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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没有英雄的城市(二)

“你说什么?有个小鬼找BOSS,还动了手。很久没见到有这种愣头青了。不过话说回来,刚来这就直接找上BOSS。还真是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啊。”一个穿着满是灰尘的工作服,一头金色的大背头,做前额留着一块疤痕的中年男子说道。

“对啊,大哥!我亲眼看到BOSS把他扛到诊所去了。居然无视六区四天王直接找上BOSS,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真是不可饶恕啊。”说话的正是之前被一注所揍的那个小哥。

“要我说多少遍啊!叫我工头!工头!无视我的人是你吧!”工头大叫道。

“对不起!是我不好!大。”

“算啦,那小鬼现在还在这么。我到是想去看一看啊。”

“在的!现在就在莎拉姐的诊所。”

“莎拉姐。我突然想起今天零时有个活啊。看来只有下次再去找他了。”工头说“对了,你刚刚说。他们是在程曦中学决斗的吗?”

“是啊,就是在女王的地盘上。。”

“那看来是有人会先找到他了。真是个会找麻烦的家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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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六区西风路莎拉爱诊所内,躺在病床上的一注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这里。我在哪!”

“你醒啦了,不要动哦!”一个温柔的声音说“你现在在诊所的病床上。不用担心,只是腹泻而已。马上要打针了!男子汉可不要,害怕哦!。”

一注的眼睛还有些模糊,他慢慢转脸去看说话的人。声音是从另外的房间传来的。这时他听见脚步声朝这边传来,他看着门口。突然,一个魁梧的身影从门口走过了。身影渐渐清晰。

“鬼啊!”一注尖锐的惨叫声打破周遭的宁静!

“在哪里!”

来人反倒被这突如其来的惨叫吓到。只见一注吓的浑身僵硬,只有手还颤抖的指着前方。

“你。不是在说我吧。”

“我是英雄,趁我还没站。站起来。赶快。逃生去吧!”

“果然,是在说我啊。”重拳出击。一注继续昏睡了过去。

虽然六区也有公立的医院,但是因为流动人口太多且都没有办理医疗保险。高昂的诊费还是让大家却步。因此,小型的私家诊所在此便很常见。虽然质量参差不齐,但对于那些贫苦大众来说却是不二的选择。莎拉爱诊所就是其中之一。80平米的诊所是由一楼的住家改成的。进门的客厅就是药柜及用做问诊所摆放的一套桌椅。连着的两个卧室被打通用做病房,里面拥挤的摆放着4张病床。储物间现在成了注射室。当然还包括一间厕所在内。这样的小诊所,在6区实在太多。

莎拉爱诊所若说有什么与众不同,就是门口那巨大的霓虹灯招牌。上面还有粉红色的灯泡拼出一个大大的桃心。正是这招牌,吸引过不少好事的男人前来就诊。但在目睹过莎拉姐尊容后,就再没出现过第二次。而因为招牌太过醒目,一般的人也不太敢前来看病。久而久之,也就只剩下附近的一些老人会光顾这里。莎拉姐的细心呵护也在大爷大妈之间传开。大家都说只要把招牌换了或是去美容院改改发型什么的,生意一定会好起来。每当这时,莎拉姐就笑笑说。怎么可以为了赚钱就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就这样,冷冷清清的玛丽爱诊所一开就是许多年。然而这些年没变的,除了简洁的诊所外,就是莎拉姐那——令人颤栗的笑容。

揍过无礼的一注后,莎拉姐拿起一本女性杂志坐在大厅的椅子上。因为已是早晨11点,老主顾们这时正在家忙着准备午餐。诊所里现在就只剩她和一注两人。她身高足有2米。浑身结实的肌肉与其说像健美教练,更像是职业摔跤手。由于长期豪饮,将军肚自然必不可少。粗矿的国字脸上,小小的眼睛与大鼻子和更大的嘴巴极不相衬。近似平头的卷发染成了粉红色。虽然身为护士,却化着浓浓的妆。即使身着护士服,怎么看都更像个屠夫。难怪没人愿意上这就诊啊。

正当莎拉姐无聊的翻看着杂志时,迎面走来一个高中生模样的少女。长长的直发直到腰间,清澈的大眼睛镶嵌在白玉一般的脸颊上。修长的身材配合纯白的修身衬衫,七分的小西裤、仿佛晨露一般清新。

“小茜啊,过帮小惠拿药了啊。”玛丽姐抬头看着她说后便走进柜台拿了两盒药递给了她“对了!有个昨天那地中海抗了个小鬼过来了哟!”

