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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风起

春临,大雪融化,天气转暖,草长莺飞的季节。

十里坡河道处,一老一少沿着十里湖小码头走来。这小码头,只有一艘小船在等待着。

而在岸上之上,站着一个少年,身后随着一个蓑衣老者。这少年眉清目秀,衣饰不凡,一身白色锦袍,衬托得威武不凡。加上身材好,看上去一表人才,英气逼人。

望见走来的老者和少女,少年和老者,不禁耸然而动。

望向那蓑衣老者,少女美目一凝,不由暗暗点了点,回头道:“马管家,这应该是连络的下家,宜城加百家族的人了吧?”

马管家微微点了点头:“应该是吧,就单舟小船,应该是的。”

望向少女,似乎没想到,竟然如此出凡脱俗!一直很少年漠然的少年,表情不禁淡淡出现愕然之色,似乎有些激动,浮想联翩,然而望向看来的少女,翻书般极快隐藏了起来。

这陆家家族族长掌上明珠,如果加百家族搭上这条大船,以后在加百家族在青州郡,无疑实力会更上一层,好处不言而喻……显然有些浮想联翩,有些失神了…

“这是加百家族的公子,加百列吗?”少女一指,那少年,望过去,美目不由微微一凝。十四五本是青春灿然的季节,而那少年英伟不凡,似乎天赋也不错,自然不足为奇。

“不错的,小姐。”枯瘦老者点头一笑,望向少年,似乎也有些满意。

加百家族,宜城刚崛起了的一个百年家族。家大业大,炼制的玄器可是赫赫有名。家财万贯,最重要,不止玄器,地器也会炼制。风头就算在宜城,也是一时无二,更何况……

望见少女的模样,少年心里有些得意,快步走了过去,微笑道:“在下加百列,这次前来,主要是负责这次迎送陆黎小姐来回,以及各项事宜,鞍前马后,有什么需要不要客气。”

“好,那走吧。”那个叫陆黎的少女微微点了点头,不禁高看了一眼,这番客气以及礼貌,可不是普通家族能培养起来,这等年少,哪怕成人也没这心性,悟性显然不错。

……

碧波潭,无数马家庄汉子,****着胳膊,在潭边举着大锤子,锻造着一柄柄毛坯武器。

如此寒冷的天气,竟一个个挥汗如雨,身子被冲天的火光,照得一片通红。

在碧波潭旁边,便是一个巨大熔岩坑之上,是铺着一层层焚化的岩浆碳,烧得滚红,足足广场般大。这巨大熔岩坑之上,插着一把把烧得通红的武器,刀枪棍棒应有尽有。

“马起,砸!”大块头****的平头大汉,一双带着厚厚烧焦的兽皮手套,把一把烧得通明发红铁枪状的枪胚从熔岩坑之中提起,拿到了碧波寒谭之中侵入,快速捞起,随后死死摁在铁砧之上。

话落刚落,一个少年,双手合握撩起早就准备好姿势的一把百斤大锤子,便是一下接着一下猛的朝着枪胚砸了下去。

“砰”“砰”……火星宛如上空的烟火四射乱射,溅到一旁细皮嫩肉的少年身上,往往便是一阵惨叫,而射到了一群大汉身上,则是眉头一皱也没皱。

无数的马家庄少年,只要过了八岁,基本被召集到了这儿。

相同一幕都在持续着,马休、马凡、马跳等无数的少年,都和马起坐着同样的事情,整齐排列的碧波潭旁,举着大小各异的锤子,狠狠砸着炼器。

“累死了。”马休砸了不过百下,便是直接软做在地上。

“没用的东西!”和马休负责的马父马烈一番白眼骂道,便是急冲冲的把尚未锻造完成的大枪,飞快的炮灰溶坑之上,插了进去,直至没入枪尾。

“怪我咯!”马休气喘吁吁,直接坐在地上,撇头看向四处,大多少年和他一样,有的连他们也没有,大多三四十下直接软在地上,爬也不爬起来。

如此锻造他们已经持续了半天。这批货乃是过年接的,马家庄男女老少脸上都挂着笑容,直从马家庄出现了马休还有马起之后,无数家庄的人都来结交,就算是订单,也突然多了起来。这批货,这个月要赶制出来,每个马家庄汉子累趴了,才征集少年过来搭把手的。

他们如此炼制已经持续了十五天,铁打的也受不了。

大多都是一些锄头农具镰刀,并不需要多么精致。不过胜在量大,整个马家庄都一片喜庆。马家庄的可是按照贡献分配猎物和银两的。许久,马家庄都没接到这么一大笔生意。各地的批发商都找上门,只要定制马家庄的武器、农具。

人家大老远跑来,不可能贵别人,马家庄人都是朴实的人,价格不好意思出太高,毕竟人家大老远跑来,看得起,出的比各地进货还低十几两,有足够利润给商人赚,大的利润空间,直接导致大量商人,蜂拥而来。加上质量比别人出色,农民都爱买,生意更火了。

“变态了。”

“太变态了!”

