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块昏暗的地面上,静静地躺着一个少年,他的衣服沾染着些许泥土,清秀的脸庞流露着几分稚气,看似瘦弱的身躯,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来,竟然毫发无损,只是沾染了一些污秽罢了。
不知从哪,一道白色的身影蹿了出来,定眼细看,是一只瘸了一条腿的白色花猫。
他看到了地上的雨洛,飞快地跑到了他的身边,站在他一旁,盯着这位满脸清秀的少年,不知为何,发出看似惬意的“喵~喵~”声。
它用自己的脑袋推囊了一下昏迷的雨洛,雨洛并没有因为这一下轻轻地推囊而醒过来。
这只花猫貌似并没有气馁,它伸出了猫掌,轻轻地按在雨洛的小腹部处。奇异的事情发生了,花猫的猫掌散发出淡淡的荧光,乳白色的荧光,看上去十分的圣洁、纯正,但是正是这样的光芒,与这片昏暗的空间,显得格格不入。
昏迷中的雨洛,渐渐地有了意识,他感觉自己的小腹部好似有什么力量,在催动着自己体内的丹田之气,但是流入自己经脉的,却不是自己那熟悉的丹田之气,而是另一种奇异的暖流,在自己所有的经脉之中,缓缓地流通着,温柔而又细腻,不知为何让雨洛感到十分的放心,静静地享受着这份舒适。
雨洛体内的各个经脉,在这奇异的暖流的流通下,发出了微微的白光。不一会儿,一些黑色杂质一般的东西,从雨洛身体里的经脉中,慢慢地溢出。然而那些溢出的黑色杂质,轻轻地覆盖在了雨洛的经脉外层,但是没过多久,被掩盖的白色光芒,再次穿透这些黑色杂质,这些杂质也在白色光芒的穿透下,慢慢地消失不见了。
这是一个缓慢的过程,花猫就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动作,雨洛也是这样静静地躺着,两人如木偶般,一动不动的。
……
“医师,不好了,张叔被异兽袭击,受了重伤,快来帮忙看看!”
“医师医师,俺爹受了伤,能帮俺爹包扎下吗?”
“不得了了,一个猎手团里的长辈好几个人都受了重伤,还有几个受了轻伤,快去村门口接应下!“
一声声呼喊声此起彼伏,整个猎兽村炸开了一般,全村的男女老幼都忙翻了天。
村中的其他村民们,见到出去猎兽的丈夫、亦是自己的父亲什么的,都是带着伤回来的,对此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议。
“爸,今天是怎么回事?”一个少年小声地问着一旁受了伤的父亲。
“哼,真是倒霉,出门就遇到一只异兽,侥幸才捡回一条命。”
“老张,你是怎么回事?”一个妇女满是担忧,又带着质问的语气问着另一个猎手,“是不是又想着去猎杀异兽?上次的教训忘了吗”
“这次真不是我去找它,而是异兽自己找上门来。”
村里的人问遍了几乎所有受伤回来的猎手们,所得到的答案基本一致——遇到了异兽。
听到消息的莽叔,不由放下手中摆弄的东西,皱着眉头,感到不解。
“按理说异兽不会出现在外围啊!”他自语着。
“莽叔莽叔,不好了——”又是一道声音传来,这是言清清的声音。
“怎么了?”莽叔看着急促跑来的言清清,收起了脸上紧皱着的眉头,露出了满脸的笑意和疼爱。
“多见一次是一次。”莽叔也不知道自己这次还能不能活着回来,这些年来,他早已把言清清当做自己女儿一般,不希望她有任何闪失,也因此才会嘱托雨洛。
“雨洛自从昨天出村后,就再也没回来了……”言清清快速地说着,整个脸上写满了焦急二字。
“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莽叔笑着,慈爱地摸着言清清的脑袋。
“恩。”言清清听了莽叔的话,内心也就放心了许多,在她的心中,莽叔从未说错亦是做错过什么,她说的话总是让自己感到安心,就如父亲一般。尽管言清清一直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每次问起莽叔他总是闭口不谈,但是这么多年来,她早已把莽叔当成了自己的亲生父亲。
言清清笑着告别了莽叔,消失在他的视野里。
“不应该啊……”在言清清走后,莽叔轻声地喃喃着,眼中透露着深邃。
……
雨洛醒来后,发现身体异常的舒畅,扭动了一会儿全身经骨,发出了“咔咔咔”的脆响,惊奇地发觉自己身上竟然没有半点伤。
雨洛检查完身体后,看向周围的环境,周围满是黑暗遍布着,只有少许光芒,透过缝隙照射进来,才让人可以看见一些东西。
“喵~”一声清脆的声音从耳边响起,雨洛诧异地低头,发现脚边竟然有着一只瘸了腿的白色花猫,它在自己身边呆这么久,自己竟然没有察觉到。
花猫扭动了一下那个保持了一天一夜动作的身体,那尚好的两只前掌不停地起伏着,拖着一条瘸着的腿,往前面缓缓地走去。
“喵~”花猫回头看了眼雨洛,然后就自顾自的往原本那个方向走去。
雨洛现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只好跟着这只花猫,顺带勘察下地形。
于是,一人一猫走进了一个石洞。
花猫拖着瘸着的那条腿,走的很慢,带着雨洛左走右转。开始时雨洛还是挺漫不经心的,但当他发现石洞内这错杂的位置结构后,惊然的发现花猫带着自己走的都是正确的入线,假如不小心跟丢,恐怕就绕不出来了。
雨洛小心翼翼地跟着花猫,但不知为何,雨洛总是感觉不到花猫的气息,不敢分神的他只得死死地盯着花猫。
花猫走的很慢,但不知为何,雨洛竟有几次险些跟丢。终于,花猫停了下来。
在雨洛眼前的,是一个类似于祭坛的地方,周围四方分别伫立着四座雕像,雕像好像刻画的是四种生物,看上去栩栩如生,雨洛不自主地感到几分熟悉,但却愣是叫不出名字。在四座雕像的中间,同样的伫立着一座雕像,但雕像上的生物被迷雾笼罩着,看不清虚实。
雨洛不知道怎么回事,身体不自主地迈开了步子,慢慢地往祭坛走去,很快,就步入祭坛之中。
在雨洛进入祭坛的那一刹那,他的身体好似穿过一道屏障一般。
从外看,祭坛里仍是空无一人,踏入祭坛的雨洛,好像凭空消失了似的。
“与你的约定完成了——”那只花猫口吐着人语,低头自语着,然后抬头望向天空,左眼中勾勒起一条星轨的图案。这条星轨竟与雨洛昏迷时天空中所勾勒的一模一样,只是在最后连接两颗星子之间,不如花猫眼中的这般完美。
一道光线从它的左眼射出,穿透了它头顶密布的岩石,没入天空之中。
花猫眼中的星轨随着光线没入空中后,也诧然消失,原本那只看似深邃,印着星轨的左眼,变成灰白色,看不到瞳孔,十分的空洞,令人感到怪异。
“这场博弈,你还是棋子吗?”
这只瘸腿花猫,静静地蹲坐在地上,身体慢慢地变得虚幻,最终化为一点灵光,消散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