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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心葬,血沉沙 ( BE)

慕容枫刚起来上朝,便听到,小桂子说:“小王爷成年了,该给他安排成亲了,可他死活不愿意,非要见皇上。”

“那便让他进来吧!”

依旧熟悉的一席黑袍,黑色的长发入墨如瀑般垂下,慕容枫习惯性拉着他到自己怀里,嗅着他的发香,他却道:“皇兄能不能劝劝母后,别为臣弟的事情操心了。“

“怎么了?是不是你看不上母后给你挑的王妃?”

“不。臣弟生性贪玩,这些年闲云野鹤惯了,还不想这么早就被妻儿架的插翅难逃呢。”

“也罢,既然如此,那便随你吧。”他无奈一笑。

“多谢皇兄,还是皇兄了解臣弟啊,哈哈。既然如此,那臣弟就告辞了。”

上朝问了下地方发展,金陵亏空,命陈耀晨下发补助,退朝后微服出巡,去了鸿宾楼。刚一进门就发觉有人打架,一个大块头,硬逼一女子服从自己。“来!小妞,陪我喝酒!”

女子:“不要!你放开我,放开。”女子拼命挣扎。

这是一个熟悉的黑影冲了出去:“喂!你!放开她。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放肆。”

大汉:“哼!你是哪来的?敢坏大爷我的好事!模样倒是挺俊的,不知道你禁不禁得住本汗的这一拳!”

大汉冲着慕容衍就打了过来。

黑色身影闪动,躲过拳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力拔出佩剑,举过大汉的颈部,但并未砍下去。

冷笑:“还不认输吗?认输本王就饶你一条狗命。”

“呵呵,原来是天朝的陈王,早有耳闻,果然名不虚传。本汗摩葛,是天朝的客人,还不快下剑!难道这就是天朝的待客之道吗?”

陈王殿下放下剑淡淡开口:“原来是摩葛可汗,你不在驿馆好好呆着,跑到这里来调戏民女,可汗真懂礼数啊。”

“本王今日不爽,就不陪客人了,让随从带你回驿馆吧。来人,带走!”

“呵呵,陈王,别高兴的太早,本汗以后会好好收拾你的!”

次日,“突厥王”带着一群人气势冲冲的到了礼明殿,开口道:“我突厥要求贵国将亲王嫁与我们王,我们将会与贵国永结于好,并交鱼8000万聘礼,若拒绝,便等着我们突厥铁骑吧!”

慕容枫不知怎么便答应了,或许,是没有大将,或许,是其他原因,但他知道,他会失去……一切。

“皇兄怎会忍心?我不信!”当慕容衍刚走进皇宫,便看见慕容枫站在那里,悲伤地问:“为什么?你以为你一个人便可以抵抗整个突厥吗?你以为把我嫁过去,就可以了事了吗?”

“好,既然如此,我答应你!”……

当慕容枫回到养心殿时,天已经黑了,他浑浑噩噩的说:“宣小王爷。”

“小王爷已经走了。”

“走了……走了啊……拿酒来!”

他一直不停地喝酒,直到醉了,睡着了,醒了后,依旧喝。那日陈耀晨闯进养心殿,问他不管朝事了吗?他说,下令征兵,科举,一切朝事,他全权掌控。陈耀晨气的甩袖离开,陆续有老臣辞职还乡。

他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嘉宁几次来劝他,他依旧喝,喝到最后,小桂子隐约听到是:“衍……儿……”

“叫苏茉儿过来!朕要听曲子……”

”皇上要听什么曲子?“

”血沉沙。“

……

”血沉沙,心葬处,不知归路,花亦常开,人却不在,问天下何许,我愿为你袖手江山。当初先祖为梅妃袖手天下,归隐山林,成就一段旷世奇恋。臣弟甚觉惊羡。不知皇兄以为何?“

”这曲子很悲。“

”皇兄真是无趣。“

”心葬,心葬了啊。“他心里念叨,唇角扬起一抹凄惨的笑。

一年后。”皇上,皇上!突厥传来消息,小王爷在那里处处受尽欺辱,前不久不堪凌辱,身患重病,离世了,请皇上节哀!“

慕容枫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喃喃道:”原来我还有心呢!因为我听见……心碎的声音……“他起身说:”上朝!“

”皇上,传太医看下吧!“

”不用!“

”皇上!“

“朕生死有何区别?”

”皇上……“

当他走到朝堂上时,包括陈耀晨,所有人都惊呆了。他猛烈的咳着,咳到不停的咳出血来。

”皇上保重龙体啊!”

“是啊!皇上一定要好好保重龙体,此乃江山社稷之本。”

“真这次来只下达一个命令,由陈摄政王执行!”

“陈摄政王?”

“陈耀晨,即封你为摄政王,这次给你一个命令,全力不惜任何代价,攻下突厥,拿回衍儿的遗体!”说完又是吐了一口血,双目流下血泪。

“我这一生,最后悔的,便是竟让衍儿下嫁突厥,最后,还被凌辱而死。”又是吐出一口血,他颤抖着说,“朕活不长了,只求,”朝陈耀晨跪了下来,你帮我打下突厥,朕黄泉亦能瞑目!“

”臣答应你。“

慕容枫立刻晕了过去,他什么也没听见。

那年元宵,慕容衍带着慕容枫出去,逛遍大半个金陵,他一转身,慕容衍不知踪迹,他心里非常急,他怕……找不到他了。直到他看到那个身影,脸上带着鎏金面具,静静地,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他和他。他缓缓地走到他面前,缓缓抚上他面上凹凸有致的鎏金镶边,缓缓取下,熟悉的面孔。

“皇兄怎么知道是我?”

“哪怕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能认出你,除非,我瞎了眼,盲了耳,可就算那样,只要我触碰到你,我都能认出你。”

“皇兄,这次猜灯谜你输了,你就要告诉我一个你隐藏最深的秘密,好不好?”

“好,那你也要告诉我,你隐藏最深的秘密。”

一轮比拼后,慕容衍输了,只好说:“我曾经喜欢过郭耀晨。“话刚完,笑嘻嘻的问:”皇兄心里的秘密可不可以告诉我啊?“

”我心里的秘密是……“他话刚要说,便听到慕容衍兴奋道:“那边放烟花了,皇兄快跟我去看!”那场烟花,是他一生看到的最美的烟花,只因,那是他和他的衍儿看过的唯一一场烟花。

可那个秘密,他却再也来不及告诉他……

在他临终之前,在他朝如青丝暮成雪之时,他似乎又回到那一天,他拉住了衍儿就要离去的手,那个烟花盛开的一刹那,记忆里的他和床上一头白发的他同时开口:“这个秘密便是,我爱你衍儿,我可以为你放弃皇位,放弃天下,放弃除你以外,我所拥有的一切。“衍儿我错了,我为我的错误,失去了我的一切,因为,你就是我的一切……

他眼前的衍儿,回过了头,笑道:”你怎么……不早说啊。“

所以我……白发的他阖上了眼……后悔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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