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亡的日子肯定不好过吧?”你说完,把手中的酒壶还给信一。
信一苦笑着点点头,接过酒壶一饮而尽,然后抹抹嘴,说:“不过,只要有剑,有酒,有吉子陪着……”说着,他看向旁边的吉子,坚毅的双眼里露出温暖的柔情。
吉子脸一红,推了他一下。
“好感人呐。”纷雪像听故事的孩子似的双手撑着脑袋,突然又皱着眉说:“诶,不对耶?信一大哥的左臂不应该……‘没了’吗,怎么……”
你瞥了她一眼,说:“你没看见他那只手是铁做的吗?”
信一笑了笑,拍着自己嵌着弹孔和刀痕的“左胳膊”说:“六年前,我加入法俄亚,‘博士’给我按了条机械手臂。”
“哦。”纷雪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说:“那这条机械手臂厉害吗,是不是力大无穷啊?”
你笑道:“你以为是电影里啊?再先进的假肢也没有爹娘给的手脚好。不过即便如此,信一的格斗能力在佣兵团里也是排第一的。”
“不,心泽你的实力和我不相上下。”信一说道。
你不禁想起,来到法俄亚的第一天,你手持铁棍,将一个又一个叫嚣的佣兵打败,最后信一被众人推上擂台。他没有像之前那些人一样爆粗口、放狠话,而是行了一个武士礼,然后缓缓拔刀,还用别扭的、带着日本口音的英语朝你问道:“准备好了吗?”……你们将夕阳打成了星空,在急剧降温的空气中挥洒汗水。又是一个回合后,你们气喘吁吁地分开。突然,台下一片嘈杂,只见原本放肆的佣兵纷纷给一个金发男子让出一条道。他威风凛凛地走到台下,把你上下打量了一遍,然后开口道:“你好,我是法俄亚佣兵团的团长,阿波罗……”加入法俄亚后,你和信一算是英雄惜英雄,成为好友,并且以真名互相称呼(在佣兵团里,每个佣兵都有自己的外号,一般也都以外号互相称呼)
“等等!”紫罗兰突然开口道:“那个虫子的尸体呢?”
你心里咯噔一下,立马朝之前虫子尸体的方向看去,现在那里除了一摊恶心的液体外什么都没有。
“真是见鬼了!”你骂道。
“桥都吗嘚!(日语:等等)”信一把正要上前的你往后拉了一步,半秒之后,一大滴酸液砸在了你刚才站立的地方。
你心有余悸地抬头看去,只见那只虫子被无数根从头顶石壁里钻出的、树根一样的东西紧紧缠绕、勒住,那些“树根”还恶心地蠕动着,红色、绿色的粘稠液体从虫子的身体里渗出来,散发着死老鼠般的恶臭。
为了不被酸液砸到,你们后退了七八米。
“树根”们仿佛感觉到了你们的存在,松开了虫子的尸体。
“啪!”酸水四溅。
树根们像准备攻击的眼镜蛇一样朝你们逼近。
“呯!”你开枪,将其中一根树根打断,它受了惊般地缩了回去,但也激怒了其它树根,疯狂地朝你们涌来。
“sing——”信一拔剑,瞬间寒气四溢,剑影乱舞之下,一截截树根被斩落,掉在地上蹦跶几下后就不动了。这把剑可不是当初擂台上用的那种杂牌——不然你那条铁棒早就废了。
“啊!旁边也有!”纷雪惊叫道。两侧的石壁中突然涌出大量树根,猝不及防之下,你们五人被冲散。此刻你们已经放弃用枪,而是手持匕首抵挡树根越来越密集的进攻,但手电筒是个不可抛弃的累赘。实力最弱的吉子招架不住了,发出尖叫。
“一库拉戏!(日语:可恶)”信一骂道,一记横斩将最靠近的几根树根斩断,然后后退两步,从那几乎盖住半个上半身的“围巾”里掏出一把灰色的粉末向周围撒去,刚才还凶猛无比的树根们此刻突然变成见了花露水的蚊子,先是一愣,接着逃命似的缩回石壁中,只留下一个个手腕粗的洞。信一又在剑刃上抹了把粉,然后把剑插入脚下的泥地里。你感觉脚下一阵震动,但很快就彻底安静了。
“该死的,难道下面也有?”你捏了把冷汗。
休息过后,你们继续往深处走去。“道路”越来越宽,脚下也从泥地变回了岩石,手电的回光越来越弱。为了不迷失方向,你们选择靠着右侧的石壁走。大概过了二十几分钟,你们发现前面的路到了尽头。再往前就是看不见底的万丈悬崖。手电往对面照去,能照见大约三十米外的对面,但全是毫无缝隙的石壁。
你们互相看看对方,现在面临一个问题:是原路返回,还是沿着悬崖边缘往左手边的方向(右边是没有路的)去寻找出路?
“我可不想再看到那些恶心的东西了。”纷雪说,紫罗兰表示赞同。
信一看看对面,再看看身后的黑暗,说:“中国不是有句古话,叫:‘好马不吃回头草’吗?”
你看看手里的手电,它的光比之之前已经黯淡了不少,怕是电量不多了。接下来的时间里,你们心里的压力越来越大,不光是手电的问题,你们现在还面临着体力上的考验,一连串高强度的运动过后,口渴与饥饿的感觉渐渐袭来,如果再找不到出路的话……
“前面好像有一堆东西。”紫罗兰打断你的思考道。
你们打起精神,往前跑去。那是一堆碎裂的岩石,周围散布着大大小小的碎屑,还有数不清的、被巨物碾压过的痕迹,仿佛刚进行过一场惨烈的战斗。
“你们看对面!”纷雪激动地指着对面大喊道。你看过去,只见石壁上有两个五六米宽、七八米高的洞,两个洞相隔五米左右,中间还有一条倚在石壁上的金属桥连接,明显是现代人的技术建造的。
“不驯龙!快过来……”后面传来紫罗兰略带悲伤的声音。
你回头,看见她站在那堆碎石后面,手里拿着一块东西。
等你走到她旁边,她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你,是一块方形的金属牌,上面刻着一片树叶——这是二队的‘精灵’的士兵牌。法俄亚的每一个正式佣兵都有自己的士兵牌,里面的内置芯片可以用于定位。另外还有一句话,叫做:“士兵牌在,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