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沉默了一会儿,眼镜本想再找点话题和余一笙搭话的时候,就被陈教授一句话给堵了。
“好了,现在我们来讨论下国外该怎么做。”陈教授如是说。
“我觉得我们可以把研究重点放在华尔街。”靠近陈教授的学生A建议道。
学生B似乎不怎么赞同,“我觉得可以主要研究欧美就可以了。”
……
……
几分钟下来,坐在前面的人议论纷纷、众说纷纭,在美国和欧洲之间盘旋不定。陈教授期间一直没有说话,但是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没有一个结果是令他满意的,等大家都基本上安静的时候,陈教授看了眼一直低头玩手机的余一笙,问,“余一笙,你觉得呢?”
“……”
一直专心致志摆弄自己手机的余一笙根本就不知道他们之前在说些什么,所以被叫到名字的时候有点反应不过来,“啊?什么?”
陈教授本来心情就不好,他之前还以为余一笙看着在玩实际在听他讲,结果……
“余一笙,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余一笙莫名其妙又被吼了一句,觉得陈老头最近真的是吼她吼上瘾了,沉默地放下手机,平静地看着陈教授,挑衅地回了一句,“你觉得呢?”
陈教授:“……”
会议室里顿时一片寂静。
经院的学生心惊胆战,从没有人挑战过德高望重的陈教授的权威。
陈教授重重地沉了沉呼吸,刚准备想骂回去,但立马就止住了。陈教授缓缓地把背靠在椅子上,眼神锐利地看向余一笙,“你刚才没听清,是吗?”
余一笙微笑地看着眼神可以杀人的陈老头,心里也清楚自己刚才确实有点冲动让陈老头有点丢面,下不来台,但陈老头之前招呼都不和她打一下,就直接从灭绝那里把自己退了,这口气她不出来也说不过去,不是她和陈老头对阵的风格。
“是啊,所以老师您可以再说一遍吗?我耳朵不好。”余一笙语气轻佻地回答。
陈教授此刻丝毫不介意余一笙对自己是什么样子,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得到自己满意的答案,“我想问你,你觉得国外经济形势我们该怎么调研?”
余一笙无语地看向陈教授,觉得这个问题丝毫没有建树性,反问了一句,“这是问题吗?”
“怎么不算问题?”一位经院男生在陈教授还没有开口之前就对余一笙表现出了不满,直接对余一笙提出了质疑,“这个课题是研究国内外经济形势,如何研究国外的经济形势、研究哪里、怎么研究都是这个课题的重点。”其实潜台词就是你一个非专业的人,懂什么是经济吗?
余一笙淡淡地轻扯了一下嘴角,对经院男生的话不置一语,反而问陈教授,“这就是你教出的水平?”
会议室死一般的沉静,坐在余一笙旁边的眼镜是听得心惊胆战。在桌子底下轻扯了一下裴鸣的衣角,慢慢地转了下脑袋,用眼神询问裴鸣,“你老婆胆儿真是大啊!”
裴鸣斜睨了眼镜一眼,不做理会,静观其变,也准备看看,她会给她多大的惊喜。何况,全程他看得清楚,这硝烟是陈教授故意而为之,目的大概是想让她从一开始就能立足,避免以后不必要的麻烦。
“平静”是被刚才的那个男生打破的,从余一笙迟到开始,他就对余一笙有点不满,现在她说出这句话,一个非专业人士对他们指手画脚,他立马就火了,朝着余一笙怒气冲天地大声质问,“你什么意思?!”
“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余一笙始终平静地看着对方,眼神里没有掀起一丝波澜,“S大经济学院的高材生,还是老头的得意门生,居然在研究国外经济形势的时候讨论研究该研究哪里。”
“难道不应该吗?!课题研究的关键不是看研究对象吗?!”
余一笙点点头,手里又开始把弄着手机,“是这样没错。可是对你们来说,国外只有美国或者是只有欧美吗?”
“当然不是。”经院男生立即反驳,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看着余一笙的眼睛里满是轻蔑的意味,“但是全球的经济不是以欧美为主吗?”
“那第三世界的经济就不算是吗?研究欧美的经济这一点毋庸置疑,但是国内外经济形势的另一个意思就是全球经济形势。你研究全球只研究欧美,甚至讨论是研究美国还是欧洲,你不觉得就像研究人脑有没有问题是一个意思吗?”
“你……”
经院男生被余一笙弄得满脸怒气,根本不管之前她说了什么,她现在只在意余一笙的最后一句话——她在说他没长脑子!
余一笙也不管在场是什么反应,直接朝陈教授说了一句,“老头,如果是这种水平,我只觉得你在浪费我的时间。如果你们还要在这些没有意义的问题上深究的话,我就不奉陪两人。”
话一说完,余一笙就关上了电脑,拿着包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