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落月张大嘴巴,这些高手排名她之前就早已知晓,只是不知这其中之繁琐复杂,但听得这玉箫怪客屠悲凉眼中闪出异光,卿落月惊慌道:“你说着许多,目的无非是想旁敲侧击让我在此荒廖之地陪你,我是绝对不会陪你啦!你找别人得啦。”
屠悲凉暗暗点头,说道:“你想不想知道自己是从那里来的?”
卿落月言语虽像个大人,但心思却还幼小,也不管得那许多,瞥头道:“不想!”
屠悲凉沉思半晌,凝视房中百物静谧,夜中空空深深,繁星寂寥,黑且漫长。他没再言语,将被子给落月盖好后,独自一人来到屋外,心想,“她体内患有潜隐剧毒,定是师父百骨蝙蝠所作,此人歹毒莫是,但这百骨毒只有千山派秘药所能解开,而百骨蝙蝠又救过我命,传过我武功,这事可真是难为。只怕日后这孩子剧毒一发,必要伤人性命,我天性作恶诸多,这孩子命即我救,华无道在那黑井之下多次教导我莫要害人性命,我从不听,但今日见着落月,我心里怎生出这般情意,她没得住处,若我不救她,将来她定会受人欺辱,我将她留在此地,受她武功,就权当她是我的女儿了,想来这样也好,总好过一个人守在这里强。”
这念头已过,第二日卿落月只觉五脏六腑剧痛难忍,她小小年纪怎能经受得住这般折磨,当即大哭大叫,引得远在山庄外跪了一宿的方卿的心都跟着惊了起来。
方卿抬头一看,那两守卫早已不见踪影,自己的膝盖却是轻飘飘了许多,再不如昨晚那般巨重难堪,突然猛地站起,自又跌倒地下摔将过去,重重地摔在石板上。
“哎呦!疼死我了……也没个人来扶我一把?到底是怎地了,为何昨晚会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甚么大事一般,这贼厮心思难测,我必要杀了他首级取下。”嘀嘀咕咕了一阵之后,方卿这才缓缓站起,扭扭脖子扭扭腰,但觉身体周身大穴早就被点中了,自己昨晚却不知是甚么时候点中的那般,顿然自惭形愧。
等的再一抬头,方卿见到一守卫的模样却是昨晚屠悲凉的模样,却见到那守卫的脑袋怎地开了花,鲜血凝固于破裂的脑壳,昨晚的风姿飒然早已不再。
方卿笑道:“你也有今日啊!”说罢提剑走上,那守卫冷笑一下,手指来势而去,方卿剑走险峰,单手一着,向守卫左胁刺去,右手挥拳欺近。
那守卫只一指,又点中方卿了“阳谷”“中封”二穴,方卿自解穴位不开,身上早已被点中数十要穴,能活着站起来已然是不错,但没料到又被点中二穴,这一指快如清风,自己却浑然不觉被点中,忽然四肢酸麻肿胀,倒地不起。
这方落月已哭休,抱着屠悲凉大喊大叫,屠悲凉觉得此女儿甚是顽劣,大声叫嚷道:“你这小猴儿,再哭我便将你做成僵尸,如行尸走肉一般!”
这一来卿落月哪敢再哭,抹抹小眼,说道:“我不要你抱着我,我要自己走路。”
他并不知卿落月这一月来受尽委屈,无意中脚程已然渐渐升高,待得屠悲凉一愣下,卿落月翻身落地,一瞬提起长剑,哈哈大笑道:“你中计啦。”
屠悲凉回过头看向落月,自己甚感奇怪,心中暗念,“我中甚么计啦?”但嘴上没说,忽地想起那自作聪明的小子还在庄外跪着,不知怎地,心生怨念,“这小子总有杀心,定是瞧我不起,我须要灭了他才好。”但随即一转念下,“可落月毕竟是他护送来的,若我年纪已然中年,可落月才是幼女,那小子不过十几岁,弱冠未及,他日我老了,落月定不愿与我长伴,给她觅得一位玩伴也是好的,将来金兵来犯,到时候他们俩也有个帮手。”
想到这里,屠悲凉便觉此事甚好,也不管落月瞧自己的目光有多可怕,当即提起她的身子,说道:“你给我听好啦,从今日起,我便是你爹爹啦。”
卿落月“啊”了一声,只觉四周树木丛生,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到了房外数十丈外,心中独生钦佩,想来这家伙也是个好手,这一念头,便已窜出数百丈远了。
卿落月来不及瞧周围风景,一股股气流从她左侧纷至沓来,又即右侧,来回重复之际,便已到了天雨洞山庄外,见那方卿瘫软在地,一动不动,以为死了,挥起小拳头朝着屠悲凉打去,屠悲凉没得防备,任她去打,又说道:“他没死。”
卿落月停下手,走近翻过方卿的身体,一瞧他脸色俱白,手脚冰凉,心跳已停了好久,眼白凝固,叫道:“都是你这家伙害死了他,要与你拼命啦!”
屠悲凉一挥袖,卿落月被风吹倒,立感不满。屠悲凉摸摸方卿二脉,说道:“他被我的分身点中穴道,你快扶他来丹房。”
落月见方卿手脚冰凉无温,已知命去多时,听屠悲凉这般言语,好奇地问道:“他没死呀,你有法子救他?”
屠悲凉一笑,说道:“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