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想说什么,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叮”了一声,唐晓翼便止住话头,拿出手机看了起来。
越看,唐晓翼的脸色越阴暗,最后只能用「阴森」来形容了。
他收起手机,走到监狱大门前,冲着守卫们点了点头:“我要进去。”
守卫求之不得,这位爷可算走了!他们脸上顶着谄媚的狗腿笑容,一左一右替唐晓翼拉开了门。
目送着总管大人大步流星走进监狱的高大身影,守卫小哥互相看着对方,一齐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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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一震,那个猜测渐渐清晰明朗起来,我不确定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你,和我刚刚遇到的那个人,都受到了改造?”
就是我之前遇到的那个「它」,那个雌雄莫辨的「它」。
难怪我隐约感觉「它」的身体特征,我似乎在谁的身上看见过。现在再回忆联系一下,我恍然大悟——原来「它」和布莱克一样,都是那个「梦」的受害者。
布莱克点了点头,垂下清澈的湛蓝眸子:“「它」叫艾桑,原本是个男生,但是从小就被当成女孩子教养,家里人一直叫他「囡囡」,这似乎是中国南方人称呼爱女的方言叫法。后来「它」被那些人盯上,被掳到了「那个地方」,与我关押在一起。我和「它」一起吃住,狭窄的牢房里只有我和「它」。”
“那是一个异常寒冷的冬天啊。”
“艾桑的身子很弱,我们没有取暖的东西,「它」很快便病倒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难道要去求那些人吗?我绝不,艾桑也不允许我去。「它」对我说,那些人是恶魔。”
“那天晚上,艾桑发起了高烧,神志不清,一直在叫「它」母亲的名字。那些人来了,把艾桑带走了。我拽着那些人的衣角,不让他们离开,他们踹开了我,有一个人甚至把我的手踩在脚下,狠狠地碾了好几下……艾桑被他们带走了,我再见到「它」时,是在我被绑在手术台上的时候。”
“无影灯,照在我的眼睛上,好痛。他们说我的眼睛颜色好美,澄澈干净的湛蓝色,天空的颜色。那些恶心的戴着医用手套的手在我身上摩挲着,像一条条吐着信子的邪恶的蛇。我闭上眼睛要逃避现实,可是他们却强迫我大睁着双眼,要我看着他们是如何在我身上开垦出一条不属于我的通道……好疼、好痛。我总算知道当人类开矿时地球有多痛了,硬生生在你身上打出一条通道,简直叫我生不如死。”
布莱克缓了口气,抬起右手抚摸着自己的左腕。
“没有任何的麻醉措施。”
“血,流了整个手术台。我已经麻木了,躺在那里,那一瞬间觉得自己死了都好。死都比活着美妙,我甚至已经做不了一个人了。”
“我把头转向一边,然后就看见了「它」……和「那位先生」。”
“?!”「那位先生」?!布莱克指的难道是……唐晓翼?他和那个「梦」有什么关系么?
注意到我震惊的表情,布莱克带了一丝残忍的笑意,宣布道:
“……就是唐晓翼啊,大小姐。”
“跟他有什么关系?”我猛地上前扒住铁栏杆,冲着布莱克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