城从后面追上了巫骨朵,交给她的。空城还警告她,不能告诉平阳冰冰,这是为了平阳冰冰好。当时她就稀里糊涂地信了。当他问她要饭盒的时候,饭盒是没洗过的,她把从平阳冰冰桌底下找到的饭盒很不好意思地递给他,同时心里将平阳冰冰骂了一万遍。她以为空城会生气,可是,他竟然笑了。还很开心似的将饭盒收了起来。
当她小心翼翼的问他,不生气吗。空城说,高兴。她纳闷,问为什么,空城看着那饭盒很久,才说,这上面有过她的痕迹。
从那时,在她心底一个不成熟的想法就变得坚定了:空城喜欢平阳冰冰。
巫骨朵说,其实空城真的喜欢她,她可不要有什么事情误会了他。
平阳冰冰听完,没有睁开眼睛,只是淡淡的对她说,出去。
巫骨朵又劝了两句。
平阳冰冰彻底烦躁,从床上站起来指着她的鼻尖,大声喊着让她滚,马不停蹄地滚。
巫骨朵一怒,跟着拍了一下床,吼毛吼?老娘一片好心都喂你吃了啊!
但骂完见平阳冰冰没反应,她又叹了几口气,还是关心了她几句。最后摇了摇头,还是出去了。
她走后,平阳冰冰张着眼睛,缓缓坐下,双眼毫无焦距地望着前方。
如果,巫骨朵是在之前的任何时候告诉她这件事,她都会很开心的。只是,这件事,现在听来,只剩下苦涩……
*
第二天晚上,巫骨朵又踹门了。
平阳冰冰过去给她开了门。
巫骨朵进来后,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平阳冰冰坐在床上,说:“如果没事,就出去吧。”
巫骨朵咬了咬牙,说:“空城明天会回来。”
平阳冰冰愣了下。
明天?
不是说好三天后吗?这才两天啊……
像是看到了平阳冰冰的出神,巫骨朵解释道:“明天是圣地利亚百年校庆,听说空城会献唱。”她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你……去吗?”
平阳冰冰呆呆地看着她,摇了摇头。
巫骨朵脸一耷拉。
“出去吧。”平阳冰冰说,“帮我带上门。”说着,她躺在了床上。
巫骨朵恨恨地看了她一眼,真是,这丫头要闹哪样儿?都搬出空城来了,难道不是空城的原因?那是因为什么呢……
巫骨朵眉头皱着,拿起平阳冰冰床边吃过的的空盘子,转身走了出去。
平阳冰冰在巫骨朵走了之后,双眼一直盯着头顶的电灯发呆。
空城……
现在一想起这个名字,心脏都会隐隐抽痛。
可她想了整整两天。
他们……终究是缘尽了。
她知道他为什么明天会到圣地利亚献唱,他答应过,有机会,会为大家唱首歌的。
虽然旅游后大家都已经忘记,但他还是履行着他的诺言。
只是她是不会去见他的。
因为,这两天,她已经想清楚。她不会毁了他的一生。
毁了他……叫她怎么忍心。
但是,她还是能拖一天是一天,多拖一天,他们就多一天恋人的关系,她还能自欺欺人,把这种分离前夕的郁闷与心痛当做恋人之间小吵小闹的憋屈。
就这样……拖着吧。
平阳冰冰拿起旁边的笔记本和笔,双眼空洞的望着前方。
空城,请在分别的前刻,允许我写下一些从来都说不出口的话,好吗?
她的双眼呆滞地转动了一下,看向握住笔的指尖,苦涩地勾了勾唇角。
这只手,曾被你无数次抓住过,被你无数次温柔的呵护过。只是可惜,这些温柔,将再不会属于她……
平阳冰冰转动手腕,看着笔尖落在白纸上的每一次挥动,舞着凄美的风姿。
空城……
在这大千世界,我们有缘相爱过,我并不奢求你想起我时是怎样的惊心动魄,只希望,你偶尔想起错过的我们时,心底会有小小的难过……
空城……
无权让你忘了我,只求你不要太难过……
空城……
怎么你在我眼里,在我心里,在我梦里,却不能在我身边……
“啪……”一滴热泪打在白纸上,晕开字迹,开成世间最悲绝的残花。
平阳冰冰忍着没有哭出声音,轻轻擦去纸上晕染了墨迹的眼泪,手指却控制不住地颤抖……
可是,你要我怎么忘记你?
眼里是你,心里是你,梦里是你,连眼泪,都是你……
平阳冰冰终于忍不住,埋起头,泪水一滴一滴打上白纸,晕开她的爱意;打在手心,烫痛她的皮肤;打在心坎,灼烧她残存的冷静。
无声痛哭。
她紧紧攥着笔记本,就像攥住了她即将逝去的的爱情。
*
只要泪不是从你眼中流出来,你永远,都不知道那有多苦涩。
*
可是都说世事总是难料。
“砰砰砰!”
“砰砰砰!”
“二冰!你快出来啊!空城来了!”
“砰砰砰!二冰!”
房内——
刚从呆滞状态反应过来的平阳冰冰长大了眼睛——
她猛地站起,跑到门前,一脸惊恐地锁上房门,背靠在房门上,扫了下屋子里的物品,连滚带爬地冲到一个小沙发前,使上吃奶的力气将它推过去,重重地堵在了房门前,一下就瘫在了沙发上,重重地喘着粗气,慌乱的视线到处乱扫。
搞什么?!
空城来了?!
她哭了似的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又焦躁地拍着大腿,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那厮不是在学院吗,她不在就不在了他献唱完了回家就好啊大晚上的来她家里干什么?!
没错,现在是夜,第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