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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你可愿放弃这天下,跟我走

突厥灭。

自前朝就猖獗的突厥灭了。民间传闻,当今皇上是为陈王殿下挥军一战,当时突厥可汗胆敢冒犯陈王殿下,皇上圣颜大怒,于是派战神曹成将军出兵踏平突厥。

民众的臆想非常出奇,说陈王殿下多么才貌无双,连突厥可汗都不禁为之倾心,曹成一向吊儿郎当的,结果也被说成“战神”。

突厥刚被灭,朝中有好些事要去处理。慕容枫整日待在养心殿,案上的奏折堆得满满的,他揉揉头,把一大部分送去丞相府。

“皇上,要不休息一下?”小桂子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要出宫。”慕容枫将笔放下,起身揉了揉胳膊。

“是。”

换了身常服,走在街头,只觉得心情也好了些。

人们忙碌着,匆忙的经过他的身边,也没心去知道他是谁,街上偶尔有买菜的妇女拉着好友聊道:“你家老王回来了?”

“是啊,还给了好大笔钱呢!突厥被打败了,我们能安生好一阵呢。”

“终于不用担心受怕了。”

“是啊。”

他此刻只觉得心被触动了一下,好像,好想去找到那个身影,那个他在乎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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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山地处偏僻,皇上要小心。”小桂子轻轻扶着慕容枫。

“朕知道。”目光看向远处来一抹黑色,白发及腰,目光缱绻。

那黑色的身影并没有发现到他,只是静静地手持着一把长伞,目光注视所处是一个坟,坟前兰花盛开。

“兰花……”

顾绝晨将一个奏折递上,淡淡开口:“曜不是常人,他的体质特殊,不仅是因为月华。他的血液因为小时的一些事情自带幽香,自小体弱多病,长大也是如此。月华让他身体更差了,而且有个致命的弱点,就是衍。”

看着远处的慕容衍,他苦笑:“其实赫连曜,何尝不是赢了,用死,在我和衍儿之间……”

“陛下……”

慕容枫只觉胸口一口郁气,猛地咳了几声:“咳咳……”

“皇兄?”慕容衍看去,扯出一丝笑,“皇兄怎的都不叫我,还着着风寒,都不注意身体。”

茶香四溢,热气腾腾。桌上棋局未完,屋内陈设简洁。

慕容枫轻轻茗了口茶,唇齿留香。他缓缓在房内踱步,手指触在床上的棉被,心里不由一疼:“怎的如此单薄?也不从陈王府里拿,也不告诉小桂子,你身子底本来就不好……”

“皇兄,我本来就说搬离王府,怎么还回去拿东西?小桂子是管宫里的,我怎么能找他?”

“那我呢?”慕容枫看向他的双眸,“为什么不找我?”

“……”慕容衍仅仅凝视着他,相顾无言。许久,慕容衍起身,长发倾颓他缓缓走到窗边,双手扶窗沿。

“皇兄曾问我,为何朝如青丝暮成雪,那时我不言,我不想骗你,故不如不说。”他回过头,笑道,“今日我便告诉你,因为我知道了自己不堪回首的残酷身世。”

“我姓蔺,是金陵世族蔺家的小儿子,红螺寺的戒元是我的长兄。我本来被父母寄予厚望,取名‘蔺耀阳’,结果我还没陪我父母几日就被换走,只为了成全她的野心,呵,为了避免被先帝发现,她竟然丧心病狂的灭了蔺家满门!只有我的兄长得住持相救……她以为——”他缓缓捏紧窗沿,“一把火烧了就毁尸灭迹了?呵,那废墟还在呢!鲜血还在呢!骨灰还在呢!这宫里的斗争与我蔺家有何关系?凭什么就要破坏我的家庭?凭什么要灭了我的家族?”

“当听到这一些,我只觉得,心里不停的被颠覆,恨意,恶心不停的交织,最后,头发就白了。”他看向慕容枫,“我已经厌恶了这宫中,只是放不下你。我恨她,只是既然她已经死去,我只能放下。枫,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他缓缓走到他的面前。

“你爱我吗?有多爱?可以为我放弃这至高之位吗?”他目光紧紧凝视着慕容枫,“你可愿放弃这天下,跟我走?”

脑海突然“滴”的一声,慕容枫心神一震。

只要他拒绝,他便会不声不响的离开,到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以另一个身份活着。

“衍儿……”他张张口。

慕容衍刚要说话就被他吻上唇压在了床上,他挣扎着,吐词不清:“郑(等)……郑(等)……”

慕容枫手捋着他的白色柔发,嗅着发香,笑道:“衍儿,你再说也晚了。”

“你别撇开话题!”慕容衍羞恼道。

“你可知我等你这句话等了多久?这江山与我不过是父皇的托付。如今少禛也已及冠(金陵十五及冠),而且有绝晨辅佐绝对放心。我们随时都可以走!”

慕容衍怔了下,许久失笑道:“绝晨听到会发生什么?”

“他会气的打我。”慕容枫正色道。突然忍俊不禁的笑了。

“你不后悔?”

“我不后悔,永远不会。”说完话,狠狠的吻了下去,唇齿纠缠。

……………

窗外夜已落幕,明月高悬。

额上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慕容衍早已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衍儿。”他倒了杯水,慕容衍哼了声,扭过头去。

“生气了?”慕容枫低低一笑。

慕容衍羞恼的瞪了他一眼,他宠溺的笑道:“好,我错了,我以后听你的。”

“什么听我的?”声音有些嘶哑。

“先喝点水。”慕容枫露出不可言说的微笑。

“哼!肯定没好事。”慕容衍喝下了水,嗓子好了些,只是还是有些嘶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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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去哪了?”顾绝晨脸色冷的可怕,“早朝都没上!”

“回丞相大人,这是皇上给的一个圣旨……”小桂子小心翼翼的打开,只是一看,脸色瞬间吓得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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