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听寒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见陈风悄然无声的隐没在自己眼前,自也不愿再问。屠悲凉看着陈风消失的方向,心中暗暗摇头,对温听寒道:“你想在这里,还是去别处休息?”
温听寒长袖一摆,紫色的裙摆被微不足道的清风吹得发凉,一念之下,连忙跑回客栈中,找地方坐下,又道:“我们在这里吃过饭,怕是那阁主前来,我们又有麻烦。”
“你的意思是吃完了饭,我们还要顶着这秋爽冷风,找别的地方落脚?”
温听寒挟一口栗子羹,放在嘴边,甜甜笑道:“不然呢?”
陈风快马加鞭,穿越一片松林,辗转几条清河,来到之前的地方,四处一看,并无卿落月的身影,心下不自主的焦急起来,轻声喊道:“落月,快出来,别再耍性子啦。”
过了几分,并无回身,他心底一泓清泉陡然间怒火中烧,落马大骂道:“阁主,大家都是为了总阁主办事的。既然天师等人也已来到,我们尽可以和解,刚才是我不对!”
幽幽远远,飘来一阵清香,他识得那香气,连忙捂住鼻口,以酒囊中水洒于汗巾,再堵住鼻口,顺势向周围看去,但见夜光点点,倒着的树影被夜空照得无可挑剔,那有卿落月的身影?何况现已夜黑,枯瘦的长风之中,尽是些哀嚎的生灵,蔓延着不知名的气息。
“嘻嘻嘻……”从松林上方,飘出银铃般的声音。
陈风回身,三枚透骨钉激射打去,却都在将发未发之际,被一股极强的掌风打在地下。
“害怕了吧?”却又传出卿落月的说话声,她从树上跃下,笑嘻嘻的看着陈风。
陈风出了一身冷汗,见她相安无事,连忙抱住了她,喘着粗气,说道:“你吓坏我了。”
“你担心我?”
“当然了。”陈风放手拿下马上食物,递给卿落月,道:“下次可不能这样了。”
卿落月接过酒囊,悬于腰间,正要说话,却被远处粗大的叫骂声打破,“我告诉你,这次若不抓住那卿落月,我们怎么也别想回去,天师有令,非要她交出绝仙索不可。”
“呵呵,你不听阁主的话,偏偏要听天师的话。那姓穆的总是与我们作怪,我看过不了几日,便有人要打她的主意,听说那小妮子表里不一,明地里清纯可人,背地里可骚着呢。”
那前者又道:“嗨,这年头,谁都得为了生计。咱哥俩儿被派往恒山,也是无奈,这次差点没被谜芳扣住那,多亏我机灵。呵呵,你光是说穆雪纤骚里骚气,那李笑晴就不骚了?”
“李笑晴?他娘的,提起她我就气得肝颤。”
“怎地,你要了那妮子了?”
“要个屁,她就是个疯婆子。不说别的了,早晚我得把那姓温的小妞要了。”
“呵呵,人家身边贴着个无明大哥,整日卿卿我我的,你能近的了无明的身?”
“我管那么多干什么,那无明也不摸她,也不玩她,留着有什么用?女人不就是给男人用的么,哈哈,前面有家客栈,说不准能够找到雏妓甚么的,走,咱哥俩儿玩玩去?”
“走着!”
陈风攥紧双拳,埋伏一大团草丛背后,对身旁不住发抖的卿落月,道:“你在这里等我。”
“你别离开我……”卿落月小声道。
那白衣弟子定住身子,一人谨慎道:“等等,你听,似乎有人说话。”
另一人拔出银剑,摆头乱看,见四周并无异样,便放下心来,收剑道:“这荒郊野外的,哪有甚么声音?行了行了,我看你别再自己吓唬自己了,难不成这里还有鬼啊?”
“嘻嘻嘻……”
“谁!”一弟子叫道,说着银剑在手,手中不时多了几发暗器。
陈风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抱拳笑道:“二位师兄,别来无恙……别来无恙啊。”
叫话弟子松了口气,骂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坨臭****,怎地,人抓到没有?”
陈风笑道:“没抓到。”
“没抓到你笑甚么笑!作死么。”另一弟子推身上前,见陈风气息沉静,忽地怒道:“这些日子你都做甚么了?”
陈风道:“我整日在红楼与姑娘们玩耍,说实话,你们没有见到翠儿,若是见到,绝不能这么匆匆忙忙的。”
手握暗器的弟子道:“娘们?你去红楼,这几个月你一直在红楼里玩女人?”
“嗯啊。”陈风道,“可舒服极了,不比两位师兄,瞧你们一身褴褛,想必定是风餐露宿了。刚才从客栈中出来,无意中看见两位灰头土脸的师兄,便来买了一些饭菜,给二位吃吃。”
陈风一直背着手,这时张开手来,手中已然多了两个草篓,掀开盖子,是热腾腾的饭菜。那手持长剑的弟子见到饭菜,手便孤零零的上前,抓起一个馒头,凑在嘴边闻了闻,忽地舒一口长气,道:“这馒头好软,我与你师兄奔波几月,全拿过来吧。”
那弟子就要接过草篓,却被那暗器弟子一掌拍下,饭菜洒了一地,草篓折断崩开。陈风讶异道:“师兄对饭菜不满么?那么师弟便找些好吃食来犒劳两位师兄好了。”
那弟子冷笑道:“我们可没混到那个份上,还需要你来接济我们俩?”
身旁弟子会意,又将馒头砸在地下,说道:“一个破馒头,有什么好的……是吧?”但肚子却饿的咕噜咕噜叫个不停,眼神软软地像是饿了多日。
二位弟子正自冷笑之时,却从草丛中冲出一人,身形飘逸,超凡脱俗,那少女脸带怒容,指着地下还冒着滚滚热气的饭菜,颤声叫道:“你们两个坏蛋,凭甚么打坏我的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