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
跪在地上，南凝华的目光有些怔然的望着血泊中了无生息胸口还汩汩的冒着鲜血的男子。
血泊还在蔓延，瞬间将她白色的亵衣染红。
她忽然伸手，颤抖着指尖，将手按在男子的胸口，意图将鲜血止住。
门外一泻千里的银丝拖着地上狰狞的树影摇摇曳曳，几乎将少女单薄的身子吞噬。
保持着被少女推开的姿势，姬赫墨垂在两侧的双手猛然握拳。
身后少女声声压抑的哭声在他耳边环绕，几欲毁了他的心智。
“皇……皇兄……”
用力的按着手下渗血的伤口，南凝华的瞳孔渐渐变得涣散，映射在她瞳孔中惨不忍睹的血色也渐渐铺展，只有手下还不断涔出的温热与冲鼻的血腥味在昭示着一切。
一股锥心的钝痛突地从脑仁向下急剧蔓延，穿心入骨连带着血液都痛。
痛的四肢骇然！痛得淋漓尽致！痛得撕心裂肺！
那股痛意撕扯着心孔，几乎令她呼吸不来。
染满粘稠的血液的双手缓慢的伸到自己的胸口，紧紧的扒着胸前，她慢慢扬长脖颈、张开双唇想要呼吸。
胸口的痛意钝着她的心智。
好似一股气堵着她的心脉，不能呼吸！
感受着口中越来越稀薄的空气，她死命的扒着心口以望将这口气吐出。
听着身后的声音，姬赫墨终于意识到不对，猛地转头！
身后婆娑的树影在冷风下狰狞着，他的瞳孔狠狠一缩，少女此刻的模样慢慢放大，清晰的映在他的眸中，令他的心不由自主的一颤！
月光下少女仰着脖颈，染满鲜血的双手抠着自己的胸口，纤长的手掌上青筋暴起，尖利的指尖抠进肉里。
满手鲜血分不清是谁的！
张大双口，青筋一路顺着太阳穴蔓延到脖颈看起来尤为瘆人！
挪动双唇，无语。
他迈起大步向着少女走去，却又在离她几步之余堪堪的停下脚步。
门外响起盔甲的碰撞声与急促的脚步声。
火把的光芒从外面瞬时将里面照亮。
姬赫墨修长的身形在地上透出长影，黄晕的光下他薄唇轻呡，双手堪堪的负在身后。
厚重的朱红木门猛然被推开，月光交叉着火把光下，男子一身银色盔甲泛着清冷的寒意。
余光瞥见门后欣长的身影，堆在心口的那股气忽然逆着血液向上走去。
南凝华的双手忽然用力，暴起的青筋霎时像要爆裂。
一阵甜腻的血腥味充斥在她口鼻间。
她身体猛然一阵颤栗，低头，一口鲜血突地顺着她的口鼻涌出，霎时染了她苍白的容颜。
“玉……”
姬赫墨的步伐一动，眸光狠狠一抽，余光瞥见向他走来的男子，终是压下心头的情绪，兀自站在哪不动，只是负在身后的双手紧握的泛白。
脚步声，一声一声和着身上盔甲的碰撞声，在寂静的书房内尤为清晰。
外面是呼呼的风声与兹兹的火把声。
步伐停下，男子清冽的声音传来，带着铺面的寒露气息。
“臣！卫天！参见主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