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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埃菲尔铁塔的守候(番外)

我在埃菲尔铁塔下等待着你,不管多久我都愿意,我守护着我们爱情的回忆,只希望你能遵守我们的约定……

——题记

如葱白皙的手指轻轻拿起勺子,搅了搅咖啡,咖啡苦涩的醇香在空气中弥漫散开,浓郁,清香,还有一种来自于它本身的苦涩,让人不禁驻足深吸。

这是世上最苦的咖啡,浓烈的味道传入鼻尖,她低头,苦笑了一声。

是谁说,世界上最苦的,莫过于失恋过后的疼痛。可她却常常说:“最苦的,莫过于等待。”想起了那个故事,我复而又怔住。搅拌着咖啡的手,也是倏然停了下来。喝到了一半的咖啡,却再也无法入口,叹了口气,看着天空。手指手摩擦着咖啡杯,以便取暖......

今天的巴黎,又起了朦胧的雾气。

埃菲尔铁塔在轻纱似的雾中若隐若现,那塔尖,就好像是随时都会刺进人心的利刃一般,那么的肃立挺直,很难让人想象,就是这样的一座塔,它寓意着的,却是那么苦涩的等候和守护。

铁塔直立天空,给人一种孤寂感,似有似无,却又让人忍不住仰望,让人叹息它。

她摩擦着杯子边缘的动作,无意识的停了下来,潋滟的双眸,看着挺立在朦胧里的塔尖,不由自主的,出了心神。

她的唇角,微微弯起,不明显,却又那么的耀眼,那么的,使人为她心疼,她的双目,浸满了苦涩,却又幸福的笑意。

说实话,我们相识这么多年,就是那么一个淡淡的笑意,却是我在她身上,见过的,最美的笑,却也是,最让我为她心疼的笑。

不知过去了多久,她独自一人,双手推动轮椅,缓缓地朝对面的那一家花店行去。

时间不知道流失了多少,几分钟,亦或者几十分钟,只是知道,她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把剪刀和一瓶蓝色外装杀虫剂。

她徒手推动轮椅,而我,跟在她的后面。

我们去了樱桃树下,我看见她,熟稔的拿剪刀修剪着它的枝叶。

我记得,她和我说过,这棵樱桃树是她和那个人一起种的,而那个人,是在这颗树前和她表白的……所以,这棵树见证了他们的爱情。

她边剪着,边一个人自言自语。

我离她的位置比较近,我听到了女孩的话,她的声音清淡,却并不伤感和哽咽,:“飒,你说过,等樱桃成熟了,你就回来……飒,樱桃熟了……我想你了……”

天空突然下起雨了。

雨点淅淅沥沥的打着,每个地方都是水渍。

雨也不停的打在樱桃树叶上,哗哗作响——

可她仍旧盯着那棵枝繁叶茂的樱桃树,潋滟的双眸已经朦胧,我看见她的脸上,有了水渍,但是,却不知到底是泪水,还是雨水。

但我想,都有的吧,雨水,混合着泪水,在她平静的脸上,缓缓地流过。

我担心她感冒,转身要去拿伞,一回头,忽然看见一个男子打着伞,西装革履,正静静地站在我们身后不远处。手还紧紧握着一把红色雨伞……

我微微眯着眼,一细看才发现,他不就是让她日思夜想的飒吗?!

我又忍不住仔细看了看,没错,真的照片里的男人就是这个人!

我看见他,转头看了我一眼,目光平静的让我心惊,我以为,他会走过来,可是却没有想到,他静静的看了我一眼,对着我点头,又沉默着转身离开。

我看着他离开,刚想要迈开步子去追那个人,可是倏然想起了,还沉溺于自己悲伤之中的女人,停住了脚步,复杂了看了一眼那个人离开的方向。

我这才发现,地上居然静静的躺着一把伞,花色的伞,许是因为雨太大的缘故,柄手已经湿了。

是那个人留下的吧,我想。

转身我看着雨中的她越哭越凶,没有犹豫的,我拿起伞快速跑向她。

我刚刚走到她旁边,刚刚撑开伞,她就突然一把拉住我,转头看见是我之后,眼里有些错愕,但慢慢松开手,低着头,看着地上,语音很轻,很柔,在这淅淅沥沥的雨水中,很难听清楚,可我却辨认了出来:“你走吧,我要在这里等他……”

我知道她性子倔,并没有多去劝阻,因为知道,就算是劝阻,也是徒劳,便由着她去了。

把雨伞交给她,我漫步走着,耳边却还是能够响起她满是哀伤和疼痛的话语:“飒你为什么没来,你不是说樱桃成熟了,你就会回来吗?我真的好想你,好想你……”

而后,她的声音,倏然戛然而止。

我不禁奇怪,转身,就看见了,那个原本在轮椅上一手握着轮子上的女子,头倏然偏在了一边。

我一惊,心中有些惊愕,跑了过去,才知道,原来,她已经晕倒在地上了。

这天夜里,她因为淋多了雨,发了高烧,而到了医院,病危通知书下来时我才知道,她本来就有病,活不长了的……

可我永远不会忘记,她死之前,嘴里依旧昏昏迷迷,无意识的叫着那个人的名字。

按照她生前的遗愿,我将她的骨灰撒在了埃菲尔铁塔下,让她随风飘散……

完成着一切后,我每年都会去埃菲尔铁塔,因为在那里有着她和他的味道,专属于幸福的味道。

我还记得她说过她喜欢自由,所以我让她伴随着风飞到海角天涯,飞到世界各地,不仅是为了她的自由,也是为了让她死后能陪伴在他的左右,让她完成死前的想见到他的愿望。让她的骨灰飘到世界各地,总会有一个地方有他,虽然有生之年不能相见……

每当她的忌日时,她的墓碑前总会放着一束她最爱的薰衣草和她最爱的糯米糕,因为她说过,薰衣草的花语是等待爱情,就像是她自己一样,一直在等待。可是没有人看见一个不引人注目的角落里放了一朵黄玫瑰,黄玫瑰的花语——对不起,我爱你……

一个人地等待,一个人地守护,可是等待是痛苦的,可是没有人知道等不到的爱情才是最痛苦的。但是在我心中我觉得最痛苦的不过于明明两情相悦却不能够在一起,一个人在背后默默地守护,一个人在痴痴地等待,她一直在等待可却不曾知道他的爱一直都在,可是她却没有发觉罢了。

承诺不过谎言,誓言不过欺骗。我想问你对于我是谎言还是欺骗。但是如若重来一遍我还是会选择等待,因为这不仅仅只是你的承诺,也是我对你永不变的爱……

埃菲尔的等待,现在是你在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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