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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父亲的超能摩托车

在农村里读完五年级后,环境的影响让我的成绩日益下降,远处的父亲为时堪忧,将我拉到了城市中来,当时的我怀着一种兴奋,少许的孤独来到了这襄阳,那时的城市还不是现在这样繁华,跟现在的郊区差不多,水泥路也很少见,在那的大多数是土路,那时黝黑的父亲开上他“超能摩托车”,哐次哐次,你以为它是摩托车吗?不,它是自行车,以前的老古董(中间有杠),在它杠的下方安装了一个油箱不大也不小通过导管,导线连接核心部分(发动机),最下方则是排气孔,普通的链条根本承受不了强大的拉力,父亲改装成摩托车的链条,这样可以防止中途拉力过大,导致断掉。这件看似普通的自行车,经过改装却也所生气,而在我的印象中,它陪在我走过了3个春秋。那时的它确是我们家的主动力,我家干活全得靠着它。我父亲那时做的修雨伞的职业,听父亲说,当时家里经济困难,被迫离家,拾掇几个锅碗瓢盆走上远离家乡的襄阳,白手起家的父亲承担起养活家人的责任,对于一个未知的城市,我想也许给他的不是经济压力,更多的是心灵上的空虚,孤独。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度过这样的日子,但他的确在这里度过了20个春秋,想想这些,我觉得他很伟大,异于常人,到处拜师学艺,从一个修雨伞的职业做起,仅仅学了几个星期,他开始自己创业,到处给别人修雨伞。不管是一个伞帽,还是一个支架骨子,他都会仔仔细细的把它完成。对于刚入行的父亲完成简单的修理肯定是比常人慢的很多,有时还得遭受到别人的白眼和鄙视,但是他依然慢慢地完成它,对他来说,它不是简简单单的伞帽,一个支架,而是他支撑一切的动力,有了它,他才能供给孩子们吃饭,买玩具。作为3个孩子的父亲,他得多承受点,他没有向生活屈服,反而在生活中他找到希望,找到动力。时间让这位出身的“牛犊”,慢慢成熟,慢慢长大,成为一头强壮的黑牛,在生活中坚强地走着,而此时的摩托车就是他的坐骑,没有了它他就无法前行,到达不了更远的地方。

那时的它像一头驴一样,左右托着厚重的伞的零件,骨架,支杆,伞帽,以及废旧的破伞。父亲骑上去背后那些东西如戏子背后的那些锦旗,甚是威武那发动机的哐次哐次,如行军骑得千里马的蹄声。仿佛父亲就是古时将领!一切准备就绪,剩下的就是出发,他们之间没有怨言,就是那么默默地协调着,支撑着整个家……

那时并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电脑在那随时普遍,但是我对此一无所知。家里只有那台破旧的黑白电视机,微微地能听到声音,只有几个台,无聊的我借看电视打发时间,几乎所有的广告都能记住。旁边摆放着一张用几个硬板子拼凑作为床,下面垫起几个砖头作为支撑。而床的下面铺盖着到处是杂货:回收的电饭锅内罩,早已用完的油瓶……,而这间屋子仅仅只有一扇窗户,炽热的阳光穿过毛玻璃变得昏暗,仿佛因为房内的寒气让它不敢再次伸出它的双手。潮湿,冰冷,在仅仅25平方米的面积内,生活着3个人,他们在拥挤中做饭,洗衣服,择菜,此时的房子内才会有所生气,这才会让人很舒服。

但是他们要工作,早上6点起床,晚上才能回来,无聊的我没有玩伴,呆呆着看着天空。当父亲远处回来时,摩托车哐次哐次的声音在远处提醒我:父亲回来了。我喜欢听到那哐次的声音。在家里,我才能在他身旁得到少许的安慰,看着他洗米,择菜,涮菜,很是高兴。有时父亲累了,就骑上他的坐骑带上我,开始向世界前进,鳞次栉比的房子从我身边擦过,微风轻轻拂过我的脸颊,即使烟尘满布,我也携之无畏。我们的日子就是这么简单,虽然贫乏,但是很欢乐……

如今它停在那间破旧的储车房内,时间将它灰尘覆盖着它,证明时间来过,证明它老了。加之取代它的是一辆3轮摩托车,能够载更多的货物,能够行驶更远的距离。然而它却只能遗留在那。当我擦去陈旧的灰尘,看看它的模样,那被钩子拴住的痕迹早已锈迹斑斑。但是它当初的模样,当初的记忆不断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也许没有它的陪伴,我也不会在游戏中走出来。

在我读准初一的时候,那时候暑假,我痴迷于网络游戏,当时最火的是cf。每天早上为了能够玩上一上午的网,有时不得不节省下早饭钱,更恶劣会偷几块钱。每次我爸晚上总会把钱数一遍,然后折好,放在床头的棉被下面。我就会趁他上厕所的时候偷偷拿2-3快的。为了满足内心好奇感我陷入其中,无法自拔。在灰暗的房子里,就几个机子,里面充斥烟味,脚臭味让人感觉很不舒适,但是内心的怂恿,让我不得不呆在那,而且是一半天。

刚好那次逢到天狗吃日的那天,我在网吧里玩着我的电脑,到了中午时候,我收到了我姐朋友的消息,说:“要我回去,我爸一直在找我”。我很是诧异,再次核对下,我关上机子。我想,我大概完了,我爸知道了肯定要打死我。汗珠从我脸颊上流下双手紧紧握住,咬着牙,硬着头皮回到家里。而那时的父亲并没有显得生气,安静地看着我,修理着他的那辆摩托车,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得,我静静地躺在床上。这时他开口了对我说:“今天是X中学录取考试,你错过了,那我也没有办法,自己的路自己走。”我很无奈,想象着父亲在整个村里喊着我的名字,脆弱的心弦微微颤抖,我知道我错了。。他继续修理着,完事后,父亲喊我一起跟他做生意。那天天气很热,我坐上他的坐骑,哐次哐次地迈向另一个村子。到了村间小道,父亲推着摩托车,我则在道上走着,30多度,炎热,身上的汗珠刚刚钻出毛孔,就被炽热的阳光直接蒸发,,还没有走到多久,体内的水分早已消耗殆尽。我看看父亲,一边推着很重的摩托车,一边喊着:“修雨伞啊!”。汗从他身上流着,一股一股的,好像上面有个水壶在不停洒在他的头上。那时情景打动了我,为了挣钱,真的很辛苦。到了林荫小道。父亲看着我疲惫的身躯,说:“知道了吧,挣钱不是那么容易,小时候,我没有读过书,现在就这样,干着苦活,一天到晚,只能养家糊口,你想过得好日子,就得好好读书”。那时的我依然记得那些话,喝了父亲刚刚买的矿泉水,他喝了几口,其余的都是我的,,握住冰冷的水,此时我的心却被他的话融化。是,我不该这样的,于是我开玩笑的说:“是金子在哪都发光”。如今这句话父亲依然放在嘴边,它提醒我,不要忘记当年的日子。

到了傍晚,我们坐上摩托车,哐次哐次走上回家的路。那天的余晖是那么红,照耀在我们脸上身上早已汗渍斑斑,我记得那时的父亲是笑着回家,他眼角的皱纹,告示我们,未来的路,还长……

它,在岁月的流沙中,给了我不断的提示,父亲,摩托车,那时候他们好像合为一体,互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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