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知,花香雪竟然两手一摊,表示自己也没有办法,眼睁睁的看着茗倾落难。
这是见死不救么,要不要这么没义气,茗倾气歪歪的瞪她一眼,眼见着诸承近在眼前,茗倾心一横,向旁边探出半只脚,然而,她的脚还没有落地,诸承的剑“嗖”的一声已然出鞘,被他握在手中,他大喝一声:
“谁,出来。”
出去,现身?当她是白痴么,就算她与诸承有些交情,但她也知道,诸承是个十分正直,十分忠诚的人,保不齐,他就公事公办,等自己一现身,立马抓了自己。
茗倾深深的屏住气,尽量放轻自己的呼吸,她的脚还悬在半空,一动也不敢动,周围又安静了下来。
静的除了能够清楚的听见诸承的呼吸声,便再无其他。
“出来,外面此地人已经将这里层层包围,你是逃不出去的。”诸承又大声的道,显然,他也渐渐失去了耐心,谨慎的紧紧握住剑柄,想要匠人逼出来。
她当然知道外面布置了很多人。
茗倾在心里暗叫糟糕,隐身术就要失效,诸承再不出去的话,恐怕他们就要被发现了。她平日里都没有好好修炼过,做什么都是半吊子,就连隐身术也是如此,茗倾比任何时候都无比的后悔自己没有好好的跟着迷途修炼。
看人家神尊,即使神力深不可测,还一直不停的修炼呀修炼,相比较之下,她真是惭愧呀。她当即在心里下了决定,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修炼,至少不要在这种关键时刻掉链子。
茗倾心里一紧张,脚不自觉地晃了晃,她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也很累的,马上快要坚持不住了。
只是她一个轻微的晃动,诸承立马就捕捉到了空气流动的声音,他不动声色的看过去,他眼力极好,很清楚的看见一小段火红色的裙角在轻微的晃动着。
上好的布料,即使在黑暗中,也流光溢彩,熠熠生辉,他不知道那是用什么制成的,却只见过一人穿过。
那人一身艳红的流光锦缎似火焰一般,明亮而艳丽,她似火般热情,整日里扬着明媚而单纯的笑容,只一眼便已经沦陷。
他啪的将长剑收回剑鞘,道:“这里真的没有什么人,看来是我过于紧张了。”似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某人听。
然后,他的脚步也变得轻快,跟他的人一样放松了下来。
茗倾目视着诸承走向门口,脚下一松,就要落地,忽而,眼角却瞥见诸承回头的一瞬,吓得她脚立即定在原地,不敢再动弹半分。
在她抬头看向诸承的时候,男子锐利的目光恰好对上自己的眸子,让她觉得自己无所遁形,不知道是不是茗倾的错觉,她觉得自己像是被发现了一样。
终于门再次被关上,阻隔了茗倾的视线,她终于松了口气,脚也重重的落在地上。
真是的,她紧张的额头冒着冷汗,直到诸承敏锐,却没想到他如此的敏锐,连空气流动的声音都被轻易的捕捉到。
茗倾三人隔着门,能够听见外面诸承下命令的声音,他的嗓音浑厚低沉:“去下一个地点,这里什么也没有。”
有士兵质疑道:“将军,这座宫殿我们还没有搜查。”
“你是在质疑本将军的话,还是你认为本将军会包庇刺客?”语气中夹杂着怒火,威严而霸气,大声的质问语气,强烈的让人觉得他就是权威,是不容置疑的。
“属下不敢。”士兵咚的一声跪在地上,自行请罪。
“还有人质疑本将军的,立即站出来。”他朝着下面的人大声喊道,底下鸦雀无声,“很好,现在去下一个地点搜查,务必找出刺客,否则皇上怪罪下,来本将军都担待不起。”
“是。”士兵齐声回答,然后有序的散去,去别处搜查。
诸承站在台阶之上,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殿门,若有所思,而后步伐坚定的离去。
迷途一袭黑金色长袍与夜风中猎猎作响,他挺拔的立于屋顶之上,气质卓然,身形不凡,浑然天成的霸气将周围的空气凝结成了独特的气息。
只是,他现在不爽,很不爽,那个凡人凭什么去给自家的小凰儿打掩护,凭什么随意插手茗倾的事,即便他公事公办,迷途也相信茗倾自己可以很好地解决。
尤其让他不爽的是,他看茗倾的目光,温柔似水、脉脉含情,这样的眼神他最熟悉不过,因为他自己在对着茗倾时,也常常不自觉地流露出这样的神色。
哼,小凰儿是自己罩的,即便是遇到什么事情也该是他自己来解决,而不是其他的外人插手。
迷途的周围,火花噼里啪啦作响,是燃烧着空气的声音,而且他的周围温度节节攀升,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自燃了。
他目光森然的盯着门口,即便现在门关着,也丝毫阻隔不了他的视线,目光灼灼,将门刺穿,直直的射向门内的茗倾。
茗倾一颗小脑袋刚刚探出门外,就感觉有一道灼人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她左右摇摆了一圈,确认没有任何异常,晃了晃脑袋,想着应该是自己的错觉。
她朝里面招了招手,示意两人也出来,然后便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
只是花香雪似乎就不是那么淡定了,虽然这里的人走了,但是搜宫还再继续。
“怎么办,现在宫里到处都是搜查的士兵,你如何出宫去?”花香雪焦急地问,诸承的能力她虽然不甚了解,却也是听过的,没有他打不赢的仗,也没有他抓不住的人,他在百姓心中的威望,恐怕比皇上更甚。
现在诸承亲自带队,桓清涵恐怕插翅难逃。
“别担心,这些喽啰还奈何不了我。”桓清涵将女子垂落的碎发拨到耳后,温柔的安慰道。
“我怎么不担心,那些士兵你无所惧,但是诸承不是普通人,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现在皇城全面戒严,又有诸承亲自追查,你插翅难逃。”花香雪急了,都危在旦夕了,这人怎么还不知道着急呢。
“插翅难逃就不逃了呗。”茗倾插话道,原谅她实在看不下去了,这是多么简单的一件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