所有少年看着马起还在一下接着一下砸着淬炼武器杂志,齐齐呆滞了一声。他们基本锻造一把,都需要停十几分钟休息一下的,而马起从早上锤到中午,就没一刻停歇。然而好似有着无穷的力气,一下接着一下,都不用喘息的。

这功夫哪怕是成人都不行。来来回回淬炼武器的成人,跑一趟也要休息喘口气,然而,马起愣是不用,一把接着一把……

“好了!”和马起负责的平头大汉看了一眼被马起的武器,看着跟没事人的马起,眼眸闪过一丝赞叹,飞快提着锤炼好的武器,跑到了碧波潭之中侵入湖中淬炼了一下,直接让其沉入碧波潭底。

“马广,第三百九十把千炼!”负责登记的马家庄老汉,把凝固住墨汁的毛笔头伸进了嘴巴内,沾了沾口水褪冰了,便在登记的谱上大笔一划,记录而上。

所有人听到的人,齐齐呆滞住了,成人以及年女老少都不由自主抬起了头。

“这小子太变态的!”

“妈的,下品千炼武器,锻造一把有一两银子吧?三七开的话,这小子这半天至少,赚了至少一百两!其他还没算。以后没钱花,这体格去了宜城铁匠铺,估计随便一家都愿意收!”

“这速度,就算族长亲自上,估计一天最多也就锤个两百!在多就不行,然而马起和马广配合,半天三百九十多吧了……”

众人惊讶十足,要知道族长何等境界,一天两百都够呛,然而马起这半日和人配合都快四百了…这速度比起马家庄的炼器在熟练的汉子也足足多了两倍有余!

“马广你行不行,累吧,要不你下午歇歇,我和你换换人。”马烈一指累趴马休,笑道。

“是啊,是啊,广哥,一上午累成这样,回家怎么向小媳妇交代,刚新婚燕尔的,累垮可不好。”

一众汉子纷纷朝着在地上休息的马光包围过去。

“去去,俺小媳妇肚子鼓了,我可要多赚钱,不然孩子以后吃啥?不换,谁也不换!万一把马起累了,耽误了下午开工,我才不做呢。”马广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以往这平日炼器,单干,他们累死累活,最多一天十几两,往往三天两头还没工开。这半天和马起配合就赚了上两百两,比以往半个月工资还多,这马广哪里愿意让煮熟的鸭子飞了。这马起要是跟了别人,少赚点无所谓,但他们不愿意换回来,他不就吃亏了。

一听马广不乐意,大多汉子都愁了起来。和马家庄少年配合,他们最多也就几十个砸了一百多吧,还要分摊给少年,赚得比马广还少了四分之一,还不是千炼,几十两这哪里成。

见着马广休息,他们见马起还生龙活虎的,而和他们配合的少年都累趴。这不打算,抽抽时间看看能不能多赚点。

这乱世,谁不想多赚点钱。哪怕是马烈也不例外。这活,有时候能半年没有呢。有得赚,就多赚点,这是每个男人的想法。

然而少年们累得跟死狗一样,全趴在了地上。

撑船打铁磨豆腐,可是世界最苦的职业。做一天活,要是没做过,得躺三天才恢复得过来,习惯的,最轻的也要缓缓上一伙。而打铁,量大,活重,他们要行,哪轮得上少年们。

顿时一个个愁眉苦脸了起来,都坐在地上休息了。显然不然也无可奈何。

感受着全身酸肿,马起并没有和众人一样累在地上休息,而是盘腿一座,修炼了起来。他每砸一下都用全身力气,自然比起别人砸的时间长。不过没有休息,而是去淬火和淬水的时候,他都会休息,休息比别人快而已。

极度疲乏之下,身体每一分力气都用到极致下,马起开始修炼了起来,一修炼,便感觉都周身外天地灵气疯狂朝他涌了过去,比起平日修炼,快上足足三分。

似乎擦觉到了修炼迅速,少年脸上浮现淡淡兴奋的笑容。

周围人看向闭目的少年,眼中都有着一抹赞赏。普通人打铁早累趴,谁有那闲工夫修炼,然而马起却分毫没有半分浪费。这功夫可不是一般人做得来的。

“吃饭了,吃饭了。”妇女们提着篮子一个个走来,招呼道。

这妇女是马家庄负责煮饭的妇女,邓秀兰和马落也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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