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傻人有傻福,痴人有痴命,白痴同学完美地诠释了这一点。
“天哥,快来看!”
叶天扭头看去,看到白痴正举着一根巨大的羽毛挥呀挥,那羽毛乌黑鲜亮,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绝逼是从兀鹫王那货的身上掉下来的。
嗯嗯,极其的光泽圆润,这羽毛似锋利,无棱,似光滑,却暗藏刀锋,在阳光下能闪射出那隐秘而幽深的暗波,绝非平常之物,即使散落在这黑泥中,却也是一副濯清涟而不妖的幽韵之美。
“痴弟,你这是从哪里发现的?”叶天接过羽毛,细细观察了一番,问道。
“天哥,你看,就是那里!”白痴伸出芊芊细指,啊不,是黝黑的粗指,指了指那屈居左路的一棵腐树树枝,满眼中充满了胜利的喜悦,快夸我,快夸我,啊,啊,不,不,为什么我的身体开始发热,我的穷穷烈火要被点燃了!双手开始不由自主地上下游走,两条大腿也禁不住地一阵摇摆;五指再也收束不住,紧攥,松开,再紧攥,再松开……那赤裸裸的期待,仿佛从他身体里的每一个毛孔里散发而出;与此同时,紧绷的小腿也是蓄势待发,深深地抵住地面,仿佛只要叶天一声令下,就分分钟弹射出去。
然而,他那莫名的心潮澎湃,完全变成了等待。
一阵沉思。
白痴是幸运的,但如果一个人只靠运气,那终究是难成大器,而如果没有叶天这一睿智的分析,运气只是浮云尔尔。自然,如果一个人只有睿智,没有这样的运气也是万万不行滴!
有道是:阴阳调和,互增互补。
叶天心里念想:这兀鹫王可是一顶一的高手,不要说念宇,就是他叶天,三个都不够塞牙缝的,而之前看它气愤的振翅飞离,那必定是空手而归,这左路,定有猫腻!
白痴见叶天沉思不语,蠢蠢欲动的心也渐渐凉了下来,突然,只见他的叶天大哥伸处手,电光火石间当机立断地指向右路,“走这边!”
叶天拽了拽白痴,感受到一股小小的阻力,才发现白痴的表情是那么地落寞,就像哪家的小怨妇一样,无言全都是莫名的愁续。
诸位,可否脑补一下一八字浓眉的剽形肌肉少年楚楚可怜的画面吗?
如果不是心忧念宇,叶天会伴随着“呕”的一声伏地大吐特吐。
于是——他抛下了白痴,以最快的速度向右路奔去!
如今念宇生死未卜,一分一秒都是黄金!
以念宇的实力,若是匿身于左路,必定将会被兀鹫王以强大的灵魂力搜寻出来;若是仅凭那几张护身卷轴,也必定是难逃兀鹫王那个变态的掌心;唯有右路!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在前方的一段沟壑里,发现了他那日找夜寻的幼小身躯。
震惊!震撼!震悚!
依旧是那古旧的深蓝色剑鞘,那把威风凛凛的剑依旧躺在其中;依旧是那熟悉的灰格包袱,只是沾染了些泥土而略显脏乱,可真正能让他震悚的是——
那血迹斑斑伤痕累累而无力斜躺的念宇啊!
物是人非。
他直愣在那里。
缓过劲来的白痴随后赶到,刚想怪责几句,但同样也被眼前的画面惊住,呆滞。
念宇闻听脚步声,便也猜到了几分,睁开沉重的眼皮,瞅了瞅眼前的伙伴,面色漆白地惨笑道:“你们来了啊——”
一道一道伤痕,血肉模糊,早已结痂的深红刺痛着叶天的双眼,自己心说要好好地保护他的,怎能让他一人遭如此严重的皮肉之苦?
心中的最后一份理智被愤怒而占据。
“我去找兀鹫王算账!!”此时的叶天,已经不是平日里从容沉稳的叶天了,他失去了理智,愤怒得好比一尊杀红眼的煞神,地狱修罗,他心中只想着,为念宇报仇,无论其他。
见状,白痴急忙一个闪身来到叶天面前,双手展开,阻挡了他的去路。
“让开!”
“天哥,对不起,我不能让你去送死。”
“我说让开!”随即就是一掌轰出,白痴哪是叶天的对手,身体陡然间震开数米。
“天哥……咳咳”念宇缓缓地抬起手,想要发力,换来的却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闻听这虚弱的咳嗽声,叶天绷直的身体一僵,旋即猛然转身,快步走到念宇身旁,为他轻轻拍打着脊背。
而咳嗽却愈演愈烈。
叶天似乎是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念宇来不及阻拦,叶天就已经摸上了他的骨骼和腕脉。
轰——心中有如炸雷一般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