“啊,我听说了啊。是来找BOSS决斗的啊。反正结果不用想也知道吧。”

“现在的年轻就是这么轻狂啊。怎么样,他可是在你的地盘惹事的哟!想怎么处置这家伙呢?”

“算了啦,不是已经解决了么。”小茜拿过玛丽姐递过来的药,顺手将一个用环保袋装着的一次性保鲜盒放在桌子上说“这段时间真是承蒙您照顾了!这是我自己做的一点小菜,虽然味道可能不是很可口。但是还是希望您能收下。”

“都说过多少次了,这么客气我可是受不了哦。再说,你这样子真的能撑起四天王的一角么?”玛丽姐打趣的说

“没关系啦。我会加油的!”小茜尴尬的笑着说

“小慧也真是的!这么急就拉你下水。唉,为什么这些天都是你来拿药啊,那个男人怎么看都不可靠嘛。”

“不会啊,周先生临时去外地出差的缘故。那个,我还得去买菜,先走了!”为了避免主妇们无尽的闲聊,一旦打开就关不上的话匣子。小茜像玛丽姐微微鞠了一躬便转身跑开。

“唉,现在的年轻人啊。对了,忘记给那混小子打针了。”

说罢,马丽姐转身走进病房却发现病床已经空了。看来是从窗户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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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诊所跑出来的一注,还不太清醒的他在如同蛛网般错综复杂的小路上穿行。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怎么哪里看起来都差不多啊!可恶!”

失去耐心的一注顺着一栋楼房的排水管往上爬,想从楼顶找到离开这里的路线。然而旧房子的排水管道早已锈蚀,加上一注现在还没完全清醒。在爬到三楼的时候因为管道突然破裂。一脚踩空,失去重心的一注差点便掉落下来。危急时刻,他靠着身体本能的反应抓住了旁边用了放置空调室外机的支架。

“好险。”

缓了一口气的一注继续抓住上端的管道往上爬。来到楼顶后,一注眺望四周,附近只有一趟巴士。从西方出现的海平面来看,自己刚刚完全是朝反方向在走。还得走过四个街区才能到巴士的起点站,也就是一注来到这里的地方。因为这个车站靠近公园,所以一注才能从一片片近乎千遍一律楼房中找到它

“还有这么远啊。我都没有力气了。”

一注转身前往楼道准备下楼,却意外的发现房门上了锁。

“可恶啊,什么都和我作对。”

一注抬脚准备把门踹开,然而就当脚底离门不到一公分距离的时候却停住了。这个姿势保持了30秒,最终他放弃了踹门。回头走到上来时的地方,继续沿着管子往下爬去。然而,人们总是容易忘记刚刚发生的事情。就在下到三楼的时候。因为忘记一段水管已经断裂,一注一脚踩空。这次直接就跌了下去,硬生生的摔在柏油路面上。几乎摔的一注失去意识,眼睛完全一片模糊。剧烈的疼痛反而使他放弃了挣扎。

“就这么躺一下吧。”一注心想。他闭上眼睛。这时,他听到脚步声靠近。他仿佛想起了什么,一种剧烈的不安感随着脚步越来越近。

“你还好么?”一个温柔的声音在一注身边说道

突然,记忆像火山一般喷发。就在几十分钟以前,也是类似的脚步,也是类似的声音。记忆中接下来出现的却是地狱的光景。一注就像被电击一般迅速起身。这时,他突然感觉嘴巴装到了什么东西,柔如棉花糖帮的触感让一注一下清醒过来。就在自己这的正前方,一个长发少女正用双手抱住低着的头颤抖的倒坐在路边。一注虽然不知道他刚刚碰到的到底是什么。但他很清楚的意识到,这下真的闯祸了。

“那个。你没事吧。我刚刚”一注缓慢撑起身体。尴尬的询问道。

听到刚刚两字,少女停止了颤抖。接着,一阵杀气笼罩了四周。一注不禁咽了口口水,仿佛死神随时都会降临一般。然而,死神就这样真的降临到了一注的面前。只见少女一只手伸进背后的长发慢慢站起。就在她抬起头注视一注的时候,伸进背后的手抽出了一把利斧。顺势朝一注砍去。

