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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爷孙

日子过的很快,转眼便过了三个月,小苏子身子早已痊愈,这日清晨他正帮李老头劈材,往日也做些简单的家务帮李老头分担。李老头坐在院子里的木椅上笑的眼睛都眯起了一条缝,他对这个“晚来孙”非常的喜爱,身体恢复的小苏子显得比以前精神了不少,小脸也显的极为俊俏,至少李老头是这么认为的。眼见着小苏子快劈完了,李老头也起身进屋端了杯茶水过来招呼着孙子过来歇会。小苏子对李老头极为尊敬,不说别的,便是救他一条命也够他用一辈子来还的了。

小苏子接过李老头手中的茶杯,说了声谢谢爷爷便猛地一口把茶水灌入口中,看的李老头一脸担心,生怕他呛着,忙招呼他慢点喝。小苏子喝完便把茶杯递还给了李老头,抹了抹嘴说道:“爷爷,我去帮张婶他们摘梨。”说完就朝着外头跑去,只听到身后的李老头呼道:“你慢着点,小心摔着。”小苏子回了声“知道了”便不见了踪影。

村民们对这个李老头带回来的孩子早相处惯了,知道李老头爱护的紧,一个个对小苏子极为照顾,小苏子自打身体恢复后便常常帮村民们做些简单的活计,知道小苏子人不错,吃苦耐劳,懂事听话,都为老人感到由衷地高兴。

小苏子帮村民们干完活,回到家中已是傍晚,见家里没人便知道李老头出摊还没回来,也是********,想到李老头回来肯定又累又饿,就忙跑进厨房忙碌去了。李老头直至饭点过后才回来,还没进院子便嚷嚷着道:“小苏子,快来看看我今天帮你买的新布鞋,可结实了。”老人闻着没人答应,进屋一看,却见油灯旁的桌子上摆了一些吃食,还没动过的样子,而桌角正趴着一个瘦小的身影,显然是小苏子等他等的睡着了。李老头微微一笑,满心慈爱,轻轻拍了拍熟睡中的小苏子说道:“醒醒,醒醒,爷爷我回来了。”小苏子听到爷爷两字便立马直起身子,迷松着眼睛望向李老头,待看清楚人形后便欣喜的说道:“爷爷,你回来啦,快吃饭吧,你肯定饿坏了。”

李老头笑眯眯的摆了摆手说道:“呵呵呵,不急,先看看爷爷为你带什么来了。”说完李老头变戏法般从身后快速拿出了一双布鞋,鞋子比小苏子脚上的稍大些,看上去极为厚实,想必穿上后会很舒服。

小苏子好奇的问道:“爷爷怎么会突然帮我买了一双鞋子?我有鞋子啊。”李老头听闻便用小苏子的脚丫,眼中露出怜爱之意,语气略带指责的说道:“你看看你鞋子都被磨成什么样了,这哪还能穿呀!”

听着李老头责怪的语气,低头看向自己的脚下,便见一双破旧的布鞋已经没了样子。收回眼神怯怯的说道:“明明还可以穿的。”话虽如此,但那几个裸露在外的几个小脚丫显然是出卖了他。

李老头嗔怪着说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是我孙子,爷爷给孙子买鞋子还不是天经地义的,咱家不差这点,这么冷的天可别冻坏咯。”说完便连忙帮小苏子换上了新鞋,却见他自己的鞋子也是破旧不堪,缝缝补补已不下六七次,不过李老头显然没把这当回事。小苏子欲言又止,最后却还是把话统统憋了回去。李老头笑眯眯的说道:“你也肯定饿坏了吧,我去把饭菜再热一下,一会就能开饭了。”说完便要起身,小苏子看到这一幕,连忙起身把李老头按了回去,说道:“爷爷,你今天出摊肯定累坏了,还是让我去吧。”只见小苏子连忙端了饭菜走向灶头,显然不舍老头再折腾。李老头看着小苏子的身影欣慰的笑了,笑的极为开心,好似此生足矣,别无他求。

不一会饭菜就又重新热好,爷孙两吃的很香,期间李老头时不时的往小苏子的碗里夹着菜,说小孩子要多吃点,吃多了才有力气。

如此天伦之乐在这幽暗的黑夜里却是仿佛点燃了人间的温暖,小屋子里透出的光亮似可以照亮周围的一切,让周围的虫鸟都不敢打扰到此处的宁静一般,寂静的夜里显得极其温馨。

吃过晚饭收拾了一番,爷孙两便各自入榻,听着李老头均匀的呼吸声,小苏子知道爷爷是累极了,不过李老头脸上始终带着微笑,想来是做了个好梦。外面早已过了亥时,小苏子却久久无法睡去,他把两只手枕在头下,整个人平躺着回想起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他紧闭双眼,努力回忆着以前的事情。他到底是谁,从哪里来,他父母又在何处,是他们抛下了自己吗?为什么不要他了?如果不要他又为什么要生下他,还是说迫不得已,不得不扔下他?

想到这里小苏子便心中一阵酸楚,虽说现在爷爷对他很好,视如己出,能在自己孤苦伶仃,最困难也最危险的时候救下他,给了他相对平静的生活,但小苏子总觉得心中似有羁绊,似乎他忘记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这件事给他一种刻不容缓的难言之感,仔细想着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他抽出手摸了摸胸口的玉石,每当他触碰到这刻有“苏”字的玉石时,这种刻不容缓的感觉便愈发的强烈。

又细细回忆了一番,却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小苏子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第二天醒来却发现床上的李老头早已不知去向,头有点痛,估计是昨晚想的太多,想到昨晚还是没能回忆起过去的事情,小苏子便伸手揉了揉头,暗叹自己真是没用。呆坐了片刻摇了摇头,努力不让自己想太多,边穿衣边叫着爷爷下了床。

起床后没听到爷爷的回应声,知道爷爷不在,走到隔壁的厨房,见灶头上正冒着热气,掀开锅便看见小半锅粥,显然是爷爷出去前做的,小苏子开心的笑了,笑的很灿烂,心想还是爷爷好,心中暗说即便是想不起以前的事情也无所谓,有这般真心待他的一位爷爷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于是便抛开心中的烦恼,喝了碗粥,简单的收拾一番后便出门了。

僻壤凡间凄凄然,爷孙祸福相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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