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了,寅时了,起床了!”床头柜上固定住的闹钟上的小黄鸭突然扯开嗓子,白色床上熟睡的少女皱着眉头不耐地拍了一下鸭头,小黄鸭以“真是一点都不怜香惜玉”结束噪音,少女睡眼朦胧地坐起身来。
我这是在哪里?在旅馆吗?我什么时候旅游的?我不是穿越了吗?
少女脑海里出现了无数个黑人问号,身在现代的房间里却穿着古代厚厚的里衣,乱糟糟像个鸟巢的墨发纠缠在一起,就像江南连绵的春雨,纠纠缠缠,繁琐得令人头疼。
稍稍清醒后,楼阡夏拖着脚下白色的拖鞋,慢悠悠地走到对于她在熟悉不过的卫生间洗漱台。慵懒地眯着眼,久违又习惯性地拿起水池边的牙刷挤上牙膏。
洗过脸后,明显清醒许多。楼阡夏视线掠过旁边的浴室和厕所,心底暗笑。
真是完全按照现代旅馆所建啊,要是那位校长大人还健在的话,真想好好跟他谈谈。世界上最让人庆幸的事莫过于在异世遇见一个和自己一样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人吧。无异于跨越重洋,到达海外求学,遇到一个校友一般幸运。不,或者说这种程度的幸运还不足以形容校长大人给我的惊喜。
不过,也只有惊喜而已。月泉学院的历史已经可以跨越到四百多年前,那时耀天国不过一个没有任何举足轻重的小国而已。而月泉学院却是一个震惊大陆的存在,以学院内第一个突破圣阶的人震惊天下,因为它的存在,耀天国得以成为现在四大国之一。
就算那校长再厉害,此时都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吧,估计坟头上长的草都长的比她还高了吧。希望之后是失望和遗憾,这不是老天的一贯作风吗?
楼阡夏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拿着洗漱台旁边的半透明木梳,开始与自己的墨发三千作斗争。
“嘶~”楼阡夏的梳子卡在了一个发结上,某十岁少女痛的呲牙咧嘴,小脸皱成一团。楼阡夏为了自己的安危耐心地拆开结,忍着痛将自己的头发梳好。
楼阡夏此时已经泪奔,她总算明白为什么古人云三千烦恼丝了,555~泪奔了许久,小夏童鞋如梦初醒,恨恨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膝盖,朝天大喊——
“妈蛋,我怎么忘了我可以用灵力的啊!”
早上的闹剧结束,楼阡夏还是很顺利地不迟到地按照学生卡上教室的名字找到了自己的教室。【某作者飘过:小夏子,放心。我绝不会把你在学院转了三圈才找到教室的事告诉别人的~】
一年级九班,火系预备班。
楼阡夏很淡定地看着班里和小学如出一辙的课桌座椅,还有讲台黑板,然后很淡定地找到了写有自己名字的座位,幸运的是,靠窗贴墙。当然,还有一个叫岳澈的同桌。
楼阡夏望了一眼墙上的以12个时辰为时的时钟,还有几分钟就卯时了,教室里人也来的差不多了,她旁边的位置可还空着呢。
楼阡夏眼底闪过一丝兴味,可别第一天上学就出丑啊,班主任大魔王会砍死你的,这里可没什么满血复活点啊。
和楼阡夏的预想差了那么一点,岳澈是踏着铃声飞过来的。没错,“飞”过来的。那个十一二岁的少年背着光帅气地撑在一张桌子上,飞跃了无数张桌子,在无数惊羡的目光中,两手撑在椅子上,半蹲着完美降落。
紧接着一个修长的腿迈入教室,海蓝色波浪一般的及腰长发,若不是那双碧绿凝波的眼,楼阡夏铁定认为他是陌荨失散多年的兄弟。(夏幽怨的瞪着某个无良作者:你非得把我写成脸盲么?!!)节骨分明又不显得女气的手指随意地拿着一个名曰教科书的东西,无数吸气声只因那人的踏进。
“好帅啊!”
“我还以为是个老女人,没想到是这么年轻的男子,还那么有气质。”
楼阡夏扶额,虽然确实很帅,不过这年头迷妹已经开放到可以师生恋了吗?
随着岳澈的迅速坐好,楼阡夏才把目光放回她那个身手不凡的同桌身上。
五官柔和,算不上帅气,却是一个看似极其温和有礼的人【注意!只是看似!】,容貌并不出众,侧脸确是格外的惊艳,金色的阳光沿着他的轮廓为他镀上一层金边,纤长的睫毛下是一双墨色如水的眸,挺拔的鼻翼勾勒出优美的线条。
楼阡夏悄悄靠近那人的耳边:
“我说,你是不是学过街舞啊。”