突然的攻击使一注清醒过来。他急忙向后一掉跳,避过了第一击。然而还不待他双脚站稳。对方已像疾风一样突进到了眼前。由于距离太近,一注对准对方劈斧的手腕一记手刀,想击落她的武器。对方没料到会遭到反击,虽然及时便招。但是手臂还是挨了一击。

“等下!”击退对方后,一注不敢怠慢。朝后连跳了三步喊到

对方停下来,刚刚那次交锋对双方都太过突然。只见她眼眶微发红,脸颊更是和红的如火烧一样。一言不发的怒视着一注。

“对。对不起。”虽然并不确定自己刚刚嘴唇碰到了什么,但见到她这幅表情,一注也明白自己做了很过分的事情。他满脸歉意的说“真的。很对不起。那个。我。。”

还没等一注说完,两行晶莹的眼泪已经从她脸上滑落。这时,一注更是慌张了起来。虽然也经历过风风雨雨,但是眼前的情况别说是遇到,恐怕连想都没有想到过。

“真的。真的很对不起。我。我知道该。该怎么做。我会,我会负责。”一注已经紧张到了语无伦次。“你放心。规矩我懂。。要是说出去。只要说出去就是死。对吧。”

“!”听到一注的慌乱的辩解,她那尚泛着泪水的眼睛喷出愤怒的火焰“说不说出去都给我去死!”不待说完,她就像愤怒的猛虎一般,挥起手斧朝一注砍来。只是这次,比刚才更快。

淬不及防的一注眼见就要被斧锋砍中。只见一注侧身一闪,晃过了本来必中的一招。然而对方也有准备,朝着他闪过的方向回身一脚。这下再避不开了,被踢中的一注顺势飞出三米以外。

“好重!”怎么也想不到对方一脚竟有如此力道。还好没有踢中要害处,否则恐怕已经站不起来。然而对方并不给他喘息的时机。只见她挥斧朝地面奋力一扫,一阵风沙便朝一注袭来。一注单脚跪着,双手扶着地面。他闭起双眼,承受袭来的风沙。然而一道石破天惊的劈斩却紧随风暴袭来。

“虎突”紧闭双眼的一注就像察觉到了对方行动一般纵身一跃,冲进风沙之中。赶在对方落斧之前,将她撞了出去。

经过这次交锋,双方都知道了对方的实力。均摆出架势,不敢擅动。然而一注毕竟心里知道自己理亏,不想为此和对方继续纠缠。他收起慌张的神色,一脸凝重的说“真的对不起。我要。”

对方以为他要攻过来,把斧头横在胸前。准备迎接他的攻击。

“跑了!”话音未落。一注转身狂喷起来。

“混蛋!”对方哪里肯放。立刻便追了过来。

虽然一注抢先起步,然而对这里实在不熟,哪里甩的掉她。情急之下,一注换不择路。不想居然从小道窜到了大街。然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迎面一辆货车便撞了过来。

碰!的一声,一注整个人飞了出去。顺着防洪坡滚入了河中。慌张的司机立刻踩住刹车,下车查看情况。这时,她也跟了上来。

“小茜!不好了!我好像撞到人!”司机看着她慌张的大喊道“他好像滚到河里去了!快帮我救人啊!”

“不。不用了。”

“什么啊!我明明有撞到!快点帮忙啊!”司机说完便朝河边跑去、

“那个。是怪兽。”

“什么!”

“真的。是怪兽。你看。被撞的地方连血迹都没有。”

“这样啊!”司机看着小茜拿着斧头说“要不要找人来帮忙!”

“不用了!已经解决了!”

“这样啊!千万别勉强自己啊。真的是怪兽么?我好像确实看到。”

“没问题的!”小茜自信的回答道。

“那么。那么我还赶着送货。必须在三点前把这批海鲜送到四区的福满海鲜楼。我就先走了。真的不要紧么”

“去把,根叔!”

“再见咯!”

货车开走后,小茜看着平静的河面在心里念到“可恶,下次让我再碰见你。一定宰了你!”想到对方的实力与自己相当。这种程度的撞击当然不会有生命危险。只是就这么被他跑了,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糟糕!我的东西还掉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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